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送行（2/2）

“我明白，我不会让十三哥哥为我做的，白白浪费。”

村长摆摆手，“让她去吧“，站在门口的小楠父母，让出了路来。

村口，大多数村民都赶过来为陈离凡送行，神情肃穆，对村子来讲，他的行为算是英雄行径。不过，本该在场的村长却没来，惹起了一些村民非议，看来陈离凡的那番话，对他影响实在太大。

其实不只是村长，任何一个村民，听到陈离凡的言论都会被惊得不知所措。所以就算陈离凡现在公开山神的信息，劝说大家离开，也依旧于事无补，反而会被当成疯子来看待。

献祭不需要太多的人参加，也没有什么人愿意去主动参加。按照村中的惯例，由陈直领队，带上九个年轻强壮的青年，再加上神婆，和主祭品陈十三，一共十二人前往深山中的祭台举行。

陈离凡站上高处，看了最后一眼陈家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屋舍俨然。若是没有山神的存在，这里还真是梦中的桃源，极佳的避世之处。他平复下复杂的心情，然后跟着陈直一行人向深山出发。

“十三哥哥！”

还未走出多远，陈离凡突然听到了远方传来的呼喊，停下了脚步，看到了一个人影正在快速跑来。

不一会，陈小楠跑到了眼前，气喘吁吁的再一次喊道：“十三哥哥！”

陈离凡微笑道，“你来了。”

陈小楠再也忍不住了，眼中噙满泪水，“如果不是我，也不会有现在这样的情况，我不要你替我去，我要自己去”，一见面，她就把答应过村长的话，给丢到九霄云外了。

“小楠，与你无关，这是我的决定”，“昨天神婆也说了，我已经被打上印记，只有我去才行，多一个人或者少一个人都不行，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别做傻事。”

听到这些，她心中更是感动不已，愈发哭得梨带雨。

陈离凡第一次认真注视了陈小楠，皮肤如雪，一双漆黑清澈的大眼睛，眼皮已经哭的有点红肿，五官精致，活脱脱的一个美少女。她才十二岁，搁在上一世，那也才是个刚上初一的学生。

他怜惜地摸了摸她的头道：“陈十三是我在陈家村的名字，现在人出了村子，我改了一个新名字叫陈离凡，以后看到我，可是要喊离凡哥哥的。”

陈小楠双肩不自主地颤抖了一下，心乱如麻，出了村子就改名，难道十三哥哥再也不回来了吗？改了名，那我们的约定还算数吗？以后真的还有喊离凡哥哥的机会吗？

对于陈离凡来说，献祭过后，不管结果如何，也无法继续在村里待了。

过了一会，陈小楠擦干眼泪，小心翼翼地从身后拿出一个大包裹递给了陈离凡，并轻声嘱咐道：“千万不要在人前打开。”

陈离凡点了点头，接了过来，掂量了一下，包裹很重。虽然疑惑，但没有深问。

“该走了”，陈直走了过来低声道，“不然我们无法在天黑前赶到。”

晚上的献祭，众人需要在傍晚前赶到，然后举行仪式，将陈离凡一个人留在祭台。要是去的太晚，而山神又来的太早，祭品可能就会由一个人变成十二个人。

陈离凡摘下一朵正盛开着的野，送给了陈小楠，并在她耳边轻语：“今夜之后，如果山神还是躁动不已，一定要离开村子，切记！”

“走吧！”

他转身离去，不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