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长生大闹异姓王府,杨远彻认亲(1/2)
晋王府。
长生站在大树底下呆呆的杵着,她望着满天的夜幕繁星,一宿没睡。
君墨焰与她有可能是亲生兄妹……
长生蓦然明白了,怪不得前几日君墨焰无缘无故将她拒之门外,恐怕根本不是因为调查北国公主潜逃回晋阳城的事情。而是因为他得到这个消息,同自己一样无法接受罢了……更不知如何去面对。
昨日长生还幻想着成亲后为君墨焰生养一儿一女的美好情景,今日就给了她一个晴天霹雳。
长生不知这其中隐情,更不知到底是谁透漏给君墨焰的消息。
长生眼看着天空逐渐泛起鱼肚白,她心里已有了主意,与其胡乱猜测,还不如找自己的亲生爹爹问一问。
长生连君墨焰派人送来的早膳都没有吃,便抽出时间写好了家信,匆匆忙忙驾着马去送信。
燕青站在晋王府后门口儿,他看着长生驾马离去的背影,总觉着今天的顾姑娘不太对劲儿。平时和自家爷老腻歪了,但凡干什么事情都怕糟蹋了情郎的一番好意,可今日却……
燕青看了眼手中未曾动过的膳盒儿,心道,自个儿还是回去禀报一声吧!
…
长生送信回来的路上便不那么着急,她骑着马心不在焉的晃悠着,脑海里盘旋的全是她与君墨焰到底是不是亲生兄妹的事情……
街上人来人往,长生蓦然望见前方人群中一道银白色的挺拔身影。
长生眯眼细细瞧了瞧,是不是自己眼花了,卫铮不是出去替晋王办事儿了么,为何会从前面的茶楼里头走出来?
长生正欲驾马追上他去询问,凭空出现的一个锦衣卫当街将她拦住。
“顾姑娘,薛大人有请!”
长生勒着马缰,表情冰冷,“若我说不去呢?”
锦衣卫笑了笑,“顾姑娘不是有天大的疑团解不开么?我家大人专解此疑团!”
…
长生跟随着这名锦衣卫走进一家茶楼,刚好是卫铮出来的那间。
长生顺着木质的楼梯往上走,似乎整座茶楼都被薛靖包下了,到处都站着锦衣卫。
一间雅间里有浓烈的茶香传出来,方才带路的那名锦衣卫主动为长生打开了门,“姑娘进去吧,我家大人已经在此久候多时了!”
长生有些纳闷儿,薛靖怎么知道自己要经过此处,还专程挑了这个地方等自己?
一身官服的薛靖盘膝坐在蒲团上,他正在熟稔的摆弄那副吃茶的道具,样子表情极为认真,头也不抬的对站在门口的长生说道:“坐。”
长生看了眼薛靖对面的蒲团,不为所动,仍旧负手立着,冷笑一声道:“北国人实行跪坐,薛大人连北国那一套都搬到我大裕来了!”
习惯了长生话里话外的讽刺,薛靖报以一笑。
长生看到薛靖将一小壶热茶浇在了那个木质的小和尚身上,瞬间,光头笑着的胖和尚变成了身穿五彩斑衣的弥勒佛。
长生暗赞北国茶道出神入化。
薛靖为长生沏了杯茶,随即抬眼笑望她,“师妹是个有骨气的女子,莫非是怕跪坐折煞了你的尊严?”
长生抱着宝剑朝薛靖翻了个白眼儿,“我是担心跪久了腿短!”
北国女子除了名的短腿,薛靖却能给长生举出一个不同平凡的例子:“北国公主那一双长腿羡煞旁人,师妹也不是没见过。”
长生听了这句话顿时对薛靖的那股反感又起来了,一个男人夸一名女子腿美,两人私底下若无实质性的关系,他敢口不择言这样说?
长生起了不耐烦,她现在一眼都不想看到薛靖,“我还要去晋王府当差。你有话最好赶紧说!”
薛靖捻起一个精巧的小茶杯在手里把玩儿着,“师妹不坐下,我如何与你细说。”
长生睇着他,薛靖很少这样给她摆官脸,长生被那个疑团困扰着,不得不矮人一截儿。
“说!”长生二话不说坐在了蒲团上,只是她不像北国女子那样跪坐。反而一条腿盘着,另一条腿撑起来……薛靖就喜欢看长生这种潇洒不羁、豪迈利索的样子。
“喝了这杯茶。”薛靖将为长生沏的那杯茶往长生跟前推了推。
长生握着那杯茶,咬牙冷笑,“薛大人一个又一个要求,这是卖什么关子呢?等会儿若是你能说得出来才好,若说不出来……”长生仰头将茶水饮尽,擦了擦嘴角狠狠道:“新仇旧账一起算!”
薛靖不知何故竟然朗声大笑了起来,茶几上的茶具都被震动的微微颤响。“本官又不是没被你打过。长生这话,适合吓唬三岁小儿!”
长生十分讨厌的看着薛靖,此人是在幸灾乐祸。自己这儿愁得不行,他却在那儿哈哈大笑。
等薛靖笑够了,薛靖这才对长生道:“师妹,不好意思。我只要一想到你和八王爷很有可能分开,我就忍不住开心……”
紧抿的唇角还在颤抖着,薛靖还想笑,只不过碍于顾长生发起火来真把他杀了,于是硬生生忍住。
长生挑着唇冷哼一声,“但愿二师兄能一生一世、笑口常开,永远也不会有哭的那一天!”
“我的错,”薛靖又放柔了声音道:“方才不该将喜悦表现的那样明显。”
长生抱着臂膀冷冷的睇着他,如果薛靖再敢废话,她立刻拔刀。
薛靖朝长生身后抬了下手,门口站着的两名锦衣卫立刻将门关上。
“八王爷有封信,师妹可看过了?信上的内容,对你二人十分不利。”
长生凝视他,丹凤眼里杀气腾腾,“你为何会知道的如此清楚?”
“本官好歹也是锦衣卫指挥使,”薛靖摆正了脸色道:“想打听任何事情,本官自有本官的渠道。”
长生沉默了片刻,她望着茶具上那个又恢复瓦色的小和尚,凌厉的凤眼一转,目光打向薛靖,“那信上的内容是你伪造的!”
薛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看样子,不止君墨焰信了,就连长生也信了。
“长生……我若有那瞒天过海的本事,还不搅的大裕内乱纷纷?何须浪费精力在你和君墨焰身上?”薛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其实,我从小就有一件事情瞒着你。”
长生一颗心快要跳出来,那种不安的预感愈加强烈。
“若你念在你我二人师兄妹的情分儿上……”长生颤抖的声音出卖了她此刻的心情,“请你一定一定不要骗我。”
她现在是走投无路,不得不问薛靖了。但凡是个知情人,长生都对他抱有希望。
薛靖从没见过长生这副魂不守舍如临大敌的样子,他心中缺少的那块儿地方塌陷的越来越厉害。
原来她竟如此深爱着大师兄……
薛靖眼中闪过丝丝不忍,可他要的不是现在,而是与长生的未来。
“师傅有没有对你说过,你不是他的亲生女儿?”薛靖沉声道。
长生吸了口气,她提前有些准备,听到这个炸雷般的消息,还不算心情太糟糕。“没有,我爹那么疼爱我,怎么可能舍得我伤心难过。”
“师兄也不想你伤心难过。”薛靖想拉住长生的手,担心就此暴露自己的野心,忍了忍还是将手臂垂下来。“可你与八王爷是亲生兄妹,别说生儿育女。就以你们两个现在这种关系,早已有违常伦……”
长生静静的听着,薛靖的声音虽然平静,可就像沉闷的石头砸进了心中。
“师兄不忍你越陷越深……”
薛靖将信上的内容原原本本的对长生讲了一遍,包括当年君墨焰的母妃与上华山的穆哲,在四下无人的时候,是如何恩爱的。以及为何会对长生取这个名字,统统都添油加醋过。
薛靖望着长生越来越惨白的小脸儿,心疼的同时,不禁得意起来。
君墨焰你敢冒着天下之大不违与自己的亲生妹妹在一起,可长生是一个古板而恪守的女子,断然不会嫁与自己的亲生哥哥。
将两个人拆散,不过是迟早的事……
长生如呆傻了一般默不作声听着,时间不知不觉到了晌午。
薛靖敲了敲茶几,长生这在回过神来。
“师妹,此刻你再回晋王府也已经晚了。不如留在这里吃了午膳再走?”
长生蓦然惊醒,她立刻站起来,挥剑指向薛靖。
“别以为你三言两语就想拆散我和大师哥!”长生强自镇定,眼神冰冷的望着他,“薛靖你无凭无据捏造出来的鬼话,你以为我回信?”
“你心里想的别以为我不知道!就算君墨焰是我亲身哥哥我也不在乎……无论如何更轮不到你!”
长生抽会剑,愤恨的转身走了。
薛靖揉着发麻的两条腿,望着空空如也的对面冷笑。
他已经极力掩饰,没想到还是暴露了自己的狼子野心。
长生口口声声说自己不在乎,可血色的唇瓣,苍白的脸蛋儿,颤抖的双臂,已经出卖了她天塌地陷的内心。
…
长生不知道自己最后如何走出的茶馆儿,她去六扇门找了一趟顾长铃。看门的说长铃出去抓贼了,长生又牵着马来到了河边。
杨柳依依,此刻正值四月最好的时节,长生一颗心不知道飘到了哪儿。
漫不经心的顺着河边走着,长生大脑一片空白。
眼前的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在长生眼中都如走马观花,一闪而过。
她一双耳朵如死了一般,听不见任何声音……
云翼不知道长生身上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自己的主子今日心情不好,便十分安静的陪长生走了一整天。
直到天色黑的透透的,长生这才牵马回了晋王府。
君墨焰想见她。
长生趴在床榻上,栓好了门。沉闷闷的声音从枕头里发出来,飘然传到了门外,“苏姨娘,你就说我乏了想睡觉。明日再让他来找我。”
苏姨娘不知这其中隐情,她只知道昔日明媚精神的长生姑娘,今日牵马回来之时倍显疲态。
苏姨娘牵着小苏燃出去给君墨焰说了声儿。
君墨焰听此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膳盒儿里的饭还热着,再耽搁些时辰凉了便不好吃。你就说……本王想她了!”
苏姨娘笑笑,“那我再去问问长生姑娘。”
…
“你就说我来月事了,不想起床,要他回吧。”
君墨焰站在院子里就听到这句话,他哼了声,随即挥了下袖子,直接大步迈进厅里。
“咣当!”一声,长生正趴在榻上发呆,窗子就突然被人从外头打开了,一道欣长挺拔的黑色身影一跃而入。
冷风灌溉,长生忽然觉得背上一重,君墨焰温软轻佻的声音便在耳畔响了起来。
“给你脸呢?本王难得正经一回,当着苏如是在,给你三分薄面,先通报再进来,没想到你就喜欢本王不正经……”
君墨焰趴在长生背后搂着她,长生一句话没说,君墨焰便开始亲吻她小巧的耳垂,“一日不见,想死本王了,昨夜要你留宿,你偏偏不肯。本王还要等多久才能与你成亲呀……”
长生的耳垂瞬间湿润起来,君墨焰搂在她腰间的那只大手开始往上移动,长生脸一红,喘口重气儿,一把将君墨焰不规矩的大手从衣服里拽出来。
“师哥,我来月事了,不方便!”
君墨焰还是不肯起来,“本王不碰你那儿。”
长生索性艰难的转过身来,一把将君墨焰推了起来。
“师哥!你没听到么!我累了,身子骨儿乏了,想睡觉!”
没由来的,长生给君墨焰发了顿脾气,君墨焰望着她急赤白脸的样子,心里头默默算了算,长生前二十天才完的月事,照理这个月还有十天,今儿竟然说谎,还拒绝自己?
“不要便不要,何故发脾气。”君墨焰忍住内心翻涌而上的怒火,将地上的膳盒儿提了起来搁到桌子上,没好气道:“把饭吃了!”
长生背过身去,“我已经吃过了。”
“瞎说什么,”君墨焰知道她不想见自己,脚步已经朝门外走,“你在晋阳城里逛了一天,连口水都没喝,上哪儿吃的饭?”
长生一愣,余光瞥到君墨焰站在门口的那双黑靴子。知道自己心情不好,所以特地做了晚膳来看看自己,哄自己开心,这样好的师哥,长生怎么能忍心与他分开呢?
“留着吧……你走后我便吃。”
君墨焰为长生关好门,苏如是|人在另一间屋子,可一双耳朵竖的直直的。她暗地里偷笑,看来是八王爷来索欢,正巧赶上顾姑娘来月事心情不好将他给拒了,俩人都不开心。
现在的年轻人啊,可真是不害羞了……
“爷,”燕回站在院子里上前一步,表情凝重,“您为何不将薛靖拦下顾姑娘那封家信的事情|告诉顾姑娘呢?”
君墨焰刚才莫名被长生冷落了一顿,心里正堵着口气儿,他此刻神色也十分阴霾。
“薛靖刚刚才绘声绘色给她描绘了一遍,本王母妃是如何与穆哲生下的她!长生此刻恐怕已经深信不疑,她没能直接对本王说分手,证明心里此刻正在忧虑。本王若是这时候对她说薛靖骗了她,你觉得长生能信么?”
“那就由着顾姑娘对您如此冷淡下去?”
君墨焰沉默了片刻道:“等明日本王再试试。”
…
果然如君墨焰所料,长生这次干脆不在府上了。即便晚上不当差,可她还是驾着马深更半夜出了府。
苏如是说长生走前没任何交代,她也不知道长生去了哪儿。
君墨焰站在门口思索着,想要查长生的消息并不难,可长生有心结,见了面两个人也得不欢而散。
与其遭她膈应,那还不如不见。
君墨焰握着拳头站在门口儿,他想,长生先是拒绝他的亲热,再后来不与他见面,最后两人分道扬镳……薛靖这如意算盘打的可真响!在他这儿起不到作用,竟然又将主意打在长生身上……
眼下也只能由师傅来给长生解心结。
…
长生并不知道她写给顾琪的家信被薛靖的人半路拦下来,换了一封报平安的假捎到了南越山。
薛靖每每在朝堂上见了君墨焰,看人时都有一种吐气扬眉的感觉。
君墨焰不动声色,对于薛靖明里暗里的挑衅竟一反常态装作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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