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僵局（1/2）

();

我脚下生根般，站在原地久久不能挪动脚步，因为我不知道该朝哪里走，如果没有方向就是孤独的话，那一刻我是很孤独的。我像一个无助的孩子，猛然坠落在人世的嘈杂，我不知道该叫自己怎么去适应。

胖子看我站着不动，躺在地上，用尽力气喊道：“快走啊，再晚真来不及了，我答应你，我肯定活着等你回来。”

我感觉步子很沉重，试图走向胖子，前方好像有无形的压力不断阻隔着我，我看着胖子在地上打滚，每一次都像有刀子在心里戳，疼的滴血。

我回头望去，远的看不到的地方，那里有初九，也有我离去的理由。可是看着胖子，我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走，胖子看我迟迟未动，又憋着劲喊道：“快滚，你在耽搁一会谁都救不了了，我没事，真没事，胖哥我求你了，初九出事你和我都完了。”

“初九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我流着眼泪问道。

胖子似乎是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死活不接话。看我还是没反应，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怎么，泪流满面艰难的抬起头看着我问道：“刚才那个算命的说的话你信不？”

我直视我的良心，缓缓点了点头。

胖子脸上表情一缓，头再次放在地上，轻声说道：“算命的说我死不了。你再不回去的话，初九真就死了，到时候一切都来不及了。”

我隐约记起，算命的说过胖子和初九都有一难，不致命。倒是我，小命可能不保。可看现在的情况，我哪有一点小命不保的样子，倒是胖子和初九，一个比一个危险。

一念至此，我决定不再耽搁，胖子说过很多次，我这人就是太优柔寡断，不然，不失为一个可造之才，我转过身去，抬脚欲走。

“自行车呀。”胖子又喊了一句，我一拍脑袋，朝自行车跑去，就在这个时候，我眼前一黑，一个中午猛然朝我脸上砸来，我抬着胳膊挡了一下，巨大的力道震的我后退两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老村长倒在不远处，再次痛苦的打起滚，尘土飞扬，看样子他是真的不敢碰我。我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打鬼鞭，心里有了定论，说到底，老村长还是怕这个。

时间紧迫，我来不及多想，窜起来又朝自行车跑去，老村长抱着头再次向我扑来，脸上表情又怕又坚决，僵硬的扭曲在一起，我不知道死人为什么会有表情，这不是重点。

我轻车熟路，再次挥鞭朝老村长打去，这次用足了力气，带起一声破空声，老村长被抽的砸到地上，一动不动。我长长舒了口气，跨上自行车就要走的时候，老村长弹跳起来，扑向胖子，好一个围魏救赵。

我不能不管，仍下自行车跑了过去，速度终究还是赶不上老村长，情急之下，我把辫子团成一团，朝老村长后背砸去，眼看老村长一只

手就要捏住胖子脖子，鞭子也到了老村长身后，老村长背后长眼睛般，往前一跳躲了过去，一步就窜出七八米远。

鞭子砸在胖子肚子上，只听胖子嘴里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完全不似人声。

我赶紧扶起胖子，胖子双眼无神，嘴里喃喃自语：“快去救初九。”

我本来下定的决心一瞬之间再次坍塌，我不知道我哪来的力气，一把将胖子甩到背上，流着眼泪，朝自行车走去，胸中一股悲愤浓的挥之不去，也感谢胸中这股气，不然我还真背不起胖子。

现在谁再敢阻拦我，我相信我真敢杀人，可拦我去路的根本不是人，我感觉脑袋中有一团烈火在烧，看向老村长，老村长就那样瞪着死灰色的眸子望着我，眼中没有任何焦距，倒映不出任何东西，我知道，他是在看着我的。

很奇怪的是，看我要走，这次竟然没有阻拦，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我要杀人的决心，害怕了。

胖子趴在我耳朵上小声说道：“他根本不是冲我来的，他是再阻止你回去，你赶紧回去。”

我脑子已经很乱，哪管那么多，没理会胖子，跨上自行车就要走，胖子在身后猛推我一把，再次倒在地上。看着我笑着说道：“你不回去我也不走了。”

开水也怕烫死猪，我太了解胖子，看来我不回去的话，胖子也不会跟我走，我再次陷入纠结。

胖子似乎总能知道我在想什么，再次说道：“你往回走试试。”

我不知道胖子为何这么说，刚转过头，老村长再次向我扑来，看来胖子说的很对，这根本就是冲我来的，可是老村长为什么要阻止我回去。

我敢肯定老村长绝对不认识初九，到底是谁要害初九，我来不及细想，习惯性的挥手向前打去，手上一空，剧烈的撞击仿佛把我胸腔里的空气都挤了出去，我呼吸困难，摔到地上都没感觉到疼痛，一股窒息的感觉瞬间将我笼罩。

我张大嘴巴，大口喘气，老村长那长死灰色的脸，出现在我眼前，一只如铁钳般的手瞬间卡住我的脖子，我胸口一阵火辣辣的疼，用尽力气都呼吸不上来，脑袋开始昏沉起来。

朦胧中，我听见几声狗叫，睁开眼睛，狗东西的身影在我眼中不断放大，拖着打鬼鞭，打了几个滚将鞭子缠在身上，朝老村长后背扑上，胖子捂着肚子，半弓着身子，一步一步朝我这边挪来，脸上充斥着痛苦和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