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打算（1/2）

国舅有国舅的打算，太后有太后的打算。可是太后想来想去，她唯一能赢在国舅之前的就是抢先偷到怀玿的种，等不及穆莞尔进宫了。

闻说太后召见，怀玿挑眉，那个女人等闲不会找他。

“这个时候找朕，她要干什么？”

万泉想了想，“前几日，太后召臣去问，说是皇上十四就要大婚亲政了。问奴才是不是没把皇上教会？还问奴才皇上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原来为这个啊。

“那你怎么说的？”

“该教的奴才都教了，至于皇上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嘛，就是奴才不说太后也看出来了。皇上喜欢年纪略大一点的。”

“你个老东西，你还真是敢说啊！”他哪里是喜欢年纪略大点的，他就是喜欢阿柔而已。说起来，自从他得知处死古之光的圣旨竟然是父皇亲自下的以后，见到阿柔总有几分不自在跟心虚。

那个古之光也真是的，身为朝廷的二品大员，却包庇那些江洋大盗，还有和朝廷做对的那些江湖人。那都官匪一家了，朝廷还剿什么匪。而且先帝亲下的断语他作为即位之君也是不能去推翻的。所以，必须推到穆重光头上才能办。如果他不是阿柔的父亲，就算是王朗上书，怀玿也是不会多做理会的。要是全天下的官儿都跟他一样，那还得了。他这个老丈人脑子实在有些不清楚。

“哼，她想偷朕的种，朕就要让她偷啊，你亲自去回话，就说朕这两日有些不舒坦。等好了再去向母后安。”

“皇上，这个理由也只避得过一时呢。”

“朕才不要那等来历不清不白的女人呢。既然如此，给太后找点事做好了。让人牵周央出来远远的晃一下，远远地，千万别让人看真了。”

“知道了。”

怀玿把玩着桌上的玉纸镇，这个东西就是摆着好看。其实用不上，他又不写什么。不过，阿柔好像挺喜欢的样子，有一次看她多看了几眼，当时就想给她的，结果被别的事岔过去了。又想了一下，她像是很喜欢书房里的精巧玩意儿。于是多拣了几样，让小扣子给她送过去。

筱柔很是吃惊，这些东西给她有什么用啊，全部都有内务府的标记。那位主子不知道这宫里的东西赏人是有记录的呀。这样不明不白的叫小顺子拿来，如果没登记在册，让人知道还不说是她偷的呀。而且，就算到时候小皇帝说是他赏的，也说不过去啊。筱三小姐可只是粗通文墨而已，而不通文墨的小皇帝又怎么会想到拿书房里的精巧东西赏人。

听了筱柔这么一说，怀玿才发现的确不妥。可是，他很想送筱柔东西。因为，今日才是她自己的生辰。而且，怀玿很开心的是，这么一来，阿柔又小了半岁，就只比他大三岁零两个月了。

俗话说‘女大三，抱金砖’，是很般配的。

其实筱柔本人已经忘了今天是她十七的生辰了。她就知道小皇帝要动手了，虽然不知道具体的日子。但肯定越不到年后去。更不知道，在这样的紧张局势下，小皇帝还惦记着要送她生辰礼物。

怀玿想着‘女大三’的话正在偷着乐，筱柔疑『惑』的看着他，“皇上，那些东西怎么办？”

“那就登记吧，就说是朕一高兴赏你的。谁还来问不成。谁管得着朕高兴赏人什么啊。”

筱柔蹲身一福，“那奴婢就谢谢皇上了。”心头却道：又不能拿出宫去，你倒是赏点银子才实惠。不过，那些东西的确很可爱，回去可以光明正大的好好把玩一番了。就算有人笑话咱大字不识几个，那咱仰慕读书人不行么。

进宫这四年，再没有机会看到书。空守着皇宫这座宝库，真真是入宝山而空回。记得爹爹以前常说起大内藏书是如何如何的丰富精彩。要说离开皇宫，筱柔有什么遗憾，就是这个了。她当初考进内书堂当女官，也是奔着大内书局的藏书去的。

怀玿有点别扭的摆手，“又没有外人，你不用这样，刚才那话是敷璇外人的。朕就是想送你东西，想着你挺喜欢那些的。”

“哦，那还是要谢谢皇上。”臭小孩，白眉赤眼的怎么突然想起送我东西来。

“嗯，你还喜欢什么啊，以后朕再送你。”

有古怪！

左右看看的确没旁人，筱柔伸出右手，用拇指和食指对搓。

这个怀玿看不懂，“这什么意思？”

“就是银子的意思，皇上不是问奴婢喜欢什么吗？”筱柔一本正经的回答。

怀玿瞪大眼，“银子？阿柔你真俗！俗不可耐！”

“皇上你在宫里做什么都不花钱，你当然可以不俗。”筱柔是饿过肚子、甚至跟着小乞儿蹲在路边乞讨过的人，一向非常的知道好歹。

“你在宫里也不花银子啊。要银子就要银子吧，以后给你就是，多多的给你。”怀玿这个以后说的大有学问，以后做了他的妃子，自然有月例和汤沐银子，一年能有几万两呢。

筱柔笑了，“皇上还当真了，奴婢说笑的。奴婢做了分内的事，皇上已经给奴婢发了月例，奴婢哪还能再问皇上讨银子花。”

“不就是说的月例么。”怀玿嘟囔。筱柔是个小财『迷』他一贯知道，斗鸡都不舍得下银子。

筱柔觉得真的有古怪，想了一想，又看看怀玿的表情，反应过来了。原来送她东西，还说以后要多给她银子都是拿她当姬妾看待了。脸『色』一肃，不再说什么，免得小皇帝说出别的话来。

怀玿看她收起玩笑的样子，又摆出这副嘴脸来，“搞得自己像个教养嬷嬷似的。”教养嬷嬷就是负责教规矩的，这宫里从主子到奴才各有各的规矩要学。

筱柔想起自己当初进宫被纠正睡觉的姿势挨的那些打来了。

“奴婢才不像教养嬷嬷呢。”

怀玿顺着她的话说：“好，不像就不像吧。”

筱柔又不说话了，她觉得这样子怎么像爹爹跟娘说话，爹爹就常这样顺着娘的话音说话。

“怎么啦？你怎么又不说话了？”怀玿凑过来问。

筱柔微微避开，“皇上！”

怀玿听筱柔声音里不自觉的含着娇嗔，退后一点，好嘛，保持距离。哼，等我长到跟你一样高了，看你还有什么话说。事实上他自己现在也不乐意跟筱柔站一处，一比就矮了那么一点。

“皇上，要动手了吗？”筱柔轻声问。

“嗯。”怀玿点点头，然后说给她听，“已经定下了，要在冬至之前动手。”

“哦。”

“下毒是无法一时就要了朕的『性』命的。但是冬至朕要去祭祀坛祭拜天地，到时候独自一人在上面，所有侍卫都离了有一段距离。如果别人要下手，那是个好时机。所以就定在冬至前，冬月初十，再晚就要下雪了。”

筱柔点头，“冬月初十，奴婢能做点什么吗？”

怀玿看一眼筱柔，筱柔是把国舅当灭门仇人来恨的，那几个月里，就只有这一道旨意是父皇亲自下的。怀玿心头有点发涩，又不能表『露』出来。

没有正面回答筱柔的问题，告诉了她各人的分工，“到时朕派人去请国舅进来指点一下蹴鞠队。王颀仍然负责跟京郊驻军的联系，朕去见过商硕了，京郊驻军愿意助朕除贼。他们还必须守好京城的各处门户，不让国舅和太后掌控的兵马进来。朕怕宫里的侍卫换防有闪失，到时还要商硕的副将带人进宫控制局面。”

说的时候，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筱柔的神情变化，见她没有因为王颀的原因格外关注，又接着说：“换防由万泉去联络人，可是太后在宫里经营了这么多年，朕怕到时出个万一，朕输不起祖宗的江山。还有，穆辉他们几个到时候就由怀珲负责解决。”

想起那几个同样是风华正茂的穆氏子弟，筱柔心头有些惋惜。一起蹴鞠了四年，要说一点感情没有是假的。可是，彼此立场是敌对的，这种时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容不得有半点『妇』人之仁。皇帝既然把这事交给平王世子了，他就得办好。如果在他这一环出了状况，到时候倾天之祸不只是他一家。相信这点轻重他还是拎得清的。

“嗯，怀珲说穆辉等人必须出现在冬月初十的蹴鞠场上，不然国舅一定会起疑心。但是，又不能让他们成为国舅的臂助。所以，只有下慢『性』的毒，而且必须掐算好时机，让他们在蹴鞠的时候毒发。朕叫他去找太医正协助。”

“哦，那奴婢能做什么呢？”筱柔是很想出一把力的。

怀玿想了一下，“有一件事，想来想去也只有你最合适。朕在穆府安『插』了个人，让他去找国舅要造反的证据，到时候拿了进来你就把人领进来。嗯，你不要到蹴鞠场来，到时候刀剑无眼的。”看筱柔有点不服的样子，“你不要以为让你做的事轻松，你知道朕要人带什么进来，是国舅私制的龙袍。再有，那样动刀动枪的场面，如果连你都要上场，那上场的男人都会觉得羞愧的。你就好好在角门处守着，护好送罪证进来的人。”

筱柔的眼瞪大，“他敢私制龙袍？”

“他当了五年实际上的皇帝，甚至更早，在父皇病重期间，一应奏折就是国舅同二相合议再批阅，由国舅主导。如今做不成国丈，断了再扶襁褓中的亲外孙登基的想望，他能不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