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通天路（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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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龙就那样倒了下去，像一座大山一样，重重倒在我心上，我呼吸沉重，一股心悸的感觉，我瘫坐在地上。

巨龙肚皮底下都是密密麻麻被什么啃食出来的小坑，血肉鲜嫩着，冰蓝色的血细碎的渗透出来，像是一颗颗晶莹的蓝宝石，上面黑气萦绕不去，那些血珠很快就被黑气蚕食。

不断有细嫩的肉芽长出来，周而复始……

巨龙身下哪有什么路，一个巨大的豁口，正正方方全部用巨石雕琢出来，巨大到不可思议的条石铺就一个不断向下，深不见底的路，仿佛有个巨大的怪兽欲择人而食，我仿佛听到很多人说话的声音，很吵杂混乱，有说不清的怪兽嚎叫的声音，有铁链拖动的声音，带着陈旧的气息。

黑气顺着洞口轻飘飘逸了出来，好像火山灰那样，飘散在高天，众生小和尚站在我旁边抬头看天，轻声喃呢道：“这是要变天了。”

那个通往地下的台阶，可能被黑气长时间腐蚀，已经看不见本来面目，上面满是细碎的小坑，密密麻麻的，像被蚂蚁啃过一样。

我抬头看天，一股无力。

初九看我抬头看天，也朝天上看去。

“要变天了。”众生小和尚轻声喃呢。

“通天路怎么回事？这条龙怎么回事？我又是怎么回事？你肯定知道的对吧？能不能告诉我，我真的很累了。”我无力看着众生小和尚，语气里已经没了任何的情绪，我已经不知道现在还有什么情绪适合我，没有任何文字能表达我现在的心情。

“要变天了，梦哥。”众生小和尚依旧抬头看天，那股黑气好像取之不竭一样，不断从洞口冒出来。

“那就叫变吧。”我低下头，看着眼泪在石板路上，溅出一朵细碎的，我心里很空，我感觉就跟有一个认识了几辈子的老朋友走了，走的那么委屈，那么心情复杂，那么不可言语。

巨龙最后看我那个眼神，似乎抽走了我心里很重要的东西，连我都说不清到底是什么？到底是谁错了？

“梦哥，去跟你老朋友道个别吧，以后可能没机会看到了，我们得走了，可以回去了，可以救师傅了……”众生小和尚依旧抬头看着远天，或许那里也有着众生小和尚所不能理解的疑惑。

这个所谓的通天路原来是通往地下的，我更愿意相信那了是通向地狱，原来眼前这个看似不可战胜的巨龙，每天竟然忍受着这样的煎熬，这么容易就死了，原来打鬼鞭真的这么厉害，我无力去捡起。

“初九，拉我起来。”我浑身没有丁点力气，我没有看初九，因为我没有多余的力气抬头，除了呼吸，都是负担，初九扶我起来的时候，我抬头看着巨龙，那种心悸的感觉越发浓烈，连呼吸都变成了一种负担。

我看了一眼那个通向不知道去哪里的通道，有阴冷的风呼

呼灌上来，带着香甜的血腥味，如果这就是我该走的路的话，那这条路也太难走了一点。

我真不知道我还有没有力气再接着走下去，太难太难了，每一步，都是煎熬。

“扶我过去。”

初九很听话的扶着我走到那个巨大的龙头处，巨龙死灰的眸子里已经没有了任何焦距，好像一个巨大的珠子一样看着我，或者已经看不见了我，我试图伸出手去，龙头太过巨大，我手伸了一半停在半空中，好像被冻住了一般。

那种心悸的感觉喷涌而来，我深吸好几口气，看着巨龙很认真说道：“虽然我也不知道我是谁，我也不知道我想干什么，相信我，我会给你一个真相的，因为我现在也太想知道了。”

话刚说完，巨龙巨大的眼帘缓缓合上，又晶莹的湿气在眼角浮现，挥之不去。

如果流眼泪不能解决问题的话，那就别流眼泪，想办法。

这是胖子对我说过很多回的话，我有点想胖子了。

“梦哥，走吧，路还很远，我想那里会有人等你的，你猜会是谁在路那边等你？”

我说：“我不想猜，也猜不到。”

“哈哈，我也猜不到。”众生小和尚笑出了泪。

“算命的猜什么很准的，我猜是有一个算命的在等梦哥。”初九看着众生小和尚小声说道。

“哈哈，初九，你到底是傻啊还是不傻啊？”众生小和尚看着初九再次笑出了泪。

“傻啊，反正也不是很傻，从小发高烧把脑子烧坏了一点。”初九看着众生小和尚认真解释道，像极了我刚认识初九的时候，几年时间，初九两鬓的白发又多了一些，好像除了这个，岁月始终没有在这个傻子身上留下点什么痕迹。

“哈哈，算命的，梦哥，你信命吗？”众生小和尚流着眼泪看着我。

我点了点头说：“我信了，彻底信了。”

“梦哥，信可以，千万不能认命，千万不要，千万。”众生小和尚说的郑重其事。

我不知道我该点头还是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