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再见已是陌路（2/2）

高渐离身体猛然一抖，往后退了两步，缓缓蹲下，喃喃自语：“师父，他，怎么会死呢？”

南宫燕走到他身边，左手搭在他的肩上，恨声道：“是匈奴劫掠了我们村子，师父带我冲出包围，可他自己却重伤不治。”

“是我不好，师姐。要不是我……”

高渐离话刚说了一半，便被南宫燕打断，“都过去了，不关你的事，师父也从未怪过你。”

……

“所以，你们是谁？”夏无言缓缓走到面前，凝望着两人。

魅黎与南叔苦涩地对望一眼，皆知已无逃生可能，这俊俏少年伸一下手指头，便能捏死他们。

“要杀便杀，何必多问。”魅黎紧咬着贝齿，恶狠狠地看着夏无言。

夏无言向魅黎伸出手，在她的惊愕羞怒中，扯下了她的黑色面巾，叹息道：“多好的小美人，杀了岂不可惜？”

“你！”魅黎顿时羞红了脸，握剑的手指因为用力过甚，变得发白。

“阁下要杀便杀，何必羞辱我们。”南叔提剑挡在魅黎之前，平静地望着夏无言的眼睛。

夏无言似笑非笑地打量着两人：“看来，二位即便是死不愿说了，那么便去死吧！”

魅黎二人瞳孔陡然睁大，想要挥剑反抗，却已来不及，夏无言手持藏锋，飞快在两人颈侧分别敲击一下，两人便颤颤悠悠地倒了下去。

夏无言探手在两人腰间一摸索，两枚铜质令牌便出现在她手中。

令牌上写着“隐卫秘令”几个字。

夏无言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不懂其中的意思。

“小燕那边也该完事了吧！”她喃喃说了一句，又将两枚铜令往后一抛，精准地砸在两人身旁，头也不回地朝着南宫燕所在的方向走去。

“师弟，你为何……”

“师姐，我并没有被胁迫，我是自愿的……”

高渐离轻声打断了南宫燕地问话，他知道她要问什么，却无法对她说出口，这些年他所做的事早已违背了初衷。

南宫燕的手突然撤离了高渐离的肩头，勉强笑了一声：“呵呵，当初师父说你长大了，看来你是真的长大了。”

“他们，待我很好，我要取那神兵。”高渐离沉声说道。

“好……”南宫燕心不在焉地回应着，原来一切都回不去了，他已经不再是过去的少年高渐离，而自己也不再是那个天真的南宫燕。

当不同的人生在这一刻交汇时，她发现彼此除了几句简单的寒暄，便无话可说，甚至于说什么都显得突兀。

“师姐，你？”高渐离见南宫燕有些异样，扶住她的胳膊。

南宫燕不着痕迹地抽回胳膊，挤出一个笑容，温声说道：“不管师弟做什么，我便都会支持。”

这一句突然冲击着高渐离的回忆，一如当年，可他还是强忍住心中的复杂情绪，低声说道：“他们待我恩重，若不能完成此事，他们会有性命之忧。”

“那你呢？他们有事无事，我才不关心，我只想知道你会如何？”南宫燕紧张地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担忧。

“我，大概也一样吧。”高渐离苦笑一声。

“跟我走吧！我会保护你。”南宫燕迟疑了一下，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期待。

高渐离摇了摇头，目光很坚定，每一下都像重锤敲击在她心里。

南宫燕微微笑了，夜间的清风吹散了她的发丝，挡在她的额前，迷乱了她的眼睛，她轻吐一口气，一字一句道：“我帮你取来。”

“去吧，时辰不早了，再待下去，剑坊便会找过来了。”南宫燕望了望天色，提醒着高渐离，她的语气中带了一丝疏离。

那一丝疏离却被高渐离敏锐地捕捉到，他微微颤动了嘴唇，说出来的却是：“师姐，保重！神兵一事师姐莫要冒险，我会想办法。”

小巷里的身影一步一步离开，很快又回到了寂静，只剩下一个微微抖动的影子，和微不可闻的啜泣声。

夏无言走来巷口的时候，恰好遇到高渐离，她撇了一眼高渐离。

高渐离霎时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压迫。

“你惹她伤心了！”夏无言冷冷说了一句。

高渐离满头大汗不敢妄动，皱眉看着夏无言。

“姑娘，我无事！”巷子里远远传来一句，被两人听在耳里。

夏无言迈步走了进去，留下一句话：你的同伴在三里外的南街。

高渐离身上压迫感也随即卸去，他释然地揖了一礼，心事沉重地往南街走去。

这样的功力，其他人真的可以觊觎神兵么？

一只玉手搭在南宫燕肩上，将她肩上一缕乱发拨走，南宫燕一下子抱住了来人，喃喃说道：“师弟，他走了。”

夏无言面色一滞，双手顿在空中，也不知该放在哪里，笑着安慰道：“还有我在的。”

突然，远处的徐剑坊一束紫光冲出，冲破高空，直射云霄。

霎时间，迷云散去，那束紫光在黑夜里格外惹眼

于那无数阴暗处，传来一声声惊呼，接二连三的人影冲着那道紫光掠去。

“去看看！”夏无言与南宫燕也注意到了那束紫光，皆都震惊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