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安羡离的赌注(2/2)
有些人即便是不想再见,但也逃不过苍天的安排,安羡离与柳凡便是如此。
柳凡从没想过会在这样的情况下遇到安羡离,眼前的这个男子既陌生又熟悉,熟悉的是那妖娆的眉眼,陌生的是那眼中淡淡的疏离。
二人在兮夜皇宫中偶然遇上,身旁再无他人,只有他们二人而已。
看着一袭白衣的柳凡,神情依旧是那般孤高冷傲,高高在上,嫡仙一般的模样。
只是今时的自己再不同往日,稳住自己慌乱的心神,只撇了一眼,便将目光逃开。
迈着沉稳的步子,与其擦肩而过,他们二人之间,终将成为陌生人,所以安羡离并不打算再做无谓的纠缠。
在擦肩而过的一刹那,柳凡还是情不自禁的停下脚步,轻声开口:“好久不见,你过的可好?”
好?他早已家破人亡,如一条丧家之犬,苟活在这世上,哪里还会好?
本不打算与之交谈,但在听到他声音的一刹那,安羡离费劲全身的力气还是迈不动自己的步子,身子一顿,便停住了脚步,只是未曾回头。
开口时语调沙哑,声音中带着冷冷的疏离:“不劳柳凡先生牵挂,一切都好。”
回头望着安羡离那萧索的背影,柳凡眼前浮现的是,昔日他那一身红衣,满脸笑意的样子,可是如今的他却与那时判若两人。
自己问的话,过于多余了吧,他又怎么会过得好:“你是同顾重楼一起来到这里的吗?这里太过危险,还是早早与他离开吧!免得卷入这不必要的争斗。”
是关心吗?他那种冷情之人,怎会关心自己?以往的种种,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罢了,如今怕是嘲讽更甚一些。
转过身神情漠然地看着柳凡:“我贱命一条,安危就不劳柳凡先生挂念。”
曾经终日陪在自己身边的人,如今对自己这般冷淡,柳凡的心头一颤,酸涩苦楚在心中蔓延:“羡离,你可是还在怨我?”
当时苏木的手下将其抓走,柳凡确实未加阻拦,他并未想到苏木会杀了宁国候,若他早知道事情会发展到那般模样,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允许苏木的人把安羡离带走的,如今错已铸成,再多说也是无意,他怨恨自已是应当的。
安羡离一瞬不瞬的看着柳凡凄楚的神情,心中虽然也同样难过,面上依旧是一副冷冷冰冰的样子:“我利用你在先,你如此对我也实属应当,我并没有资格怪你,更没有资格怨恨于你。柳凡先生大可不必做出如此难过的模样,那日一别,已经注定你我今日再相见便是路人,所以它日再见,你我装作从未相识吧。”
“那晚的事,我从未怨过你,虽然我当时恼怒,但我心中也是体谅你的。”柳凡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急切的想要向安羡离解释,但他就是不愿意让他误会自己。
“多说无益,柳凡先生,我还有事情要做,不陪你在这闲聊了。”这里转身离开,他知道他们之间也不会再有什么结果,所以不想再做无谓的纠缠。
看着安羡离离开的背影,柳凡忽然心头一空,自己与他之间真的就只能如此了吗?真的从此再无瓜葛了吗?为何自己一想到这样的结果就觉得心痛。
他不想接受这样的事实,柳凡的动作已经快于他的思维,疾走两步拽住安羡离的胳膊,强迫他回身看着自己,再开口时,语气中带着慌乱与不知所措:“羡离,你先别走……”
安羡离很意外柳帆会拦住自己离开,眼中的惊讶来不及掩饰,轻轻呼出一口气,稳了稳心神,顺便压下自己不该再有的妄想:“柳凡先生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此时二人离得极近,他可以清楚地看见安羡离眼中的淡漠,这让他满腔的热情和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哽在喉间,半晌方才呐呐的开口:“羡离跟我走吧!”
“跟你走,去哪里?我安家的仇不报了吗?还是说你能替我报仇?我想将长剑刺入苏木的胸膛,就像当年他杀我父亲时那样,你会允许我这样做吗?”此时的安羡离眼中不仅有苦楚,还有浓浓的嘲讽,他知道柳凡的‘跟他走吧’,只是随口一说,他是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杀了苏木的。
拉着安羡离胳膊的手缓缓的松开,最后无力的垂下:“羡离,你是杀不了苏木的,他已经是大夏的皇帝了,而你和他身份地位悬殊,如何斗得过他?”
“杀不了,我便不替父亲报仇了吗?柳凡,我们只做陌生人就好,别让我把你当做仇人。”这次冷冷的转身,快步离开,不再给柳凡追上自己的机会。
安羡离心中也知道自己要杀苏木绝非易事,就算千难万险,他也要试一试。不然他要如何面对安家的列祖列宗,以及残死在他手上的父亲。
他们人的一番谈话,在不远处的医圣尽数听见,眼中闪过算计的光。
下午时秦苗苗看到柳凡心不在焉的模样,知道他与安羡离见过了,现在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她无暇顾及,自己的当务之急是尽早解决龙目的事情,夜长梦多,再等下去,怕是会出更多乱子。
“柳凡,今日怎么不见你的师傅?”秦苗苗今晚要去做一件事,所以她要先打探好医圣的行踪,以免他耽误了自己的事。
秦苗苗的话将柳凡唤的回了神儿,收起自己飘远的思绪:“师父不在宫中,他去寻几味这岛上特有药材,估计明日会回来,苗苗,你找师父有事吗?”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我只是想让医圣替我看一看龙目在我体内如何了?”随意找个借口搪塞过去,既然医圣不在宫中,那今晚的事情就好办许多。
趁着夜色,秦苗苗悄悄溜出了自己的别院,她身后还跟着自己怎么甩,也甩不掉的苏木。
住在一间房内,虽然他睡在地上,但自己离开房间也还是瞒不过他的,为了免得他到处找而自己坏了事,秦苗苗便只能将他带在身旁。
二人一前一后,一路无话,直奔着宫中那处最高的建筑而去,她今晚想潜入天坛之中,探一探底。
夜色阴沉,无风也无月。所有的景物都笼罩在朦朦胧胧的一层黑纱下,影影绰绰的看不真切。
天坛旁的守卫要比皇宫中的守卫要多上几倍,二人潜到附近的一处假山后躲了起来,伺机寻找进入天坛的机会。
只是这附近巡逻的卫兵,每隔一柱香就会换换岗一次,如此频繁的调换岗位,卫兵根本不会出现疲乏松懈的现象,所以要混进去几乎不可能的事情。
自己虽然有着一身神力,但武功招式不计,即便有苏木在,也做不到在瞬间杀了几十名卫兵而强行夺路进去。
如果是那样,必定会引起邬雅和医圣的怀疑,在秦苗苗无计可施的时候,一旁的苏木悄悄贴到她耳边,温热气息洒在她的耳旁,引得她一阵刺痒,刚想踏步躲开,苏幕却早已猜出她下一步的动作,一只手从背后揽住她的腰身,不让她乱动:“苗苗,这里守卫如此森严,要进去怕是不容易,不过我现在有一个办法,你可愿意听一听?”
秦苗苗不悦的转过头,但却因为二人此时离得太近,她这突然一转头鼻尖儿便擦上了苏木的唇。
这时苏木并没有躲闪,反而在她的鼻尖落下,轻轻一吻,随后暧昧的开口:“苗苗你是故意的吗?不如我们先回房,做些爱做的事情,之后,我们再过来?”
秦苗苗本就心中着急,又见苏木没正经的调侃自己,美目一瞪:“你给我闭嘴。”
闻言苏木真的将嘴唇紧紧的抿在一起,不再说话,而是眼神无辜的看着秦苗苗,还借机将其腰上的手用力几分,使他们二人更加贴近。
本想挣脱,但又怕自己的动作过大,惊动了不远处的卫兵,所以只能任由苏木的手在自己的腰间放肆摸索。
二人沉默片刻,秦苗苗忽然想起苏木刚才说他有办法进去,而他此时又不说话了,便免不了开口催促:“你刚刚不是说有办法进去吗?现在怎么不说话了?”
苏木委屈的抿抿唇。无辜的看着秦苗苗。
秦苗苗的心中一万头草泥马奔腾呼啸而过,如此紧要的关头,他还在逗乐打趣:“我错了,快说什么办法?”
苏木再次贴近秦苗苗的耳边,语气里含着一丝小小的得意:“苗苗,你答应我两个要求,我便带你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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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苏木本不想趁火打劫,但是他觉得自己一直睡在地上也不是个办法呀,而看秦苗苗近日的表现,丝毫没有让他上床睡的意思,所以他只能自己动手了。
听了苏木的话,秦苗苗嘴角抽搐,恶狠狠的开口:“威胁我吗?还真以为离了你我就进不去了吗?”
苏木紧忙讨好的笑笑,他堂堂一个大夏皇帝做到这份上,也是够苦逼的了:“苗苗,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说的两个要求很小,很小的。”一边说一边不忘用手指在秦苗苗面前比了比。
又是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冷声冷调的开口:“那你说说来听听。”
得到准许,苏木喜笑颜开:“我的两个小要求其中一个是希望你能让我回床上睡,另外一个便是你亲我一下。”
看着苏木笑嘻嘻,贱嗖嗖的模样,秦苗苗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认错了人?记忆中的那个苏木,似乎是一个沉着稳重的男人,虽然他在外人面前还是如此,但是怎么一到了和自己独处时就变成了一个逗逼?
以至于让她不免产生一种错觉,那就是自己和苏木的身份似乎对调了:“我要是不答应呢?”
“苗苗你快别闹了,今日时间紧,任务重。快亲一下,我便带你进去。”说着苏木便将脸凑到秦苗苗面前。
看着在自己面前放大的俊颜,秦苗苗瞬间产生一种恍惚的错觉。
她心中本是不愿意的,但却鬼使神差的将唇贴了上去,轻轻木脸上印下一吻。
此时的苏木心花怒放,趁着苗苗还愣神的空当,单手扶住秦苗苗的后脑,看着面前的饱满红润的樱唇,毫不迟疑的深深吻了下去。
久违的甜蜜气息惊得秦苗苗愣在原地,木讷的接受着苏木的侵占与掠夺。
好半晌,苏木才放开她的唇,在她耳旁轻笑着开口:“苗苗,回去的时候让我去床上睡吧,分开了这么久,我想你了。”
虽然此时性格霸道了些,但女儿家的娇羞还是有的,她早已经人事,自然知道苏木所说的是什么意思,脸上不自知的漫上两抹红晕,目光躲向一旁,没有回答苏木的话。
“苗苗,我当你默认了,乖乖在这里等我。”说完苏木身形一闪,消失在秦苗苗的身旁。
看着苏木草率的离去,秦苗苗不免心中为他担心,万一被卫兵发现,他们大半夜出现在这里便是解释不清了。
不过自己担心显然是多余的,凭着苏木的身手别说这几十名卫兵,几百名他也能如入无人之境。
很快的,手里边拿着两件衣服,匆匆回到了秦苗苗身旁:“苗苗换上这身衣服,我们一会偷偷的混在巡逻卫兵中,可以借机进入天坛。”
二人一前一后以后进了巡逻的卫兵队伍,因为这天坛从未出现过闯入者,而附近又守卫森严,所以在换岗时,他们并未逐一盘查。
他们二人顺利的就来到了天坛门口,趁着身前的卫兵一个不注意,二人闪身进了天坛。
第一层的布置好似一间大型的祠堂,满屋子的烛台上燃着一排排蜡烛,而屋子的正中间供奉着好多牌位。
细看这些牌位上都写着死者的名字和生卒年月,站在这十几个牌位前粗略的望了一眼,轻轻地皱起了眉头,这些牌位上的人似乎都是很年轻就死了,因为生卒的年月隔的并不长。
苏木也发现了这一特点:“那这些人死的时候似乎都很年轻,我看了一下年长的,不过三十几岁,年轻的甚至是十七八岁,他们是兮夜国的什么人?”
“我猜测应该是兮夜国的首领,他们应该不是子承父业,而是只要有这一族血脉的人都可能被选为兮夜国的首领。”秦苗苗记得莱恩曾和自己说过,兮夜国的首领是要伺龙的,而如今看来这伺龙对身体损伤极大,不然他们的首领也不会如此年轻就死去。
苏木也赞同苗苗的猜测:“只是为何他们会这么早的死去?”秦苗苗未曾同苏木讲过有关伺龙的事情,所以他自然不知道。
只是现在还不打算告诉他,等到这些事情结束了,他自然而然就会知道,如果现在让他知道自己身处危险之中,他一定会担心自己,甚至为了保护自己做出一些危险的事来。
“我们去楼上吧,要找的东西,应该不在这里,而在楼上。”避开苏木的疑问,转身朝着楼梯上走。
但是苏木向来警觉,他已经察觉出秦苗苗有事在瞒着自己,而此时的她性格倔强,恐怕再问下去也是毫无结果,现在情况紧急,不由得他们在此多作逗留,她瞒着自己的事,只能回去以后慢慢问便是。
一楼的祠堂修的很高,秦苗苗与苏木,绕着旋转的楼梯走了好久才来到二楼,这天坛内有三层,他们所处的便是中间位置。
与一楼大堂的宽敞明亮相比,二楼就要显得昏暗许多,只是在墙壁上吊着几盏油灯,堂内的中心修着一尊石像。
那上的雕刻毫无疑问,是一条栩栩如生的龙龙,而这龙浑身涂着彩绘,配上这昏暗的灯光,乍一看上去,真如一条龙盘在石柱上,正目光炯炯的望着来人。
压下自己烦乱的心绪,她也不知为何自从上了这二楼以后,便感觉体内血气上涌,但是为了不让苏木担心,她瞒下自己身体的不适,跟在苏木身后,来到雕像前。
这雕像修的极高,他们如果靠近就需要仰着头才能看见上面的龙身,越是靠近这雕像,秦苗苗就越觉得身体不适,甚至觉得头重脚轻,眼前竟然出现了重影。
苏木不经意间侧头看见秦苗苗苍白的脸色,一个伸手扶住她的肩膀,让其靠在自己的胸膛,有些慌乱的开口:“苗苗你怎么了,觉得身体不舒服吗?”
此时的秦苗苗靠在苏木的胸膛,微微喘息:“我没事儿,只是觉得有点气闷。”
此时只有她自己知道,那记忆中的片段都是真的,在记忆中一直有个声音反复的警告她,一定要将两颗龙目合二为一才可以靠近天坛,否则将会给她身体带来很大的损伤,也许还会让她命丧这里。
苏木看着秦苗苗苍白的脸上渗出丝丝的汗水,心中忧虑更甚:“苗苗,我先带你出去吧。”
可是如今好不容易才得以混进这天坛之中,秦苗苗不打算就此放弃,两只手攀住苏木的,衣襟,倔强的开口:“我还能坚持一阵,快带我上三层。”
“可是你现在。。……”
“我没事,我只是去看一下就走,快带我上去!”不能这么放弃得来的大好机会,她一定要那真龙到底为何物?
苏木踌躇犹豫了半晌,最后才妥协的:“苗苗,你在这里等我,我自己去看一看,这一路走来毫无机关阻隔实在蹊跷,而你如今又身子不适,留在这里等我吧。”
说完将秦苗苗抱离雕像,让她靠坐在墙角休息,而他自己快步走上了通往三层的楼梯。
只是苏木离去好久也不见回还,秦苗苗心中渐渐升起不详的预感,难道真如苏木所说?三层设有机关,而他却误中了机关被困在楼上。
想到此秦苗苗强打着精神站起来,踉踉跄跄的朝三楼走去。
她来到三层,却被眼前的景象震住。
她本以为邬雅口中的龙是象形代表,没想到这龙却是真真实实的存在!
三层的中心,立着一盏很大的琉璃缸,而那龙被泡在缸中。
原本在水中一动不动的龙身,突然感知到秦苗苗的到来,竟然朝着秦苗苗的方向缓缓地游过来,因为有琉璃壁的阻拦,他不得不停下动作。
而此时三层却再无苏木的踪影,仿佛他从未来过一般,顾不得再看那条龙,秦苗苗此时只想快点找到苏木离开。
这神龙忽然异动,邬雅那边一定有所感应,自己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扶着墙壁,小声开口喊着苏沐的名字,可是却毫无回应。
突然秦苗苗听到楼下传来一丝响动,紧接着是人进入天坛的声音,她知道一定是邬雅赶过来了。
她此时只得放弃寻找苏木,如果他们二人都被捉起来,那样就没有逃跑的机会了,自己需得藏藏起来,在伺机寻找机会救出苏木。
匆匆回到二楼,这间本就空旷,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秦苗苗在一瞬间的错愕之后,快速的藏在雕像后面。
刚刚藏好,邬雅带着一队卫兵风风火火的上了二楼,只是她在二楼并未停歇,吩咐卫兵等在楼梯口,自己独自一人上了三楼。
秦苗苗见此机会难得,趁着屋内灯光昏暗,悄悄的挪到了卫兵的队尾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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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雅在三楼呆的时间较久,秦苗苗本就身体异常,就在她觉得自己快要摔倒的时候,从楼上传来邬雅下楼的脚步声。
很快她重新出现在二楼,只是她未认出秦苗苗,抬手吩咐离他最近的两个卫兵:“你们随我上楼,记住不该看的不要看。”
邬雅的冷声警告,吓得两个卫兵果真不敢再抬头,一个个个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上了三楼,很快他们又抬着一个人从楼上走下,而那人便是突然失踪的苏木。
此时的他双目紧闭,脸色苍白,身上胳膊上插着几根弩箭,整个人已经陷入昏迷。
见到苏木受伤昏迷,秦苗苗只觉得呼吸一窒,看来苏木刚刚是中了暗器,而后掉进了密室之中,所以自己才会找不到他。
只是现在自身难保,恐怕是暂时救不了他,只能先逃出这天坛,再另寻计策救他出去。
乌鸦依旧是神色冷淡对着其余的人招招手:“今日之事不可对外人提起,如果谁胆敢走路风声,立刻处死!”
一大队侍卫噤若寒蝉的跟在她身后下楼。
因为出了天坛的原因,秦苗苗的身体也渐渐恢复了些力气。
那抬着苏木的两个卫兵跟在邬雅身后,其中一个壮着胆子开口询问:“首领这个人要怎么处置?”
邬雅凌厉的眼风扫过,问话的人立即吓得低下了头:“将他抬回我的寝宫。”
寝宫?秦苗苗皱起眉头,但提着的心也微微放松一些,她早知道这邬雅对苏木有意,想起这件事,他便心中烦闷,今日反倒感到庆幸,亏了是她对苏木还有些情谊,抬他的进寝宫应该是会为苏木治伤吧,那就说明苏木暂时无生命之忧。
不过即便如此,自己也会尽快想办法将苏木救出。
很快抬着苏木的两个卫兵随邬雅一起离开,而他们则继续巡防换岗。
这时,秦苗苗周身不适得到很大缓解,偷偷溜回了卧房。
回到卧房的她丝毫不作停歇,步履匆匆的出了别院,一边走,一边见人就询问苏木。
她的举动很快惊动了柳凡,顾重楼等人,最后连莱恩也被她找了过来:“你们可有谁见过苏木?晚膳过后他说出门走走,一直到现在也没有回来,我去门口的守卫处问过,他并未出宫,可是宫内我都已经找了一遍,也未发现他踪迹,你们可有见过他?”
其他人不知这其中原委,自然觉得蹊跷:“苏木离开时,可有对你说过什么奇怪的话吗?”
秦苗苗故作思索的模样,最后摇摇头:“并未有任何异常,他只说自己出去散步而已,还让我陪着他一起去,但是我因为身体不适,便没有与他同去。”
此时的莱恩站在一旁沉默不语,他就在刚才听说妹妹去天坛抓住了一名盗贼,还带回来寑殿请御医帮其治伤,现在想来应该是苏木无疑了。
只是他虽然心中知晓苏木的下落,但依旧不能告诉秦苗苗,见着她焦急的神情又于心不忍:“秦姑娘,你先不要担心,这边派人四处寻找,你先回房,等我的消息吧!”
自己得亲自去问一趟邬雅,对于苏木该做何打算?
现在也没有其他办法,秦苗苗只得听了莱恩的话,回了自己的卧房。
只是回到卧房的秦苗苗心绪依旧不能平静,虽然知道苏木性命无忧,但不能守在他身旁,自己始终是放心不下。
左思右想,依旧没有想出好的法子来,这时她的房门却被人敲响:“秦姑娘,我已经派人将皇宫所有的地方都找遍了,并没有寻见苏公子,东城门的守卫与我说似乎看见苏公子傍晚出宫去了……”
莱恩一番话已经表明了邬雅的态度,她不会处死苏木,但也不会轻易将苏木给放了。
“即是出宫了,那明日再寻他吧!左右那么大一个活人,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的,今日还是要多谢些莱恩总管。”苗苗语调故作轻松,在旁人面前,她与苏木的感情并不是十分和睦,如今自己这般说辞,也不会引起太多人怀疑。
莱恩映在门板上的影子消失了,脚步声也渐渐听不见了,秦苗苗才长长叹了一口气,苏木重伤,这几日需要静养,虽然秦苗苗心中不愿,但也不能贸然前去营救。
凭自己一人之力,怕是无力回天,明日寻着出宫的机会,自己便要寻一寻苏木宫外的手下,让他们提早做些准备,以便接应自己。
具体的营救方案秦苗苗暂时还毫无头绪,不过她却猜到今晚一过邬雅定会将苏木藏到别处。所以自己还要时刻监视着邬雅的动向,以免失去了对苏木行踪的掌握。
如此繁复的细节,恐怕自己一个人是应付不来的,无奈秦苗苗走出房门,去到柳凡的门口,现在这般境遇之下,恐怕只有柳凡还可暂且相信。
见到满面忧思的秦苗苗在自己门口,柳凡急忙侧身将她迎进屋里:“苗苗,那皇宫侍卫总管可跟你说寻找的结果了?其实你也不必过于担心,师弟武功卓绝,这世界能伤他的,怕是没有几人,所以你大可放心。”
秦苗苗看着柳凡踌躇半晌,方才开口:“我知道苏木现在何处,只是他如今受了重伤,无法脱身。而仅凭我一人之力,恐怕不能将他救出,所以特地来找你帮忙!”
柳凡对秦苗苗的话感到意外:“既然你知道苏木的去向,为何还大张旗鼓的叫人去寻他?不叫我悄悄的叫他救出来。”
柳凡对自己的功夫还是很有信心的,虽然没有几人能伤得了苏木,恐怕他就是那几人当中的其中一人。
“苏木与我今夜偷偷潜进了兮夜国的圣地天坛之中,可因我二人一时大意,苏木被暗器所伤,赶来的邬雅捉住,但她并未发现我的行踪,所以我才欲擒故纵地演了这一出戏,来消除邬雅对我的疑心。不然她若知道我与苏木同去,一定会更加防范于我,那样想要救出苏木就更难了。”
“我们如今该怎么办?我偷偷潜进关押苏木的地方,将他救出来。”柳凡听说松苏木受了伤,心中也是焦急万分。
接下来的话,秦苗苗在犹豫要不要同柳凡讲,在对面的柳凡看出奇苗苗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你可是还有什么话要同我讲吗?你我之间不需要这样遮遮掩掩,有话你直说便是。”
“你一定要将此事瞒着医圣,不可泄露半分,当然,如果你做不到的话,就全当我今晚从未来找过你,并将我刚才所说的一切话全部忘掉”秦苗苗语气坚定,丝毫不容拒绝,如果这件事一旦被医圣知道,将会变得一团糟,不但苏木救不出来,还引来一系列不必要的麻烦。
看着秦苗苗严肃的神情,柳凡试探着开口:“为何不能让师父知道?也许有了师父的帮助,我们会更顺利一些。”
柳凡从记事起就长在医圣身边,他和医圣的感情可想而知,是最亲最近的人。
所以这便是让秦苗苗最开始犹豫担心地方,须得想一个借口搪塞过去:“这件事当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再者你师父年纪那么大了,我不想再让他为苏木的事操心劳力。”
“可是……”柳凡依旧是犹豫不决的神色。
秦苗苗的借口显然没有太大的说服力,看着他犹豫的神色,秦苗苗脸色一沉,声音也冷了下来:“既然你不能帮我守住这个秘密,那今晚就当我从未来过,也从未与你提过此事,告辞!”
转身就要往外走,柳凡见她有难,不会袖手旁观:“苗苗,你先别急着走,我答应你便是,这件事除了你,我二人知晓,我不会再说与第三人听,这样你总可以放心了吧?”
刚才自己不过是佯装薄怒而已,见柳凡答应自己,她自然就着台阶往下走,不好再继续拿架子:“那就这么说定了,如果你给第三人知晓,休怪我以后不认你这个朋友。”
“是是是,我答应你,快说说,我们要如何将苏木从邬雅的手中救出来吧,这里的人举动似乎都怪怪的,苏木在他们手上实在让人放心不下。”
其实来之前秦苗苗心中已经有了大概的对策,只是需要一个人来同她配合。
心中的想法,一五一十说给柳凡听,她打算三天后动手,可以给苏木几天修养的时间,以防逃离给他造成二次伤害。
剩下的三天时间里秦苗苗表面上装作在四处寻找苏木,实际上她在偷偷监视着莱恩,他邬雅最信任的人,如果要将苏木藏到别的地方,一定会让莱恩去押送,所以只需注意莱恩的动向,便可知道苏木的藏身之处。
果然在苏木受伤的第二天,莱恩消失了一上午的时间,他并没有出宫,而是去了宫中一处空闲很久的宫殿。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异常之处,所以秦苗苗锁定了那座宫殿就是苏木现在的藏身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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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羡离的一番话,让柳凡如遇惊雷,震的他他久久没有回过神来,震惊过后,随之而来的是浓浓的酸涩与为难。冰@火#中文.
要是换作其他时候,柳凡会开心的不能自已,经历了这么多,他依然愿意同自己在一起。
可今晚这情形分明就是两码事,他是在逼自己,逼自己在他与苏木之间做出选择:“羡离,我今晚要做的事情你都知道,对吗?”
柳凡声音冰冷,不带丝毫的温情,连看着安羡离的目光也透着凛凛寒意。
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的暗安羡离眸光逐渐暗淡下去,看来自己是赌的输了:“柳凡,你为何要开口问我?装做糊涂一点,不好吗?”
“羡离,有一件事情,我希望你能明白,你对来说我很重要,苏木对我而言,同样重要,希望你今日能理解我的选择,我不会放弃救苏木的。”柳凡说此话时,眼中带着的痛苦与挣扎异常明显。
而回应他的却是安羡离得一阵冷笑:“你爱他是吗?你爱他甚至爱到连秦苗苗也舍不得伤害了,对吗?”
“我没有,我与苏木的不过是亲情,你怎么会如此想我与他之间?”看着眼前有几分癫狂的安羡离,觉得他有一些不可理喻,许是喝醉了酒的原因吧,所以他才会胡言乱语。
安心离那冷笑更加肆意猖狂,站起身子走到柳凡面前,含着苦楚的目光直直的望着柳凡:“你和他是亲情?那与我呢?与我之间又是什么?”
他的话让柳凡有些狼狈,不安的将目光避开,他的问题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面前的人逃开自己的目光,两只手牢牢攥住柳凡身前的衣襟,继续不甘心的逼问:“你说啊!告诉我,你与我之间是什么?”
被逼问的没有办法,柳凡只得转移话题:“羡离你今日喝醉了,我送你回房歇息吧!”
柳凡的态度已经做出了回答,安羡离松开自己的手,转身朝门口走去,语调仓惶凄然:“罢了,罢了,你早都已经做出了回答,是我还在一厢情愿的纠缠不休。今日就当我从未来找过你吧。”
看着安羡离萧索落寞的背影,柳凡心中一阵阵抽痛,他知道今日自己若是让他离开,恐怕他与自己之间就真的再无可能了……
“羡离……”此时的柳凡语音嘶哑,出口声音也是小心翼翼。
只是安信离的脚步,并没有因为柳凡的呼唤而停住,他像是没有听到柳凡的声音继续向外走着。
只是将手抬起放在门上的一刹那,腰身忽然被一双手臂紧紧环住,随着脊背贴上的是温暖的胸膛。
柳凡要略微比安羡离高上一些,只是微微伏下身,将头埋在安羡离的颈间。
这突然缠上来的拥抱,让安羡离不知所措的愣在原地,身体僵硬的站着,那只抬起的手还搭在门板上不曾拿下。
颈间传来柳凡温热的气息和他的喃喃低语:“羡离你别走,别离开我好吗?”
安羡离刚才打算离开时,满心的失落与酸涩,但是仅仅因为柳凡这一句话,便让他坠入谷底的心重新浮上云端。
他不是未经情事的青涩男子,在认识柳凡之前,男男女女他也曾有过不少,可是能入他心的却只有柳凡一人。
未得到安羡离的回应,柳凡则继续自顾自地开口:“羡离,给我今日这最后一次机会,待我将苏木救出,日后你与他的恩怨,我将不再插手,即便是你要杀他,我也不会说半个不字。”
“那若是他要杀我呢?”安羡离本不想相信柳凡的话,但他还是抑制不住自己心中的疑问。
“我拼命也会护着你的!”语气其郑重真诚,环在安羡离腰间的手臂又紧了紧。
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掰开柳凡的手,转身与他对望,眼中也是满满的真诚:“好,我给你这一次机会,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在二人相碰的目光下,屋内的气氛渐渐变得暧昧起来……
轻轻捧起安羡离的脸,柳凡小心翼翼地将唇慢慢贴上他的……
最后安羡离有些气喘,柳凡才将他放开:“羡离去皇宫的东门等我,我救出苏牧,以后会带着你一起离开。”
安羡离带着羞怯的看了柳凡一眼,点了点头。
他一直待在这岛上不曾离开,本想寻机从秦苗苗那里分得一份神力,但如今有了柳凡,事情就变得大不一样了,安家的愁,虽然要报,但是自己就不能再存着鱼死网破的心理,因为还有一个人在等着自己。
至于向苏木寻仇的事情,离开这里以后可以慢慢筹谋。
在房内与暗线离耽误一些时间,柳凡换了侍卫的衣服,叫急急的奔着囚禁苏木的宫殿赶去。
与此同时,秦苗苗也带着玉玺同邬雅一起来到了天坛。
站在天坛外的秦苗苗看着面前的卫兵不悦的皱了皱眉头:“首领大人,这就是你布置过的天坛?只有这么点人在外镇守,待会儿我将崔动体内的龙目,会有异常现象发生,万一被在宫外的医圣知晓,他回来捣乱,怎么办?”
“秦姑娘,你说的对,是我考虑不周,我这边叫哥哥,再多派些兵力过来……”一边应承着,一边让手下去叫莱恩过来。
而且苗苗脚步不停,抱着玉玺进了天坛的第一层,也就是供奉着历代首领的牌位的地方。
邬雅办完事情以后也随着秦苗苗进入,看着她站在祖先的牌位前静立出神,邬雅在她身后小声解释道:“这里供奉的是兮夜国历代首领,秦姑娘,我们去三楼吧,天书在那里。”
秦苗苗带着玉玺一起来了二楼,她以为自己会像上次一样周身气血翻涌,疼痛难忍,但是这次却没有那样的感觉,她隐隐感觉到情况不妙,莫非自己所拿的玉玺不是假的,真的龙目就在里边,如果是那样,是苏木骗了自己!
想有这个可能秦苗苗暗暗心惊,她从来未曾怀一个苏木,可是苏木却说谎骗了自己。
走在前边的邬雅并没有察觉出秦苗苗的神色异常,还是继续在前面领着路。
心不在焉的秦苗苗上楼时差点与邬雅撞在一起:“首领大人怎么不走了?为何突然停下?”
邬雅的眼神中则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她一直在怀疑秦苗苗是从苏木一起进入天坛的,那日只是侥幸被她逃脱了而已,但是看她如今的反应,似乎并不知道三楼的楼梯口处有暗器机关,难道是自己猜错了?苏木真的是独自一人进入到了天坛内。
“秦姑娘,请留步,这楼梯口说有机关,我去将这机关解除,我方可进到楼内。”
恍然的点点头:“首领大人请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邬雅不过消失了一瞬,很快去而复返:“秦姑娘现在可以了,我们走吧!”
她们二人一前一后进入三楼的厅堂内,而此时放在琉璃缸那的那条龙比上次还要活跃许多,可能是感知到了秦苗苗身上龙目的力量,原本浮在缸中一动不动的龙却游动起来,时不时的奔着秦苗苗的方向扑来。
但是这琉璃十分坚实,无论他如何冲撞,都纹丝不动。
那龙躁动不安,乌鸦的神情也随之紧张起来,在这紧张背后还隐隐带着一丝兴奋:“看来这个傻女人真的没有骗自己,她的确将两颗龙目全都带来了。”
“首领大人,劳烦你将着天书打开。”苗苗硬着头皮开口说道,她已经猜到龙目是真的,如果真的按照邬雅所说,用天书阵法之力将另外一颗龙目也打入自己体内,那自己的身体将会有很长一段时间陷入虚弱之中,到那时她会任人宰割。
万一此时医圣突然出现,反正自己困在这天书之中,那便是插翅难逃了!
听了秦苗苗的话,邬雅倒是毫不迟疑的走到琉璃缸旁,在腰间摸索出一串钥匙,对着琉璃盏下的孔洞插了进去。
一声响动过后,琉璃缸中的水竟然慢慢渗出,缸内的水减少,那龙愈加躁动不安,在水中翻滚挣扎。
绕是如此,也没有停止放水的动作,不过须臾之间缸内的水便被排空了,只剩那条龙在缸内不停地翻滚,巨大的龙尾抽动着琉璃缸发出沉闷的声响。
琉璃缸的底部现出一副图文,但是龙一直不停的在晃动,搅得秦苗苗看不全那幅图中所画的内容。
“首领大人,这便是天书吗?”她看不全,那就只能让邬雅来说给自己听了。
邬雅站在她身侧,轻轻地点头:“我曾经同秦姑娘说过,这天书便是镇住神龙的阵法,你看到的图文就是天书。”
“可有办法让这条龙安静下来,他搅的我根本看不全这天书上的内容。”秦苗苗此时有些烦躁,她感到一股无名之火,正在从心中慢慢升起,燎的她心神难宁。
“当然有办法让这条龙安静下来,那便是秦姑娘你去亲手杀了它。”邬雅看着秦苗苗的眼睛,话语无比真诚,但是秦苗苗却觉得她的话荒唐无比。
自己现在尚未得到龙目的全部神力,如何杀得了这龙?
难不成她是想让自己玉石俱焚,与这龙同归于尽?
“你是在开玩笑吗?如今我虽有神力,但现在还不足以与这龙抗衡。如何能杀的了它?”
她是把自己当成哪吒了吗?
“秦姑娘,杀不了吗?那不如我帮你一下,如何?”邬雅的笑容里带着几分诡谲,让秦苗苗不由得心头一惊,自己是不是从头至尾都中了她的圈套。
压下心头的不安与疑惑,秦苗苗强装镇定:“首领大人有什么办法能让我杀了这龙?”
邬雅不曾回答秦苗苗的话,而是对着身后开口唤到:“把人带上了来。”
不多时,有两个侍卫托着一个人,来到秦苗苗与邬雅面前。
看到来人,秦苗苗瞳孔骤然一缩,居然是失踪了几天的苏木,难道乌雅根本就没有把苏木关进那座宫殿?她一直都在设计骗自己!
而且苏木身上的伤根本就没有人给医治,那日插在身上的弩箭,依旧一根不少的插在他身上,他身上穿着侍卫的衣服早已被血染透。
兮夜国的气候本就潮湿闷热,身上的伤口三天没有人来处理,想必现在已经化脓溃烂,而他本应该苍白的脸上,此刻却带不正常的绯红。
秦苗苗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句的开口:“你这三日竟然如此折磨他,不是叫了御医给他治伤吗?”
邬雅眼含笑意,不慌不忙的走到苏木身旁,用两根手指挑起苏木的下巴,让秦苗苗更清楚地看到苏木的脸:“秦姑娘,你是不是感觉过于良好了,兮夜国有禁令,私自闯入天坛者,死!我能让他多活这几日,已经是大发慈悲了,难道还我会给一个死囚治伤诊病吗?”
“你不是对他……”听到秦苗苗的话,邬雅笑得更大声了,看着她的眼神满是讽刺与嘲弄:“我对他?我对他能有什么,难不成你真以为我看上他了?这一切不过都是做样子给你看而已,如果我不如此做,你怎么会放心的把你身边的高手支开去救他呀,以为自己的计谋天下无双,其实孰不知你是笨的,无可救药。
已经到了这一步,我不妨告诉你,在兮夜国所有看到的一切都是假象。我哥哥倾慕于你是假象,我倾慕于苏木也是假象,让你偶然从我哥哥口中得知兮夜国的秘密还是假象,而这一切假象的背后,只不过是为了让你心甘情愿的拿着这龙目来到这天坛之中而已,既然如今我的目的已经达成,我不介意做一个好人,将这一切告诉你,死也要死的明白一些嘛。”
“倘若我不按着你说的做呢?”秦苗苗这一生最讨厌别人威胁自己,即便是现在,自己也不能向威胁自己的人妥协。
邬雅对着她无奈的摊摊手,上一秒还巧笑倩兮的她,下一秒神情突然变得狠厉起来。
抬手攥住苏木身上的一根弩箭,毫不犹豫的用力拔出。
随着弩箭被拔出,原本昏迷的苏木闷哼一声,微微的喘息几下,一侧头又晕了过去。
秦苗苗垂着的手,在衣袖下面紧紧攥成拳头,她本就觉得心中怒火旺盛,而此时她已经在濒临爆发的边缘。
紧紧地抿着唇目光愤恨地盯着邬雅的动作,于此同时她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些陌生的画面,断断续续的,而且有些格外模糊,看不真切。
看着秦苗苗站在一旁,并未有所动作,邬雅忍不住出声催促的:“怎么?秦姑娘并不在意你相公的生死吗?如果你再不动手去杀了恶龙,我恐怕就要杀你相公了。那时不要怪我心狠手辣呀!我这也全都是被秦姑娘逼的……”
邬雅在最开始已经打好了算盘,她就是要借助秦苗苗体内一颗龙目的力量来杀死这条恶龙,苗苗也会随之死去,如此一来恶龙被除,秦苗苗也将消失在这天地之间,那剩下的一颗龙木就是无敌一般的存在,而只要得到这个龙目,自己就可以称霸整个天下,使整个兮夜国站在权利之巅。
虽然计划实施的过程当中邬雅也曾几次怀疑过这个想法是否可以成功?她甚至真的想过与秦苗苗合作。
但是强大的野心又让她咽下了这些想法,她坚持将这计划走完,结果老天眷顾,真的让自己成功了,过了今夜,自己将会有至高无上的权利,这四海八国都将对自己俯首称臣。
秦苗苗此时的注意力根本不在邬雅身上,她正一瞬不瞬的盯着苏木,她忽然感觉到一阵神情恍惚,这在心里暗叫一声不好,那个沉睡已久的秦苗苗似乎在这个时候即将要苏醒,如果她在这时醒来,凭着那懦弱的性子,恐怕会任人宰割,那样不仅救不回苏木,还会搭上许多人的性命,让邬雅那个贱人得逞。
可是终究抵不住意志的涣散,不过一瞬间秦苗苗再抬眸时却是满眼的慌乱与懵懂,在看到苏木浑身是伤的被人架着时,惊慌的后退几步:“你们是谁?”
她的突然转变,让邬雅不明所以,很快便将这当做是秦苗苗正在与自己耍花样:“秦姑娘,我劝你还是不要再浪费心机,尽快按我说的做,否则你的相公,恐怕活不过一柱香的时间。”
此时秦苗苗的记忆还停留在与顾重楼在海上漂流的日子,至于为何会来到这里,她一无所知,而面前女人所说的话,她却一句也听不懂:“你要我做什么?只要你放了我相公,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亲苗苗答应下来,邬雅心里却泛起了疑惑,眼前这个秦苗苗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与你自己这些日子见到的她判若两人,自己之前了解的那个她冲动易怒,但是心思简单的,可如今这个表面看上去柔柔弱弱,但是眼底的精光却是掩饰不住的,似乎人一下变得聪明起来,不过现在情况紧急,来不及的细想,只要她答应进入琉璃缸内那杀了那恶龙,其他的一切事情都变得不重要了:“去杀了那条龙?”
“什么龙?”秦苗苗顺着邬雅的目光向身后望去,这个女人是在和自己开玩笑,没想到自己的身后那个大的玻璃缸内竟然真的躺着一条龙!
这龙自己见到的却不一样,没有气宇轩昂的神态,此时正毫无生气地躺在琉璃缸内,尾巴时不时的摆动几下。
“杀了它,你就可以放了苏木吗?我现在就去做,不过你要说话算话。”
看着那条孱弱的龙,秦苗苗觉得如果要她杀了,似乎也不太难,为了苏木即便是再难,她也要去做!
但是在做之前自己还是要先弄明白,现在自己与苏木身在何处,而面前的女人又是谁?这女人显然不是好人,救回苏木以后自己还要想着办法如何脱身。
“杀龙之前我还有两个问题,你能回答我吗?”秦苗苗试探着开口问道,这女人看上去身材高大,而且面色凶狠,一看就不是个好脾气,万一她动怒再伤了苏木那就不好了。
“秦姑娘几时废话变得这么多了,有什么就快点问吧,我倒是没有所谓,就是怕你的相公挺不住。”
自然知道苏木伤的极重,看他身上的弩箭怕是已经插在身上有几日了:“我的两个问题是,我在哪里?我杀了龙以后还要干什么?”
邬雅被秦苗苗问得嘴角抽搐,这个女人装疯卖傻的本事还真不弱:“你和你相公现在在兮夜国的天坛中,而已杀了那龙以后我便放你和他离开。”
说着安雅已经抽出身旁侍卫的佩剑丢到秦苗苗的面前:“秦姑娘请你不要磨蹭了,快快动手吧。”
弯腰拾起面前的剑,她知道自己与苏木现在的处境不妙,这女人就长了一副出尔反尔,说话不算话的模样,如果真的按她所说杀了那条龙,恐怕自己与苏木都没有逃出去的机会。
只是事到如今,自己想要带着苏木冲这里是没有可能的,那如今自己只能打打这龙的主意。
那向着那琉璃缸靠近,还在骂人那个发病时的自己‘平常没事的时候你自己跑出来惹祸添乱,如今这紧要关头你怎么躲起来了?出来呀,出来把这里的所有人都干翻在地,看来你是一个比我还怂的怂货!’
琉璃缸前秦苗苗又回头担忧的望了苏木一眼,压下心中的慌乱,抬手轻轻敲了琉璃缸。
里边躺着的那条龙,听到琉璃缸的响动,抬头四处看了看,只是它早就已经没了眼睛,不过他的耳朵极为灵敏,已经猜出秦苗苗所在的位置,那深陷的眼眶对着秦苗苗的方向只是停了一瞬,又低下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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