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重回八五年（2/2）

刘烨甩了甩头，那些记忆太过久远了，有点儿记不清了。

下得地来，穿上一双破旧的小布鞋，刘烨踉踉跄跄朝着屋外走去，身高忽然变矮了那么多，而且身体的力量和性质控制好像有点儿偏颇，导致走路都不稳当，一个高高的门槛都差点儿过不去。

外边太阳好大，并不是刘烨想象中的冬天，而是秋天，因为刘烨看到了晒坝上湿润中夹杂着草叶子的水稻，看来正好是打水稻的季节。

只不过农村老屋，一般冬暖不至于，但是夏凉是肯定的，难怪会给他盖上被子。

“呜呜呜……”

就在刘烨呆住的时候，呜呜呜的狗叫声响起，刘烨转头一看，就看到一只整体黄色黑色夹杂的土狗正在角落摇尾舔嘴的看着他，那狗真的好大，感觉和他差不多高。

只不过被铁链拴在了墙角的钉子上，挣脱不得。

刘烨看到记忆中已经模糊的那条狗，下意识想要走过去摸摸，却忽然感觉泰山压顶，然后自己就被什么东西抓住腋下给举了起来，吓得刘烨是心胆俱裂。

结果，一张还不算苍老，却汗水淋漓的老脸映入眼帘。

“婆（奶奶）……”刘烨下意识的叫道。

刘烨的奶奶，在刘烨的记忆里已经去世十多年了，那时候的她八十出头，还在给家里做饭，高血压导致脑血管破裂，昏迷在床上，接下来几天偶尔清醒也是迷糊得很，但却仍然认识刘烨。

一天晚上因为昏迷中呕吐，没有及时发现，胃融物反冲气管，说去世就去世了。

刘烨非常的后悔，因为他从小就是自己奶奶带出来的，结果却是连一分钱都没给她用过（打工的钱因为和自己母亲一起，导致上交兜里没钱，当然也是没想过给）。

她死之前还在切菜准备做饭，菜切一半应该是头不舒服所以去躺在床上，就这样儿再也没有真正醒来过。

“哎哟喂，乖孙孙，醒了哇！”

奶奶毫不客气的用脏兮兮又汗兮兮的老手擦了擦刘烨的脸，估计是看自己给擦了，又举起围腰（围裙）的边角给他擦一遍，那围裙带着一股深入骨髓的烟熏火燎的味道，是那么的清晰，那是长时间呆在厨房染上的。

这个时候，给刘烨擦过的奶奶就直接抱着刘烨来到堂屋（客厅），把刘烨放在小板凳上，又递给他一个脏兮兮的小皮球道：“来，拿倒耍，外头太阳大，不要出去，听到没？”

刘烨接过他那小小手掌根本抓不住的小皮球，满脸呆滞，不过他奶奶显然没发现，继续忙活自己的事情去了。

透过堂屋门看着那道矮小却是精神抖擞的瘦小身影正在和水稻里边夹杂的草叶子做斗争（没机械化之前稻谷收割中会夹杂很多草叶，需要一边晒一边用各种方式过滤），刘烨只觉得鼻子发酸。

谁都有很多后悔的事情，可是却没人能挽回，虽然刘烨家后来也没什么凄惨的，就是普普通通，但是让刘烨后悔的事情依然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