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身世大白（1/2）

话一出口，便意识到自己的愚钝。自己原本只是北慕家一个下人，恐怕即便是人没了，也只是一封书信通知而已，更何况之前自己只是睡了一觉又醒了过来，想到这儿，诗晴道：“父亲，您放心，我现在已无大碍，只是记忆已不如从前，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

老人微怔，道：“”人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接着，诗晴迫不及待地问了一些家里的情况，攀谈中，她彻底了解了自己的身世。她本命叫何书晴，父亲叫何大壮，父母是北城土生土长的农民，长年在北城最西边的土地上务农。家中原本有一哥叫何福田，可因结交了市面上一些不三不之人，沾染了赌钱的毛病。她六岁那年，长她八岁的哥哥因还不起赌债，被债主追杀，无奈之下将她改了名字，偷偷卖给了债主。债主原本打算将她卖给青楼，却听说北慕府里有个远方亲戚正招买丫鬟，见诗晴样貌甜美，为了讨好这亲戚，便将诗晴送给了北慕府。起初，何福田只和父母说诗晴跑丢了，后来，良心发现，辗转反侧打听到妹妹的去向。妹妹被送到北慕府后被发往西院干些杂工，可因北慕府一直女眷稀少，诗晴倒也一直过着衣食无忧较为轻松的下人生活。父母得知后，也前来认过亲，可毕竟诗晴被卖时年级太小，对父母也没了多少印象，只听父亲承诺她舞勺之年便借替她赎身，接她出府。

何大壮的表述断断续续，支离拼凑后便是这样一副场景，话题末了，他道：“你来之前，我听二少爷说他将纳你为妾，晴儿，你……”何大壮欲言又止，看向女儿，似有百般不舍。

“是的，父亲，这难道不是好事吗？”诗晴问，心下奇怪为何父亲是这般忧心忡忡的样子，从下人变成北城富甲家中的主人，难道不是光宗耀祖之事，不应该为她感到高兴吗？”她见北慕云已瞧瞧离开，想给他们父母单独的空间，便走到父亲身边，近距离想看清楚他的神情。

“是父亲不好啊！”何大壮道：“早该来接你，只是你母亲前些年身体不好，我一边忙于家中农活，一边照顾你母亲，加之你嫂嫂又生产，家中忙成一团乱……”说到这儿，何大壮不由深深叹了一口气，颤颤巍巍从怀中掏出一个包裹，递到诗晴面前：“晴儿，这是我和你母亲还有你哥嫂这些年的所有积攒，就是为了给你赎身，你若现在改变想法，便去告诉二少爷。”

这些摊在桌几上的碎银子让诗晴不由为之动容，原来，父母一直是惦着她，念着她的，这些年了，从来没有放弃过。作为最贫苦的农民，他们要或者怎样的日子，才能攒够这些碎银，她走上前，将银子包裹好，塞到父亲手中道：“父亲，我已想好了，不会离开北慕府，对了，母亲现在的身体如何了？”何大壮语重心长地说：“好多了，只是女儿啊，你可要想清楚啊，现在你还年轻，二少爷待你自然是好的，若将来娶了正房，你的日子就不会那么好过了，千万莫要贪图眼前的荣华，毁了自己一生的幸福啊！你若现在随我回去，做个本分的农民，将来找个门当户对的人家，过安稳的日子，也是好的。”

“放心吧，父亲，我自有打算。”诗晴坚定地说：“你且回去告知母亲让她勿念，我会命人定期给你们送些银两，你们也不必做些苦重的农活了。”

“不可，晴儿，你在北慕家地位未稳，不要顾及我们。既然你心意已决绝，我也不多少说了，这就告辞。”

何大壮说着，起了身。

“老人家为何今夜不住下与女儿叙旧？我已经命人准备一桌酒菜，与未来的岳父大人同饮。”说话的是北慕云，不知他何时又返回了正堂，声音铿锵有力，字字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