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背水（2/2）

桌上铺开摊着一张大楚的疆域图，图上的大楚的边界还用黑色的线画出来，看在在场的人眼中格外讽刺。魏军主将喇木的信件展开摆在楚天诚的左手边，上面是汉话写就的寥寥数语：木筏将至，楚国大势已去，降者不杀。

楚天诚一语不发，只是当着众人的面，带上了自己的头盔。

国破山河在，大楚如今只剩下河阳一带，再往北便是边城梁州。如今退无可退，守无可守，便只得背水一战。

“来人，传纸笔。”

楚天诚以笔点墨，回信也不过两句话，却让在场的所有人气势一震，胸中气血翻涌。

白净的信纸上，浓墨饱满的大字黑得刺眼：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

“今夜，我便率领大楚残部誓死一战，不论成败，百年后所有功名尽付诸东流。”

议事堂的门板“吱呀”一声开了。

“苏先生……”有人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门口，那里站的可不是抱病在床许久的苏启。

苏启披着他那身浆洗的有些发灰的外袍，锐利的目光直射楚天诚。

“请先生指教。”楚天诚躬身行礼，不管自己的身份如何，苏启都是他的先生。

苏启道：“没什么好指教得了……人事已尽，剩下的，只看天意了……”

苏启的鬓发已经斑白，神色尽显老态，可他人站在这里，就给所有人不尽希望。

申时过后，楚天诚整军，傅守礼和高滔整理兵甲，尚澹做前锋，一切都井井有条，一切也都不一样了。

这群青年终于拜托了年少的自己，失去了永远保护他们的羽翼。他们终于独当一面，展开自己的臂膀，只为了保护他们共同的大楚。

“如今山河破碎，魏人破城烧杀劫掠，大楚已经到了危急存亡之际。魏人杀我们至亲，竟然修书劝降，妄图我们不做反抗归入南魏的版图，”楚天诚怒吼，“我大楚儿郎们，你们可忍的下去这口气？！”

“不能！”万数兵士的声音整齐

划一，窜入九霄。

“我大楚儿郎，如今我们腹背受敌，只有背水一战，你们可怕死？！”

“不怕！”

“很好！”楚天诚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那就让南魏士兵，尝尝我们大楚儿郎的血性！”

“背水一战！誓保河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