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如意算盘（2/2）

林开元则是恨铁不成钢，张氏是什么门第？她结交的不是公主府就是后妃的母家。林音淑这个不争气的，这些年白白浪费如此好的资源！

话已至此再无回寰的余地，林音淑低着头，带着气离开。林开元也坐不下去，嘴上说了几句漂亮话就走了。

林开元竟然连表面功夫也不做，抬脚就离开林府，绕去边上的巷子里。

下人们不知道为何府中的气氛又变成了这个样子，一个个退了出去。周氏不避讳黎音书，直接当着她的面问张氏。

“夫人，需不需人派人收拾那个小狐狸精？”

张氏端起一边的茶杯，掀起杯盖吹开表明的茶叶末，姿态优美地喝了一口，这才摇头。

“不着急，等万寿节从宫里回来，我再慢慢收拾她也不迟。”

周氏点头，只见张氏抬手叫她出去。“我有话同大小姐说，你去门口看着。”

“是。”周氏看了一眼黎音书，出去把门关好，站在门外候着。

黎音书看着张氏，有诸多疑问却不知道从哪里开口。

“你身边的丫头是不是告诉你，我这几日还在用红花油，不像是怀有身孕的样子？”

锦书做事粗中有细，怎么会就这样被发现了？黎音书一时不敢答话，张氏笑了一声。

“这有什么稀奇的，若不是我的意思，她还能看见送东西的老农？也不想想，这未免也太巧了吧。”

这么说来，是张氏接别人的口告诉她黎音书，她的确没有怀孕。不动声色，随意安排的一个小人物，甚至把锦绣都瞒住，简直……

黎音书看着这妇人，突然生出了一个念头。

“莫非那几个老大夫也是你……”

一只食指压在黎音书嘴唇上，示意她禁言。

“这世上的事若是钱行不通就换权势，总有一样能让你把心中所想之事办成，就算你想指鹿为马。”

提前一步知道林开元外面养女人，然后在黎音书进宫的这段时间装出害喜的样子，惹得府中上上下下心存疑虑。等黎音书回来，接着她的手引出假怀孕，请老大夫确诊。甚至买通几位德高望重的老人，确认自己怀孕的事实。

“莫非母亲早就开始筹谋此事？”

张氏看着她，“你以为你早发现的事我会比你晚到哪里去吗？荣郡王身边的人是调教得不错，只是这是我的地盘，怎么着也不会输给一群小丫头。”

张氏的话让黎音书一直之间竟然开始怀疑，是不是张氏的人故意引着锦书发现此事的。

“好了，发生过的事再追究也无用，我问你，你觉得今日过后，这府上会有什么变化？”

黎音书就算再愚钝也知道，张氏这是要提点她。可仔细回忆了一下刚刚的事，却没发现哪里不对。

张氏直摇头，“你还是太嫩了。我只告诉你，你进府时打得如意算盘现在行不通了。言尽于此，你回去好好琢磨。”

说完就要让她离开，好似和她说话很累一般。

黎音书离开张氏的房间，锦书就过来扶着她。一路上她都在想这件事，生怕错过其中任何一个关键点。可想来想去没头绪，只好把今日的话说给锦绣她们听。

锦绣又让锦书把今日的情形完完全全地说了一遍，锦书说得详尽，甚至连张氏喝粥配的什么小菜都说了出来。

黎音书说：“林开元在我的记忆里一直是个专断蛮横之人，所以来之前我曾让你们搜集他近些年喜欢的女子的模样，装作那样子讨他的欢心。只要林开元一高兴，和安，王爷的事就成了，我一开始就是怎么打算的。”

思索了半天，终于听锦绣说话。

“想来林夫人的意思是，你之前的想法行不通了。在林大人眼里，你已经和林夫人是一派，对你自然不会如同计划中一般。若是想成事，只能依附林夫人。”

黎音书很有自知之明，“张氏定然不会是为了拉拢我才如此大费周章，她和林开元既然是表面功夫，心思不在他身上，安郡王妃这个荣光自然是给她母家的女孩儿更好。至少她母家让她一直安稳度日，林开元却把控不住。”

她看着几个丫头，“我觉得她打的是你们的注意，或者说，她想更快地得到荣郡王府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