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4.保不准就是为了钱（2/2）

乔九好奇地侧头看向程一鸣，正好看见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以及他嘴角边上狂妄不羁的弧度，幽深的黑眸里情绪藏得滴水不漏，真让人瞧不出一丝一毫端倪。

数学老师似是没料到程一鸣会作此反应，脸色一瞬间变得铁青，怔了半秒才拉长脸说道：“你也给我出去走路站着。”

程一鸣没有争辩，嘴角一扯，转过身面朝后门的位置走去。

两个人站在空荡荡的走廊上，每间课室都并没有人被罚站。

一时间有些尴尬。

“……”

乔九并不适应应付这些，只好冲他尴尬地抿了抿嘴，然后默默地与程一鸣隔开了一定距离。

但程一鸣很快又紧随其后站在乔九身旁，背靠墙壁，双手抄在校服裤兜里，一脸的怡然自得。

讲台上，数学老师拿戒尺重重地敲着黑板，甚是恼火地问：“这次月考做对这道题目的人举手！”

偌大的教室内，三十多号学生，没有一个人举手。教室内的氛围几近凝固。

“没有吗？一个都没有？一个都没有你们给我狂什么，是不是觉得自己会做几道题就可以拽了，我告诉你们，我做过的题都比你吃过的饭还多，既然都不会，今天晚上你们什么都不用做了，直接把试卷都给我抄上三遍，明天交！”数学老师语气里的怒火更是殃及了无辜受害群众。

众人依旧低着头，心想，程一鸣都说不会了，还有谁敢说会？任谁都看得出来，程一鸣说不会，明显是在为乔九解围。他们虽然没有程一鸣那样公然给老师难堪的勇气，但默默地尽一份绵薄之力还是可以的。

毕竟在这个班上，乔九的学习态度之端正是有目共睹的。

程一鸣就是把试卷做到了满分，他说不会，绝对没有人会站出来说会的。在学霸面前谁敢站出来当枪头鸟啊！虽然抄试卷是很辛苦，但是学霸的作业可以抄，那就不辛苦了。程一鸣的课后作业一般做完都是直接放桌面上以供大家借阅。

对学渣来说，借阅是褒义词，贬义就是抄作业。

“你刚才是在想什么。”程一鸣忽然开口说道。

“我……”

“那堆零食让你觉得有负担？”

“啊？”

程一鸣丝毫不带拖泥带水，全盘说出：“我送的，我喜欢你。”

乔九闻言，莫名感到有点儿难为情，低着头嘀咕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啊，这什么稀奇鬼怪的事情都给我遇到了……”

“你说什么？”太小声了，程一鸣没听清楚。

“没什么……”

话刚一出口，乔九猛然意识到这是什么回答。

尴尬了……

乔九连忙解释：“那个，那个，我是说刚才谢谢了。”她这个人比较迷糊，把程一鸣刚才表白的话直接省略跳过，一副像是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话说到这里，乔九已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

“没事，我只是不想让你受委屈。”程一鸣淡淡地开口说道。

这话她没法接啊。

她尴尬地笑了笑，“呵呵，没事没事，受点委屈没关系的，我脸皮厚……”脸皮厚她都好意思搬出来了，还真是脸皮厚了，只是没想到她居然会有这么一天说她自己脸皮厚呢。

程一鸣为此还看了她两眼，笑得很有深意地说：“嗯，是挺抗压的。”

乔九：“……”

思及此事，林陌还是大致了解事情的经过起因。

乔九拿好了要喝的饮料，出了厨房就说：“程一鸣你还有联系吗？”

“怎么突然问起他来了。”林陌从她手里接过葡萄汁，拧了一下就开了，喝了一口，感觉好爽快，“真是好喝，我等会回家在你这里搜刮一些零食。”

“你喜欢就拿呗，反正我囤了好多，还有一些没放冰箱的，你直接搬回家吧。”乔九毫不吝啬地直接应允了林陌强盗的行为。

“真是你最好。”林陌喝了一口，想起了刚才乔九问的话，“你是要见程一鸣吗？还是有什么事情……”

“我之前不是出过车祸吗？程一鸣给了我不少的线索提供，所以……”

林陌接过她的话，替她说了下去，“你想还他一个人情？”

乔九想了想，点了点头，“是的。”

“这年头，没有利益的事情，没有谁会去做的。”

“你是说程一鸣大概也是为了利益？”乔九不太相信。

“保不准就是为了钱。”林陌直接把话挑明了，她知道乔九心思简单，对于一些复杂的事情转不过弯。

“骗我又没有什么好处，钱的话，我要和白杨过目的，特别是大数目，我清楚自己不擅长花钱，但也不会说被人骗取一笔钱，何况程一鸣不缺钱。”乔九把话说到点子上去了，林陌自然不会漏掉这一点。

“是啊，他不为钱，那为什么？”

“我？怎么可能……”

林陌反问她一句：“怎么不可能？”

“我还是觉得你这么说太过于……牵强。”确实牵强了点，只是程一鸣喜欢乔九的事情已经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情，现在如果说为了乔九，是说不过去，乔九已经结婚了，难不成还会离婚？

“出车祸以后，你不是失忆了吗？这对他来说是机会，同样也是很冒险的方式，在你面前刷好感，背地里做了什么事情就不知道了。”是否有伤害到乔九，林陌暂时没查出个什么来，如果程一鸣真做了什么对不起乔九的事情，就算她不放过，白杨第一个肯定会先收拾他。

“如果真的是你说的那样子，我万一恢复记忆了呢？医生也说了我这是暂时性失忆……”

“但也有可能是长时间恢复不了，不是吗？”林陌总是可以把话说得一针见血，这话确实让乔九的心里不太好受，乔九一时接受不了。

接着，林陌说：“不管你接受还是不接受，人就这样，为了想要的东西不择手段，你要明白，白杨把你保护得太好了，你也要开始学会保护自己了。”人可以被保护一辈子，但真的可以吗？林陌她自己都不能保证有谁可以保护她一生一世，又如何敢把她自己的生命安全完完整整交托出去。

是个人都怕死。

林陌也不例外。

人生大道理谁都会说，只是谁明白当人遇到危险时，自我保护意识是在潜意识中做出的保护意识，根本反应不及是什么样的动作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