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疗伤（2/2）

“口说无凭。”灵兮听出他话里的漏洞，“相府小姐又不止叶阑珊一个，你还是好好休息吧，莫耍花样。”

说着就要绕过他下床，却被他拉住胳膊。

“干……什么？”灵兮惊得脖子一缩，就见他已然拉下了她的帽子，让她整张脸暴露在空气之中。

她又要拿袖子去挡，却被拦住。“我是不见过你？”他问得万分认真。

“怎……怎么可能？”灵兮话都说不利索了，当下挣脱他站到地上，万分笃定地道，“不可能见过的。”

男子一改之前提防的模样，轻笑道：“那我就是在梦里见过你，你似乎一样的神情，一样的反应，未变分毫。”

灵兮心下一跳，心中有些猜想，却不能笃定。月老不是说他们前尘往事尽忘，怎么还会记得起她？

便道：“莫要诓我，你身上有毒，刚刚又被我伤了，转过身去，我给你疗伤。”

男子依言，灵兮就一掌贴在他的背上，有模有样地在他身体里各大筋络游走一圈。

“把手割个口子，把毒血放出来就好了。”

若是平常灵兮扬手便能割一道口子，但她差点忘了她不能伤害凡人了，怕是连割个口子也不行。正在愁，就见他回身看了她一眼，自袖中摸出一片薄刃，朝手上就要一划。

“诶？割破手指头就好。”灵兮没多想就直接握住了他捏着薄刃的手，转而朝他手指头轻轻划了一道，完全没有顾及她的手已经血流如注。

“不怕疼的么？”男子脸色冷了下来，不待她替他放完血，就从怀中拿出一块帕子，极其自然地替她包扎起来。

“怕疼啊，挺疼的。”灵兮慢半拍反应过来，“刚刚你不止要摘下我的面具，还想杀了我是吧？”

男子没有作声，似乎默认。

她又道：“你杀不死我的，别忘了龙虎山的寨主是个妖怪。”

男子上下打量她一眼：“不是谣言么？”

“这还真不是谣言，你看。”说着，解开他刚替她包好的右手，拿给他看，“你看都好了。”

只见帕子下包裹的手掌光洁得连条疤都没有，若不是那帕子已然被血色浸透，他恐要当刚才所见只是错觉。

“有什么用，该疼的时候还不是得疼。”

他说得意有些有所指，灵兮收回手，看着他有些奇怪：“你不怕我么？天下间可能就我这一个妖怪了。”

男子神色一动，一本正经：“有什么好怕的，民间多传精怪皆美貌，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灵兮几乎讷讷不能言，好半晌才道：“我见过叶府的大小姐，那是一个绝美的女子，你这么说只是没见过她罢了。”

见他不说话，灵兮又道：“叶府小姐对我说，你小时候说过要娶她，她便一直等着。”

男子终于怔忪了一瞬，垂下眸子：“只是孩童戏言罢了。”

复又抬起眼微带着笑意地瞧着她：“倒不如某些人一见便如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