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2/2）

“师父！我不是叫人看着你么？你怎么出来了？”她总觉得一路不会这么顺利，于是派人护在沈言祯周围，没想到他还是出了船舱。

沈言祯皱眉不语，黑衣人众多，且个个身手不凡，自己这边侍卫勉强在人数上能与之相比，但在之前便已损耗人手，无论如何也战不过这批杀手。

自家徒儿自顾不暇，还差人保护他，在她心里自己就这般无用么？

有人持剑朝他而来，将卫堇璃护在身后，捡起地上尸体旁的长剑便应战。

卫堇璃逼出身后右边肩胛处刺入一寸的匕首，不知有无淬毒，但是实在是疼得很。

时间似是静止不动了，船只因为船夫身死而停止航行，厮杀声渐渐远去。那一幅画面深深地刻在了她心头，恍若昨昔。

男子手拿长剑如同战神，一袭白衣猎猎，长发流泻如倾覆月华，剑尖喋血，连同那素色衣裳也沾染了点点血迹，黑瞳深不见底，泛着冷意，嘴角紧绷，面色漠然。如她在皇宫里初次见他时一般的冷漠疏离，她竟然不知师父的身手这般了得，尸体在二人身旁堆积，有保护二人的侍卫，有黑衣杀手的，有穿着翠绿色衣裳的女子们。

沈言祯一手护着她，一手持利剑，银光纷飞，荡起剑花。

“阿堇，你先去那艘船。”男子看向原来老翁与采莲女所在的船只处，示意她飞身前去。

卫堇璃摇头，左手持剑，她不能丢下师父和卫影。

沈言祯加重了语气，放开她的手腕，“你在这只会令我分心！为师与你的暗卫待会就去与你会合。”

卫堇璃看向不远处的自家暗卫，面具半裂，面上一道血痕，黑色劲装豁开许多口子，她从未见过卫影有如此狼狈不堪的时候。

她打了个响指示意自家暗卫，自己则转身踏波离开。不小心扯动伤口，疼得厉害，水波荡漾，莲花轻曳，她落在了乌篷船上。

沈言祯替她挡着黑衣杀手，白衣翩跹，长身玉立，与首领模样的人交谈，黑眸沉沉。自家暗卫收剑站在他身旁，双方好似在试图达成协议，目极之处尽是尸体，述说着此次战役的惨烈。

她不知他们在说些什么，师父的薄唇翕张，而后是背后传来一阵剧痛，巨大的冲力使站在船头的她落入水中。她只能使劲扑腾，试图浮出水面，却只是呛了几口水。少有人知道她因为儿时顽皮落入水中而怕水，如今可真是悲惨了，师父晕船，而她不会水，就不应该求快而行水路的，可真倒霉！

她听见有人语气焦灼，她看见自己的血染了一池清水，她已经没有力气扑腾了，身体缓慢地沉入水中，有人朝她游来，比常人更黑几分的眸子看向她，她安心地闭上了双眼。

唇上传来的触感如此不真实，柔软冰凉，像是软糯香甜的桂花糕，仿佛有人……渡气给她，一口又一口，显得慌乱又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