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私会惹得祸（2/2）

端午时节，如华不想待在宫里，便出宫回家里去过节了。

如华本来是想见到如音，和她道歉的。却不料整日里都不见她的踪影，于是去寻。心下想来，她极有可能也去干那私会的勾当了，城都西柳桥是寻常百姓家夫妻常去约会的地方，如华抱着试试的心态，也去了西柳桥。

端午时节，河道上各式各样的龙舟看得人眼花缭乱。如华本是去寻人的，却被眼前的美景吸引，干脆在路边小摊上也买了只河灯，写上祝福，放了出去。她倒不是相信神灵会显灵，真帮她实现愿望，只是民间风俗如此，讨个好彩头罢了。

刚放了河灯，皇城中央的部位上空升起了烟花，极为美丽。如华也抬头去欣赏，只是她周围的人好像都是成双成对的。她在心里真切地想知道，爱情究竟是何物。对它的描述，如华都知道，唯一没有亲身经历吧。

如华不知不觉地走到了西柳桥，从桥的这一头上去，站在桥中央，尽头的一边，如华又见到了“熟人”——七皇子，魏世贸。

他手中拿了个香囊，看上去做工几位精美。大概是刘亦莀送的吧，只是世贸的脸上显现的却并不是高兴的表情。他的眼神有些迷离，面部看起来像在抽搐，类似于因愧疚而心生不安时的模样。

如华偏着脑袋看着他好久，也想了好久。不过是个落魄的皇子，竟有闲情逸致和佳人私会。终成眷属自然是好，万一圣上偏没有成人之美，可不得苦了这对鸳鸯了。如华心想。等她回过神来，桥那边的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如华觉得一个人在闹市里闲逛终究上显得孤单了，既然为如音的事情而来，还是不要无功而返的好。

如华寻了好久，硬是没瞧见如音。正要放弃的时候，却偶然听到旁边酒馆的老板对着一位公子道：“梁公子果真好手段啊，竟骗得那越府二小姐的芳心。只是这富贵人家的女婿，可不好当咯。”

如华顺着老板的视线，找到了那位梁公子。一看，果然俊俏。但他此刻像是喝醉了一样，而且看上去心情并不好。

只见那梁公子冷笑一声，说到“富贵千金，不过是看中皮囊。她越小姐和其他的官家小姐也并无不同。要不是那越怀德掌握着我们寒门学子的仕途，我何至于给她一介女子卖笑。”说完，他又喝了一口酒。

“梁公子，奉劝你一句，越家的人不好招惹，若你真心实意，仕途自然顺畅，若只是找个踏板，还是另寻他人吧。”老板恳切地说到。

如华也是年轻气盛，听不下去了，便气冲冲地进了酒楼，跑去一把抓住梁姓公子的衣领，也不说一句，便直接将他摔倒在地，而后夺门而出。

这样的举动引得酒楼里的宾客一齐拍手叫好，倒也是出人意料的。不过事出有因，这梁公子本名梁桂生，到京城来想谋得一官半职而无果，如今已经四年了。他这人才华是有的，但臭毛病也多，有恃才放旷之嫌。和他一道来的一位朋友做了京兆尹赵会的上门女婿而一朝升天，他觉得自己样样都比那朋友出色，也就学着他的手段，在京城招惹富贵人家的千金。他本人又爱喝酒，醉了就口无遮拦，一来二去，酒馆里的老板常客都知道他了。

梁桂生认识如音是在去年的七夕那晚。梁桂生刚被赵家的小姐甩了，苦闷不已，到酒店买醉。而后在河边呕吐不止，恰好就碰到了在河边放花灯的如音。如音心善，见不得人一副苦悲相，便上前安慰。却不曾想，被梁桂生轻薄了。如音一气之下就将他推入河中，梁桂生被救上岸来后，向如音解释了一通。如音便认为梁桂生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又对刚才误会之事心生愧疚，便要了他的住址，有空便去看望他。去了一两次，如音被他的才华所折服，加上梁桂生知道了她是越家的小姐，答应给她写个戏文。这样如音才彻底沦陷了。

今日本是两人在约会，如音前些天听了如华的那些话，心里还窝火，便向梁桂生抱怨了几句，还说要为家族牺牲两人的感情。梁桂生一听就恼火了，这到底让他想起了上次被甩，对方也是因为家里安排了婚事，不得已放弃他梁桂生的。但他又不敢有所发作，毕竟上镇国大将军的千金，还是得呵护着，宠着，只是等到两人分别才又去酒馆买醉罢了。

如音也是心思过于单纯，才会被非人欺骗了感情。如华得知此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但她不能直接将这件事告诉如音。如音心气高，这样说不但会伤了她的面子，而且可能激发她的反叛心理，姐妹之情也会因此受到影响。思前想后，如华觉得应该让如音自己发现梁桂生的丑恶嘴脸，而自己只需在一旁牵引就好。

这样决定下来，如华跟贵妃娘娘告了假，又给皖院那边去了信，说自己要在家中服侍大夫人几日。如音知道这个消息，总觉得内心不安，但她也没有反对的理由，便想着行事要小心些了。

但私会这种事情却也断不了，一日，如音吃过晚饭，便说身体不适，要回房间休息。如华察觉到如音有些不对劲，便觉得机会来了。

向酒馆里的老板打听了梁桂生之前相好的赵家小姐，便连忙去寻她。她如今已经嫁给了吴家四少爷，如华便来到了吴府。如华确实是见到了传说中的赵小姐，但她已经嫁做人妇，还生了孩子，不愿意帮如华的忙。恰巧那吴家四少爷撞见了如华，如华灵机一动，告诉那吴家四少爷，说是让他夫人帮一个帮，别管这个忙是什么，事成之后，许他个正五品官当。如华也保证这个忙在他夫人的能力范围之内，并且不会违背道德，有损他吴家的清明。

那吴家四少爷刚开始不大相信如华的许官之说，但得知她是越家小姐，并且刚封为长平公主之后，就答应了。他想的是能卖这样一个人情给越家，以后自然不会有亏。

搞定了赵家小姐，自然还要一个合适的时机让她出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