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何处是归途（2/2）

“你要说出来，阿爹才能给你讨说法！既然没有死成功，活了下来，便不能这样不明不白的活下去。”

她很吃惊的睁开眼，看着眼前这个对自己曾经非打即骂的男人，第一次，听他说出这么有道理的话语，简直让人怀疑。但是，他的神情，真的充满了担忧，习风信了，心里觉得委屈，觉得痛苦，鼻子一酸，眼泪似乎又要掉了。

人真的是很奇怪的动物，当你觉得孤独无助到了极点，倒是连死亡都不怕，但是，一回到被人关心的境地，又变得软弱起来。

“老街的足疗店，但是不知道是谁，把我拉了进去。”她眼角挂着泪，踹了几口气，“但是，动手的是别人，我当时晕，但是闻得出味道。”

她闭着眼，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明显看得出她的身体往床上塌陷下去，眼泪也不是挂着了，又开始像小溪那样流淌，曲曲折折的顺着她的太阳穴流着。

“多么巧，我昨天好像也见你在足疗店里，不知道你有没有看到我的女儿？”

男人红着眼，那气势，仿佛获得了铁证的小人，得了所有的势利。

“你刚好在那里不也很巧吗？你有没有看到自己的女儿？”

“我路过那里去买玉米种子，你的儿子就往里面走。你说，谁更能看到？”

面对李阿姨的质问，阿爹气势十足的怼了回去，对方只能闭嘴。

老街的足疗店！！李牧的脑子想被闪电劈到了一样，他愣住了，但是立刻，他着了魔一般冲出病房。

“看看他这异常的行为，一定是他干的好事！”阿爹一口咬定，习风的事情李牧脱不了关系，“我女儿说当时她迷迷糊糊，一定是被人下了药，你们要报警，干脆叫警察把你们的好儿子抓去吧。”

虽然精神还是很差，但是习风的身体已经渐渐恢复了，开学也过去四天了，听李牧说吴老师很着急，一直等不到习风，打了很多电话到村里的小卖部，她的家人都推辞说不在家。

警察来了，问她的问题，她都心不在焉的回答，过了就忘记了，那个据说把她背下山的人也来了。陪自己的一直是阿爹，简直可以说寸步不离。

这天，准备出院了，习风望着窗外没有什么特别的风景，李牧在帮她削苹果，如果她用更多的心思关注身边的人，一定会发现李牧的变化，也会发现，对她转变态度的阿爹也有很大的变化，但她不去看，也不去想，身边的人和事都变得缥缈起来，活在世界上，仿佛没有了可以等待的目标。无所事事，再也不会有充实、开心、幸福的感觉了。

“出院了，你是回家还是回学校？”

“阿爹今天倒是放你进来，好奇怪。”

“我也觉得挺奇怪的，之前不管我怎么哀求，一直轰我走。真没想到，他也会这么在意你。”

李牧把苹果切成小块，插上牙签，递给习风，她接过，并没有吃。

“还是回学校吧，老师在等你。”

回学校？读书吗？学习吗？那些象牙塔里的美梦，已经在那一天摔得粉碎，连碎片都不剩了，那么多充实的日日夜夜，不愿放弃的努力付出，都像一个玻璃球，从高楼上坠入剑锋林立的深渊，她再也拼凑不起曾经的信心、理想、追求。

“你回家，能干嘛呢？回学校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