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2）

夏宝树早早就带着两个儿子来到会场，今天早上是公布他投标的玉石原料的投标结果。一般会场会公布所有参与人的投标价格，然后通知中标者，办理手续。缴纳百分之十的货款后，就可以开始切割原料石。如果切开后，达不到自己期待的结果，可以选择放弃。保证金、百分之十的货款是不能退的，而且从此不能踏进会场参与投标活动，列入黑名单。所以，公盘大会不仅是一场智慧、胆识、眼光的较量，也是一场诚信的较量。

会场工作人员在高声唱票，人们屏住呼吸，安安静静地站在周围侧耳倾听，留意着报出来的投标价。夏宝树专注地看着唱票员，两耳认真听着，生怕错过重要的讯息。投标价一个一个唱出来，会场的液晶屏幕上也同步滚动着投标价格。报出的胡定北的投标价仅仅比夏宝树低了十二万。夏宝树以382万的价格拿下这块玉石原料。

夏宝树办好手续后，激动人心的时刻到了，切割机开始工作了。夏之楷附耳道：“父亲，母亲来信息说她刚才去拜了神求了签，上上签。”夏宝树微微颔首，低眉不语。

切割刀缓缓落下，把玉石原料的四分之一切了下来。原料石的横截面深灰色一片，跟普通石头没什么两样。围观者无不一脸灰色。夏宝树握紧拳头，表面波澜不惊。

第二刀下来，又切下四分之一。切出来的断面依然毫无价值可言，灰蓝一片。围观群众纷纷低声议论起来。

“没戏，三百八十多万没了，丢大河里了。”

“另外一半不知有没有，如果还是这样那就全没了。”

“老夏最近运气很差啊！”

“我看老夏这次肯定又砸了。”

夏之楷听罢心更慌乱，他拉着父亲的袖子急眼：“父亲，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

“冷静，不要慌。”夏宝树安慰夏之楷，也是安慰自己。

“还要切下去吗？”工作人员问。

公盘大会的规矩是满足商家的要求，要继续切割成若干小块也是可以的。有些商家是要切割成若干小块的，然后当明料出售，或者直接按照裴翠的纹路进行分析，然后切成所要的形状去进行加工。比如说这块用来加工成玉镯子，那块加工成戒指蛋面、玉佛挂件、其它摆件等等。

也有的商家选择暂时不切割，就这样。以后可以选择当半明半暗料再赌一把。

夏宝树沉默片刻，语气坚定：“谢谢，就这样吧，不切了。辛苦你们了。”

离开会场后，夏宝树独自回到宝华楼。钟伯递给他一张合约便垂手站在一旁，默默地等待着。

这是和宏鑫达担保公司签订的拆借合同，三个月为期，总金额三百万。抵押物是宝华楼。

夏宝树沉吟良久，才开口说话：“钟伯，签。做我们这一行，诚信很重要。”

“要不，放弃吧。以后不参加公盘就是。”钟伯轻声说道。

“不，不行！诚信是金字招牌，如果这次不守规矩，以后还能在这一行混下去吗？我砸锅卖铁也要交了这笔货款。”

钟伯沉默了，他知道夏宝树是不会放弃的，这涉及到声誉。

深夜，万籁俱寂，夏宝树坐在宝华楼的二楼工作室，放下手头的放大镜，一声叹息：“怎么会这样？难道真的没有?”

“父亲，再切出来看看吧！”夏之炼有点着急。

“如果切出来还是这个样子，那这块石料就连渣都没有了。”夏之楷不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