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惩治恶仆（2/2）

通常，杨蕖会在离开四十分钟后左右回来。

李业明白任何计划都有可能产生变数的道理，所以他加快吃饭的速度，再面无表情地把碗筷丢进屋外的尿壶和屎盆里，又坐回刚才的地方，盯着门口。

“再怎么说我也是他家的小少爷，应该不会把我打的太惨。”李业琢磨着。

对现在做的事，李业心里还是有点数的，一顿打肯定少不了，但如果能换来正常的洗漱和健康的居住干净，李业觉得这波不亏。

杨蕖怎么也没想到，他才跑去和女人们吹嘘没多久，这个安安静静的小孩竟能做出这么恶劣的事。

“碗哪去了？”杨蕖进屋不久，屋里便传来了他的质问声。

李业没理睬。

“我问你碗呢？”

等到愤怒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李业慢悠悠的转过头，他眨了眨眼，指向角落里屎盆所在的位置。

杨蕖还没真正意识到李业干了什么，否则他绝对无法保持眼下的淡定。

他慢慢的靠近李业所指的地方，空气中的臭味随着他的呼吸，吸进鼻腔，再进入肺部，他皱了皱眉，心中忽然有种不妙的预感。

他低头一看，只见在那两只绿色苍蝇飞舞之处，黑色的瓦罐上黄黑相间，一碗一碟便插在其中，露着一小截瓷白，和一瓣红色的朵。

杨渠黑脸一抽。

李业立刻板正身子，做出一副挨打站直了的模样。

杨渠高高举起手，手背上青筋暴起：“老子打死……”

脸上阴晴变幻。

李业抬起稚嫩的小脸，无辜的望着他。

“我……”扬起的手终究落了下去。

野蛮与冲撞是这个时代的代名词，但在府宅院落中的下人们绝不是不懂察言观色之人，杨渠小心思多，人也焉坏，可他不是傻子。

“他就是个傻子，打了他也不记得的。”

“万一他记住了呢？”

被一个小少爷记恨，不是一个奴仆下人所能够承受的，光是管家便能让人寸步难行，哪怕这只是私生子，就算夫人讨厌李业，但老爷呢？

再怎么说他也是老爷的孩子。

还有兰姐也说了，有时间会来看李业，这小子要是告状……

杨渠犹豫了。

李业将杨渠的犹豫看在心头，便知道这事有结果了。

杨渠挠了挠头，蹲下来，结结巴巴道：“碗，不能放在屎盆……”

李业知道屎盆，他想了想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做出一个搬东西的动作，又捂着鼻子，改成铲的动作。

杨渠一眼便知道他想表达的意思，他诧异地看着李业精湛的表演，心情极为复杂：“你竟然还知道要搬屎盆……”

他又暗骂一声：“切，还不是个哑巴？”

此时，李业一岁半了。

乡下的小孩这个年龄已经能蹦能跳，说着奶声奶气的话了。

而李业，只能半走半爬，“啊啊”的叫唤。

所以杨渠才会认为李业是个傻子，只敷衍对待着。

傻子只要有饭吃就能活下去，不会要求卫生。

可如果李业不是傻子，甚至比正常孩童还要聪慧，杨渠就不得不考虑他的行为方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