第5章 血衣道童（2/2）

看着楚言眼神中的希望，之前一直不正经的血色小人罕见地沉默起来，半饷之后才缓缓开口。

“你出生时遭天妒，无法修行，你的父亲，也就是我的主人，寻遍天下也找不到让你修行的方法。然而大道无情，但是并不绝情，主人推测你想要修行，也许要破后而立，先破开气海，然后借天道之力重塑。这个过程凶险万分，直到主人临走之前都没有敢尝试。对于你的未来，主人也无法预测，所以临走并未让我跟随，而是共生在你体内，等到你踏入修行之路的时候，我自然会显现。”

“我的父亲……他……去哪里了？”

“我不知道具体去了哪里，但是我知道必然凶险万分。”

“那他还活着吗？”

“也许活着，也许已经陨落。”

楚言沉默半天，然后再次问道：“我该怎么才能找到他呢？”

听到楚言这个问题，血色小人身上光芒逐渐淡去，人形轮廓越来越明显。最后光芒全部消散，一个身着血色道袍的小道童出现在楚言眼前。小道童只有拳头大小，皮肤白皙，眉心有一点猩红，如同粉雕玉琢一般，然而却散发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气势，仿佛身后有着血海汪洋一般。

小道童神色庄严，开口说道：“你的父亲是一个非常强大的人，所以他的敌人也非常强大。如果你想要找到他，别说你现在的实力，就算再强上千百倍也没用。你找到他唯一的办法，就是修行。”

“修行吗？”楚言喃喃自语道：“我明白了。”

楚言的心中有一团火苗被点燃了起来，邵叔的离去，已经让自己感受了一次无能为力，但也给自己指出了一条路。这个天下，弱肉强食，无数家破人亡、山河破碎，归结为四个字无非是实力不够。只有修行才能让自己强大起来，才能让自己面对不公时有一丝反抗之力，而不是站在那里引颈受戮！

看到楚言坚定的神色，小道童面露欣慰。

“很好，既然你明白，后面你要做的就很简单了，只需要沿着这条路一直走下去。”

“当初主人把我留下，未尝没有让我教导你修行的意思，以后你的路，我会陪你一起走。”

“那你能告诉我你到底是谁了吗？”楚言心中也是有着一丝疑惑，小道童看起来并非实物，然而却有自己的思想意识，以自己的眼界着实是无法理解。

小道童神色有些得意说道：“主人当初叫我慕青，你也可以这么称呼我。你听说过鬼兵吗？”

听到慕青这个十分女性化的名字，楚言神色古怪，摇摇头说道：“只要是有关修行者的事情，除了实界虚界之外我一概不知。”

小道童没有注意到楚言神色变化，思索一会儿之后继续说道：“那我就简单告诉你吧。”

“修行分九境，前三境统称为凝神三境，分为凝气、凝雾、凝液。这三境无非就是简单吸收天地元气，你现在就是处在凝气境界前期，当你把元气填满自己气海，开始雾化的时候，就可以进入凝雾境界。”

“至于鬼兵，是修行者们在发展壮大过程中，由于各种机缘或者巧合形成的威力极其巨大的兵器，每一件鬼兵都有其独一无二的作用和形成原因，完整的鬼兵都有器灵。”

“而我，正是鬼兵矜矛的器灵。”

“鬼兵矜矛，矜，乃最原始之矛。而矜矛，象征着极致之锋利，个中玄妙，以你现在境界根本理解不了。不过我只是器灵之身，我的身体当年被主人带走之后不知所踪，所以我也发挥不出太大力量。”

“尽管如此，我的见识，不亚于普天之下任何一位圣人，指导你修行，绰绰有余。但是我必须把话说在前面，未来你的道路比这天下任何一个修行者都要凶险万分，更大的可能是你还没有走到敌人的面前就已经陨落。主人当年只是希望你能平平安安过完这一生，你确定要从这穷乡僻壤开始，找寻你的身世吗？”

小道童慕青的话让楚言看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凝神、鬼兵、矜矛，一个个词语让楚言感到无比震惊，心神摇曳。前路凶险？敌人强大？自己已经死过一次了，难道还怕这些吗？

想通了这一切，知道了自己以后脚下的路该如何走，楚言只觉得心中极为痛快，开口说道：“前路再难，总难不过气海破碎，总难不过身死道消。”

“以后还请赐教。”

“望，生死相扶”

看着楚言从之前的消沉到现在斗志昂扬，小道童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个话不多但是极为自信的中年汉子。

小道童嘴角微扬，轻声回应道：“生死相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