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死心塌地（2/2）

“啪”一声，齐明辉一巴掌落在齐书妍脸上，哆哆嗦嗦地指着她，胸口气地起伏不定，“他要寻仇就让他来！你今日要踏出家门一步，我齐明辉就没有你这个女儿！”说完一甩衣袖背过身去不再看她。

跪在地上的齐书妍唇角渗出一丝血线，脸上五指掌印赫然轩起，可见对方下手有多重，可此刻她一点埋怨的心思也无，跪着挪到齐明辉面前，一张小脸已哭得梨花带雨。

一叩首，“谢爹爹十七年来养育之恩！”

二叩首，“愿爹爹今后顾惜己身！”

三叩首，“求爹爹恕女儿不孝！”

接连三叩首震的齐明辉噔噔噔连退三步，齐书妍再次抬起头来额上已一片殷红，却是坚定地起身离开踏出家门。

齐明辉颓然地坐到地上，混浊的眼眸一片灰败色，想到自己当初执意要为她设擂比武招亲，何曾想竟酿成这种后果，心下悔恨不迭。

齐书妍知道自己这一步踏出，将永无回头的余地！可她容不得自己后悔，拼了命一步不停地往来路跑。

等到了地方，见那人还未离开，心里不知怎的，竟骤然松了一口气。

她不是没想过对方此次有可能是耍戏于她，即便如此也算她咎由自取，但此刻见他还在等自己，就觉得，踏出这一步，值得。

而真正到了地方，她也不急于上前，而是稍稍放慢了脚步，却坚定不移地走向那人，水眸中的爱慕之色似要溢出来。

楼寂月并不意外见到那抹身影重现，却在看到齐书妍额上那抹刺眼的殷红时墨玉瞳孔骤然一缩，凌厉如隼的眼神不经意间柔软下来。

未等他开口，齐书妍已先发制人，紧了紧身上的包袱，蹲在楼寂月面前，牵强地扯出一丝轻笑，“如今我可以兑现承诺了。”

君轻面色了然。

楼寂月抬手轻轻拭去其唇角血丝，张了张红唇，声色喑哑道：“跟着本教主会遭天下人畏惧和唾弃，且素日里来向本教主寻仇的人如过江之鲫，每日如履薄冰，一个不慎性命都可能交付，你怕么？”

他将当初告诫叶枫的话送给她，毕竟没有多少人能承受得了这些，若她却步，他依然可以让她重新做回齐家的大小姐，尊宠依旧。

方才他确实存了报复之心，可看到她受伤的样子，他竟然也会心软。他不想去深究那是什么，他楼寂月一个无心的人竟会对一个不相干甚至算得上仇家的人衍生怜悯之心，他只知道，毁了她易如反掌，却不是他想要的。

齐书妍忐忑不安的心因楼寂月这么一袭问话落到实处，蓦地鼻头一酸，流下泪来，“若是我说不怕，你是不是就不会丢下我？”

她清楚自己的心，无论他是神是魔，她都义无反顾地选择了他，甚至不惜与爹爹决裂，又怎会嫌弃他说的那些？

齐书妍的话音一落，楼寂月眼神明灭不定，心中着实激荡了一下，生平第一次怀疑自己这样做是否欠妥。

刚想再说些什么，脸色猛地一变，起身就要离开。

齐书妍一脸怔然，不知何故。

一直看着楼寂月的君轻眸色一凝，“你怎么了？”

说着伸手就要去抓楼寂月的手臂，却被对方一掌挥开，伴随着一声压抑的咆哮：“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