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道（2/2）

“《神君与仙君那些事儿》闪瞎你狗眼了吧！”

“呃！本少是正经仙，不爱男风的......”凑近我，红着小脸小声问：“那个啥，神君和仙君最后船戏了没？”

我......

“所以，姐姐是要告诉你，只要听话，清水也好、晕肉也好，什么戏文都带你看，保管你人间一百年比过去一百万年更加丰富多彩，当然，若觉得不过瘾想身临其境一把，也可成全，反正，你的真身在我这儿，定妥善保管，保证让它比不周山顶万年不化的雪更加白！”

少年眨眨眼，再眨眨眼，诡异一笑：“朱小小，作为报答，要么本少带你看段香艳的？！”

我斩钉截铁拒绝：“不用。我这仙一不高兴就会手抖，一手抖保不定就砸了什么。”

少年尖叫：“又来威胁老子。”

一堂子人望过来。

我塞个果子过去：“实则，你也知我心里所想，我只想知道原因，如此而已。”

少年噘着嘴，撇开头：“不知道。”

我放软声音：“昊天。”

他气鼓鼓回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我哀求：“昊天镜。”

“总之，天机不可泄露！再说了，管他作甚，死了更好......哎哎，你去哪里？”

我起身就走：“找个粪坑扔东西。”

“你敢！喂喂，等等，等等......朱小小，你给老子站住。”

大街上，人来人往，我站在门口，少年站在门内，叉腰瞪眼，雪白的脸上透着粉色，大眼睛忽闪忽闪的，那小模样引的路人纷纷侧目，有一锦袍络腮胡子的汉子色眯眯走过去：“哪家的小公子这等水灵，在等哥哥吗？走，哥哥带你快活去。”边说边去搂少年肩膀，少年傻愣愣没反应过来，眼看就要被吃豆腐，于是本大仙路遇不平一声吼。

忒，那汉子，滚你丫蛋。

噼里啪啦一顿后，拉起少年就跑，身后一堆人追杀。

如此，威逼利诱外加英雄救美戏文之后，终于让少年感动，说，实则，真是天机不可泄漏，但，本少今天顶着九九八十一道天雷也要报答救命之恩。

我点头，表示赞同，说，没那么夸张，只讲清原因而已，若果真有八十一道天雷，我替你受。

少年一脸不敢相信，说，朱小小，你就这般爱他爱到死去活来？真当不考虑本少这般优秀美貌的人才？

我摇头，说，没有死去活来，只，他平安，我就安心，其他，不求什么。

少年切一声：他平安天下就不平安了，包括你爹，如此，你还依旧要知道答案？

我沉默良久，摸摸心口：就不能两全其美？

少年想了会儿，扯根狗尾巴草咬嘴巴里：或许有吧，但是，本少断定你绝对看不到。

我疑惑：这话几个意思？

少年一脸嬉笑：意思是，要么你死要么他死，你，绝对不可能看到你活他活的局面。

我沉默了。

少年拍拍我肩膀：“反正他也不是真心喜欢你，何必成全旁人为难自己。所以啊，朱小小小朋友，本少觉得咱们继续看戏比较靠谱。”

我扯了根狗尾巴草打个结：“那么这样说吧，你说他快死了，我很好奇想知道原因，如此而已。实则你也知的，我没有能力规劝他不报仇，也没有能力阻止他不祸害苍生。”

少年呵呵笑：“嘴硬！关心则乱四个字听说过吧，若非放不下又看不开，如何只为了了解他那安危就这用上这般泼皮耍赖的手段？朱小小，听本少一言，情深不寿。不如看开心，顺其自然即可，至于他的生死，你可以不闻不问、不听不见，完全做个缩头乌龟，这样，也对的起你爹、你娘，以及傻不拉几喜欢你的云止上神。”

我呆愣。

少年拿狗尾巴草扫扫我眼睛，嬉笑：“你改变不了什么的，除非......本少陪你去琉璃岛，种花、喝酒，若真无聊，本少吃亏些任你欺负、孽待，可好。”

我抬目看他，映入眼帘是极漂亮的脸蛋，大眼睛忽闪忽闪，三分可爱三分狡黠，外加七分灿烂明媚，竟与那人有几分神似，兀然，酸涩了眼眶。

“他，到底出了什么事？”

少年一愣，笑容微微凝结，一瞬后，摇头，笑着叹气：“但愿你不后悔，好吧，如君所愿！”

纤长手指在我眼前一划，景物旋转，我已身在熊熊烈火之上，其下血海翻滚，无数恶灵沉沉浮浮，哀嚎悲呼，烈火中央，红衣红发的少年睡颜安静，身姿几近透明。

昊天镜指指他，低笑：“传说中的彼岸，若水的一魂一魄，瞧这样子用不了多久就会焚烧成灰，那么，若水，离魂飞魄散也就不远了！”

我兀然回头，血海映着昊天镜的脸，透出诡异红色：“你知道为何当年天渊拼却一死也要封印若水？因为啊，半魔半神之体不死不灭，只一途能毁了他，便是分离魂魄、血海焚烧，五万年后，化为灰烬，算来，还有两个月便是若水封印至今整整的五万年。”

“不过，他本可以自救的，但，似乎放弃了。”瞧我一眼，继续嬉笑：“放出共工残魂是两败俱伤的选择。共工，即便成了残魂其妖力也是不可控的，搞不好被反噬成了残魂宿主，即便真的吸收为己用，后面也有的他受的。逆天而为，天必罚之！可那小子似乎已决定选择冒险。”

“所谓情深不寿、慧极必伤，讲了就是这种傻子吧。”

“朱小小，你想知道他放弃自救的那一途，到底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