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得到与失去（2/2）

嫣儿拉住窦漪房的手急问：“那，王美人呢？”

窦不愿看她渴求真相的眼眸，将脸扭到一旁，不自然的说：“必然是好的，只是产后身体有些虚弱，太后娘娘安排她去一个安静地方休养身体。”

嫣儿听完满意的放下手，那青紫的掐痕印在雪腻的藕臂肌肤上甚是触目惊心。

莫嬷嬷从偏殿回来，跪倒在床榻旁恭贺道：“恭喜娘娘，皇子一切安好，身体康健。”

窦漪房则向她深施一礼说：“奴婢替皇后娘娘多谢嬷嬷！”陆亦请此时也进殿了，对着莫嬷嬷行了一礼。

她抬眼看，不亢不卑慢慢的说：“姑娘哪里话来，老奴先行一步给太后娘娘报喜，至于皇后娘娘的伤，老奴也自然会去太后娘娘跟前领个惩罚。”

莫嬷嬷说罢起身，拂袖昂首离去，窦漪房竟来不及再说些什么。陆亦请看着躺在床上的张嫣，“皇后娘娘，皇上的人来过了。”听见此言的窦漪房身子愣了一下。

御医们纷纷走到殿门前恭贺，陆亦请吩咐宫娥取些钱，道声辛苦将赏钱分给他们。

这些见风使舵之辈见到赏赐自然欢喜，满嘴贺喜之声不绝，许久才将他们送出椒房殿。

窦漪房招手，让许媪抱皇子过来给嫣儿看。

嫣儿惊奇的看着襁褓中的孩子，那柔软的身体，和只能握住大人一根手指的手掌，稀疏的头发，还有乌溜溜的大眼睛，甚至是皱皱巴巴的粉红皮肤都让嫣儿惊奇不已。

嫣儿怜爱地把皇子抱过来，逗弄着，笑着。窦漪房也悄悄的松了口气，望着嫣儿和皇子，心中滋味难以表述。只有十岁的母亲和刚刚出生的婴儿，看起来虽有些怪异，却又让人有些感动。陆

亦请只是在一旁淡淡的笑着。

正在此时，未经通传擅自跑进来，窦漪房闻声，横眉看她，她也发觉自己做错了事，停顿了一下，但还是惶惶下跪禀告：“启禀皇后娘娘，圣上驾临。叫人准备接驾呢！”

陆亦请，吩咐安顿好嫣儿和皇子，起身来到殿门外，拂了拂衣袖，盈盈下跪，：“奴婢接驾来迟，望请圣上恕罪！奴婢恭贺圣上喜得皇子，恭祝大汉江山千秋万代！”

圣上显然是刚刚下朝，来的匆忙，未及更衣。一身玄色朝服，收敛了情绪，冕冠上所垂黑玉珠摇晃着遮住天颜，他面无表情的扶起窦漪房，再抬步跨过大殿门槛，来到嫣儿的床榻前，怔怔之时，那婴儿骤然响起的啼哭让他身形一震。

圣上缓慢的抱起孩子，宽大的袖子低垂至肘弯，仿佛孩子有千斤重般压得他手臂无法抬起。他神情伤痛欲绝，目光复杂。我知道他在想什么，得到和失去哪个更重要？为了让孩子安全的存活失掉宠爱妃子的性命，这一命换一命的代价太过重大，也太过残忍。善良的他无法忍受这般血腥的安排。可是那又如何。

殿内紧窒的气息让窦漪房心头抽痛，于是迈前一步跪倒，提醒道：“圣上，皇后娘娘诞下皇子辛苦了！”

听闻此话，刘盈似乎才想起嫣儿正躺在床上。刘盈默然的坐在榻旁，看见嫣儿手臂上的点点瘀斑，嫣儿也泫然欲滴的看着他，肚子里的百般委屈无处倾诉，突然他像发疯狂呼道：“这都是怎么了？谁来告诉朕到底为了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