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兄长忆初（1/2）

楼寂月瞥了眼那一摞衣服上类似于女子四书类的东西，再度别有深意地笑着上下打量了祁美莹一眼，这一眼就让祁美莹感到一股凉意从脚底蹿到头顶。

还欲再说什么，只听得楼寂月凉凉的声音传来，“既然你自寻死路，就别怪本教主不心慈手软！”

话落手已掐住祁美莹的脖子，收紧手掌，手下纤颈被她掐得咯咯作响。

祁美莹处在窒息的痛苦中，对上楼寂月寒如极北之地的眸光方知悔意，然而如今她却是连句求饶的话也无法发出。

电光火石间，一道秀雅如竹的身影似一阵风一样掠过来，伸出那只肌肤白皙剔透指节修长的手轻轻搭在了楼寂月施力的手腕上，“小月，再饶她这一次，可好？”

那声音若环佩相击，咙咚清脆，甚为悦耳。却让对峙的两人同时一震，祁美莹更是不可置信地看着楼忆初，这是过往沉寂的十三年来，他第一次开口说话！

楼寂月的手掌不知何时已松开，大片新鲜的气息充盈肺腑，祁美莹怔怔地看着自己的这个儿子，不觉间眸中已闪现盈盈水光，“初儿……”

楼忆初面对她唇角微挽，如浮凉花一朵，说出的话虽平静温和却不容置疑，“母亲下次再来找小月的麻烦，落得何种下场我皆不会再过问。”

祁美莹面色略过一丝难堪，儿子刚愿意开口说话，却是数落她这个亲娘。

“还不快走？”楼忆初又道，“我走了后便不会再回来。”

祁美莹闻言赶紧拽了婢女一把，匆匆离开，摸着此刻还疼痛难忍的脖颈她还是心有余悸，并再一次深刻认识到了一点，楼寂月不是她能招惹的人。

祁美莹走后，只余两人的会客厅内静默得有些诡异。

楼忆初静若明渊的眸光始终未曾落到楼寂月身上，半晌，他抬步就往外走。

“哥哥！”

楼忆初听到这一声迤逦的轻唤，脚步一顿，继而浑身轻颤。

“哥哥！”

楼寂月又唤了一声，和方才那一声同一个语调。

楼忆初猛然转身回头，第一次，一直不敢对上楼寂月眸色的明眸澜光不偏不倚地落在楼寂月的身上。

“哥哥！”

她走上前去，执起他恍若透明的双手，“十三年了，还不够么？你又何必再惩罚自己？小月从来没有怪你，相反，你是这个候府除了爷爷以外对小月最好的人，小月一直都铭记于心。”

说着她朝着祁美莹离去的方向望了一眼，轻笑道：“若不是念着哥哥，便是十个她也已气绝了，小月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放过她，只是小惩大诫，今夜也不过是为了引出哥哥，哥哥又为何不能放过自己？”

楼忆初突然伸手攥住楼寂月双肩，“你真的不怪哥哥？十三年前哥哥没能保护好你，是哥哥没用。”

楼寂月欣悦一笑，“静泠苑的吊兰每年都少了一盆，哥哥竟都不知么？”

话音刚落，就被楼忆初抱进怀中，一股书墨香袭面而来，她听他说道：“你这个坏东西，每次来都不现身，还有，人家都是送东西，哪有拿东西的？”

楼寂月咯咯地笑，似回到儿时仅有的那段欢乐时光，笑完之后有些惆怅道：“哥哥，出来吧。”

肩后的发丝被人轻抚，耳边传来他掷地有声的承诺，“好。”

简短的一个字，他无需多言，将想说的话都埋在心底，包括今后他会尽心尽力地守护着她，不会再弄丢了她，尽管她的能耐已令他惊叹，但他依然不放心，并且愿意为了她……重见天日。

……

君轻走后的第四天，年节前半个月，楼寂月凭栏望着勤奋练剑的两人，拍了拍栏杆，“今日带你们出去散散心，如何？”

齐书妍闻言一举挑开叶枫的剑，扭头扬起一抹笑靥，明艳生姿，“听师傅的！”

叶枫也跟着收剑，问道：“师傅，去哪散心？”

楼寂月纤秀的手指在栏杆上轻点，“走走看。”

楼寂月难得有这闲情逸致，两人都乐意作陪。

不过是风落音和云殇正处在配药的关键期，不便出行。

望着三人离去的背影，在汀兰阁楼寂月闺房的屋顶上住了几日几夜头上快长草的林落发牢骚道：“你说未来王妃是不是一点也不喜欢咱们王爷？王爷离京几日也没见她问过王爷的情况，没传个书信什么的，整日跟个没事人似的。”

林远闻言也沉默了一瞬，接着说道：“不是王爷的也强求不来。”

这几日他也观察到了，这女子对他家王爷一点也不上心，反倒是对汀兰阁的一众人爱护有加，他真心觉得王爷取一个不爱他的女子甚为不妥。

然而他刚说完就被林落呼了一巴掌，“会不会说话呢你！怎么就是强求不来了？信不信王爷听到这话削你？”

说着她抓耳挠腮一副陷入纠结的神色，又掰着手指头继续叨叨道：“我就纳了闷了，且不说全天下，就说东周，按品、行、容、才等等来讲，还有一个男子比得上咱家王爷的么？全天下的女子挤破了头都想嫁入贤王府，为何未来王妃就对王爷不假辞色呢？”

林远揉着头，气恼地说道：“所以我不是说了，强求不来吗？”

林落嫌弃地鄙视了他一眼，“我只是说未来王妃不怎么喜咱家王爷，有说强求不来么？不知道有霸王硬上弓这个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