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杀人了！故人？相……相公？（2/2）

“你笑什么？你之前为什么躲在柳树里？你又为什么杀了他？你知不知道夜国……”

“白落。”

“……啊？”

沈一被这突如其来的没头没脑的两个字弄得一愣。

“你不是问我名字么？白落，我叫白落。”

“……白落。”

沈一下意识重复了一下这两个字，念叨了两遍又重新开始不厌其烦的语言絮叨。

“白落你倒是回答我问题啊，我说了这么多，你一个都没回答。”

眼睛上的手忽而移开，一下子进来的阳光刺的他眼睛一酸。

白落用手捏了捏他的一边脸，

“你怎么这么多问题，不是说了待会再回答你的么？”

这句话像是嗔怪，语气却一点也听不出来任何不满的意思。

“哦……那……诶？等等？”

不对啊，她一只手捂着他眼睛，那她是怎么把自己抱起来的？

沈一立马向下看去，他的腰间，一条毛茸茸的白色尾巴像一条蟒蛇一样缠着，成为一处的支撑点。他仔细看了看，大概像一条狼尾巴。

难不成，这人是只小白狼？

“你是只狼妖么？”

白落眼睛微低，红唇微张，

“不是，是只狐狸。”

“这样啊……那，你告诉我，刚才你是不是因为我才把那个男人杀了的？你是不是还想把剩下的男人杀掉。”

白落脚步又动起来，最终在那具已经停止继续流血的尸体面前停下，还用手挡着他脸不让他看过去，最后眼底发寒的盯着尸体几秒。

沈一身上本就是湿的，被她这么个冷的吓人的眼神弄得打了个哆嗦。

他越来越肯定，白落和他一定是认识的。不论是她对他莫名亲昵的态度，还是为他杀人的举动。

他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悲。

他不会，因为这家伙吃上牢饭吧……那他可就真得悲催了。他到时候到底要不要出卖这家伙把罪都推她身上呢？可本来就是她做的啊？而且他也不算认识她好么？就算曾经他们认识，但失忆后，他们这才第一次见好么？

白落完全不知道怀里那人一会功夫内，小脑袋里冒出来多少小心思，她现在脑海里只是忍不住的一遍一遍放映刚才沈一被那只脏手碰到欺负的画面，所以她低头俯着冷到闪着冰碴子的瞳孔看着血已经凉了一半得死人，看着尸体还嵌着一个石子血窟窿的右手，脑子里反复重复一个问题——砍不砍？

砍吧，本来就已经吓到这小孩儿了，再鞭个尸岂不是彻底暴露了自己的秉性，把他吓到怎么办？她可不想还没与他相认，就把他吓跑了。

不砍吧，她心里一想到她家小孩儿衣着凌乱被欺负的委屈巴巴的样儿胸腔都要炸了。

思来想去好一会儿，她最终下了个决定——嗯，先骗骗小孩儿，待会再回来剁了你，大卸八块儿。

这么一想，似乎心情好了一点，嘴角下意识一勾，露出了一边一颗尖尖的狐狸獠牙。

“你不想我动他们那我就不动咯，不过……”

白落坏坏一笑，满脸的邪气与不正经。

她一边把沈一放在地上一边一脚把那具尸体踹到了三米开外的矮树丛里。旁边的男人被吓得一抖。

“喂，你，赶紧的把这摊恶心的东西给我处理了，我家小孩儿见不得血，要是吓到他，我把你脑袋拽下来。”

男人：……

沈一：……

男人一边害怕的僵硬在原地，一边暗戳戳的想，“貌似吓到他的人是你吧。”

沈一在一旁也是满脸黑线，狐狸是食肉动物没错，但真的所有狐狸都这么暴躁的么？

“快去啊，发什么呆，给你三秒！”

白落见地上的男人不动，上去踹了一脚。

男人这才反应过来，不过三秒这两个字儿让他脸扭得跟包子一样，手指在地上指了指又看看白落，半天吐不出一个字。

白落露出獠牙发出犬科动物的恐吓声。

男人吓得立马站起来连滚带爬的说着是是是就起来徒手挖土，动作飞速得把旁边的一推石子和泥土挖出来覆盖在所有有血迹的地方。

最后地面一块秃一块厚跟狗啃一样的难看，不过白落总算是满意的一笑，便不再搂着沈一的脑袋可以让他不去看那边。

沈一揉了揉被勒的有些疼的脖子，一脸的面无表情，心里却骂了好几遍——还捂个屁，早就看到了好么？从你那一爪子血开始到人倒下去的全过程都看到了好么？

白落倒在一旁有点小得意小嘚瑟的笑着。她侧头看着比她高了一公分的沈一，先是笑了一阵儿，后来眼神里突然多出一层温柔。

“喂，小笨蛋。”

“干嘛？”

沈一揉着脖子，看都没看她一眼。

“十年了，我好想你。”

“……”

沈一愣了下。他们果然是认识的。他现在所有记忆的开端，正是十年前。

“我们……”“相公！”

沈一正想问下去，之前被调戏的女人突然挣开男人得束缚拼命跑过来，一把就抱住了身边的白落，头紧紧埋在她身上就嘤嘤啼哭起来。

相公？

沈一有点懵逼。这什么情况？她为什么管白落叫相公？女人和女人？嗯……一定不是他想的那样，一定……应该不是吧。

沈一脑袋里七拐八拐的乱想着，偷偷瞄了一眼身边的白落。

只见白落和刚才或邪气或不正经的表情一点也不同，两只原本暖阳光一般的琥珀色眼睛此刻却像毫无波澜的化石一般，有些平静的冷，却不蚀骨，好像又恢复到她在柳树上没露面时给人的感觉。

他不回头，眼睛却偷偷大量着她的表情，只见那两片樱红薄唇一张一合，没太多感情的吐出五个字——

“你认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