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在开始的地方（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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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经风霜的游子回到故乡，我厌倦了漂泊，所以我更加珍惜眼前的一切，落雪，胖子，初九，狗东西，一切都那么熟悉。

我喜欢这种熟悉，这是生活的美好，我同样也知道，美好的东西总是稍纵即逝的，正因为其短暂，更加显得弥足珍贵。

踏着脚下坚实的土地，我有了一种吟诗的冲动，奈何文采不允许，所以我只能掏出烟给胖子仍了一根。

胖子伴着落雪低头点燃，雪落在打火机上融化，很细碎的温暖，这就是我们的沟通方式。

我感觉到很温暖，心不在流浪，是因为到家了。

在正常人看来很正常的生活，都能把我感动到湿润了眼眶，可能是我的生活真的已经跳出了正常人的范畴，从跟胖子去小水沟里摸鱼开始，已经跳出来了。

我不想太伤感，因为快过年了，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逻辑。

既然生活生美好的，我闭上眼睛，仰头，碎雪打在脸上，化开，我很享受这难得的安宁，不管以后还有什么等着我，至少这一刻，有他们，就很好。

我正在那感悟人生，胖子走过来照着我脑袋上就是一下，口中笑骂道：“你这是饿傻了，还不赶紧走着，以前二十分钟就能走去，现在估计得半个小时了。”

我看着远处蜿蜒向远方的一层薄雪的柏油路，轻声说道：“走着。”

狗东西从初九怀里挣脱出来，在雪地里撒欢，所过之处，雪地上开满梅，带着凌乱的痕迹，有着自由的味道。

路两边的泡桐无力伸展着枝丫，比我记忆里又粗大了一些，又多了一个悲欢离合的年轮，偶尔有枯黄的叶子打着旋，带着对自由的向往，不甘的回归地面。

还有落雪的簌簌声，伴随着心跳，没人有说话，我们闷头赶路。

呼出的空气里，由于有着足够的潮气，在眼前化成一片雾气，我不冷，还是习惯性搓了搓手。

走着走着我感觉到了不对劲。

胖子跟初九都停下了脚步，狗东西已经看不见身影，不知道是不是我开了天眼的缘故，借着落雪的反光，一切看起来跟白天一样，除了远处灰蒙蒙的高天，还有镇子上路灯烧红的半边天。

有一条穿过镇子而过，这个时候应该是没什么车了，不然在这里应该都能听到车子呼啸而过的破空声了。

路灯可能也是孤单的吧，但这绝对不是胖子跟初九停下的理由。

我回头疑惑朝胖子跟初九脸上看去，发现两人都在望着我的脚下。我低头看去，只见雪地上两排亦虚亦实的脚印，还隐隐冒着黑气，就在路中间，正中间的位置，而我，没人的时候，很喜欢走路中间。

那两排脚印不是我走出来的，因为一直蔓延到远处看不见的地方。

我第一反应，这又是见鬼了。

“胖子，你怎么看？”我看着胖子问道。

胖子回过神来

，似乎是思索了一下，小声问我：“兄弟，你还记不记得，我们那次买玻璃回来？”

我楞了一下就明白胖子想说什么了，扭头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虽然路修了，虽然很多东西变的面目全非，可不正是我们第一次碰到鬼打墙的地方吗？

一切似乎都是从这里开始的，我点上一支烟吸了一口。

循着脚印，大步走了过去，既然有些东西注定避免不了，我们能做的，只有尽量坦然的去面对。

我感觉自己像极了逆风飞翔的海鸥，努力挥动翅膀，好更有力量去面对更猛烈的风霜，直到翅膀上满是风霜，我已经学会了逆风飞翔。

我没回头也知道，胖子跟初九肯定跟在我身后，而我，已经学会了走孤独的路。

成长就是，适应并习惯一些陌生的东西，比如孤独。

走了大概三百米，路边是一个乱坟岗，我放眼望去，有一些类似透明的白衣身影，漫无目的的游荡着。

“拐进去了？”胖子在我身后问道。

我知道胖子在询问我的意见，我扭头对着胖子挂上一丝浅笑：“上去看看，有些事情还是闹明白点好。”

胖子点头。

我循着脚印，大步朝前走去。

不知觉间，我的心境发生了悄然的变化，或许真是风霜太多，路太泥泞，身上已经有了一层密不透风的冰霜。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雪的缘故，我没有感觉到一丝阴冷，很坦然的看着眼前常人看不见的一切，面无表情穿过一个个，本该不属于这个世间的神奇。

大概走到坟地中央的位置，我停了下来，因为腰上的打鬼鞭上传来一阵滚热的感觉。

我随手抽出了打鬼鞭，打鬼鞭入手，一股血脉相连的感觉。

三米之外，一个一身黑衣的背影背对着我，我也不知道对方是人是鬼，一身黑衣，在皑皑白雪间，很是醒目，由不得我不注视。

“你比我想象的成长的要快的多，可惜，你还是太弱了。”没有前奏，就这么很直白的直奔主题。

我喜欢这种节奏，如果一切的粉饰，都是为了主题铺垫的话，我更喜欢直奔主题，我摩挲着打鬼鞭，用连我自己也说不清的语气说道：“你可以直奔主题了。”

“你这条命，本来是狗东西的，还记得你投胎时候背后那个黑影不，狗东西把这条命让给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