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六 流矢（1/2）

“大小姐那日曾在书房外听见丞相在和一人交流，内容是与党派之争有关的，大小姐知道丞相是从来不参与这些的，所以一时好奇就多停留了一会儿。”

“行了。”

瑽瑢不耐烦的挥挥手：“别给她洗白了，爹爹在入仕这么多年，该不该加入党派难道心里还会没个底吗？捡些要紧的说，再唧唧歪歪的说这些没用的我就不听了。”

红蓼低头轻轻的说道：“是。”

再抬起头时，她已经把眼眶里剩下的泪水都擦干了，只是脸颊还微微发红：“大小姐说，她听见沈相有想加入南平王党的意思。”

瑽瑢倒吸了一口冷气。

但是她没有让红蓼看出来她的意外，只是皱了皱眉，轻描淡写的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新帝登基前还是新帝登基后？”

红蓼不用回忆也能脱口而出：“登基之后，就是小姐您暂住在枢密使府上的那段时间。”

瑽瑢想了想，说：“照你的说法，我父亲既是拥护南平王的，南平王又想杀了沈玦瑢，这样的说法不是矛盾的吗？”

红蓼摇头：“奴婢愚钝，参不透其中因果。更何况奴婢只是把所有知道的都告诉了二小姐，没有做出猜测。”

瑽瑢：“……”

一句话就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的，现在所有对甄琰的怀疑都成了瑽瑢自己做出来的了，这样的人精怎么也好意思说自己愚钝。

但想想沈玦瑢临死前没说完的那句话，她又把一腔愤懑压下去，冷静道：“你还有什么别的知道的吗？”

红蓼点点头：“南平王曾向丞相求娶过二小姐，而后来陛下来了旨意说是要把二小姐许配给枢密使，所以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瑽瑢：“……”

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怎么也要拿出来提一嘴扰乱她的思绪，如此看来倒还真是个愚钝的丫头不假了。

但是她一抬眼，居然瞟到了红蓼眼里闪过的一点精光。

红蓼说这话，还有别的意思！

瑽瑢没有急着训斥她或者追问，而是沉声道：“还有呢？”

“没了。”

红蓼说：“大小姐有事总喜欢在心里憋着，奴婢知道的有限，也仅仅只有这么一点了。”

“哦。“

瑽瑢应了一声，又说道：“沈玦瑢没了，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好了。”

“是。”

跪在地上的红蓼低头朝她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瑽瑢抿了抿嘴：“出去吧。”

红蓼出去之后，绿萼就进来了。

她先站在珠帘外做贼似的往里面小心翼翼的张望，瑽瑢觉得奇怪，就问她：“你站在那里看什么呢？”

绿萼舒了一口气：“小姐，原来您没睡。”

瑽瑢又好气又好笑：“红蓼刚刚才走，我怎么睡的了。”

“也是。”绿萼若有所思的挠了挠头，问道：“那小姐您还睡吗？”

瑽瑢反问道：“你还想我睡吗？”

绿萼：“……”

其实瑽瑢的领悟能力一直很不错，从小生活在需要察言观色，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环境里，她能做到一眼就看穿别人的心思。

有的时候她装傻也只是为了给别人卖一个面子，但很显然，绿萼不需要这个面子。

“刚刚我在和红蓼讲话的时候，外面有人来过吗？”

绿萼回答：“培风来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