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古铃吸魂（2/2）

老妇说完这句话，见着小司瑾害怕的模样，不语，象征的抬手摸了摸小司瑾光洁的额，唤了一声，“莲二。”

“至上。”

帐帘被掀开，一名妇人恭敬地走进，俯身跪下。

“你也随同幼祭祀去吧。”老妇木然。

“诺。”莲二轻颤，却也依旧应下，迟疑了一下，莲二从地上抬起身子再次行了一礼，“至上······”

“你是老身身边的老人了，老身自然舍不得你。”老妇严肃的表情微缓，她当然知道莲二在怕什么，怕一年之后被处死。

“奴婢谢至上大恩。”莲二明显大喜，再次行了一礼。

“行了，你们二人都退下吧。”老妇挥了挥手，木然的转头望着好奇的看着莲二的小司瑾。

“诺。”

地上的二人同时行了一礼，缓缓退下，顺带合上了帐帘。

枯瘦的手再次覆上小司瑾的额，一股柔和的力量顺着老妇的手流进了自己体内，小司瑾浑身一颤。

老妇到底是前任的祭祀使，这苍貂的祭祀之力到底不容小觑，竟如此温醇。可惜了，自己真不是苍貂的祭祀使。

小司瑾一面呆呆的感受着老妇源源不断的祭祀之力涌进自己体内，一面眯起眼睛享受的咂嘴。老妇这般做，原因无非有二。一是为自己调理身子，这二嘛，当然是为了在自己这个傀儡的身体里种下苍貂祭祀使的气息，以免被人识穿。

良久，老妇收了手，干枯的脸上疲倦之色更浓。小司瑾暗自蹙眉猜测，老妇先前怕是再一次为掩盖苍晚染身上的祭祀气息耗费了不少修力吧。

这祭祀之力起码要在自己身体内持续一年，老妇还真是舍得，竟然还以损耗修为的代价为自己加固。到底是骨毒大落和苍貂不对付，竟然让老妇花下这般多心思。

“阿叶，带幼祭祀去温泉。”老妇歇了片刻，木然说道。

小司瑾回神，不留痕迹的蹙眉，就这么一会，自己身上却已出了一层薄汗，黏住了里衫，略略有些不舒服。

苍三应声而入，行了一礼抱着小司瑾退下。

这一次去温泉帐的人里，多了一个妇人。

小司瑾再次躺入温泉里，眼一眯困意袭来。整整十年，她睡觉的时间足足有四分之三吧。氤氲水汽，她正要睡过去之际，帐外传来了低语声。

“······姑姑，这一趟去罕瀌学府，晚染小姐可是要一同去？”

“自然是如此，”莲二姑姑的声音带了几分尊敬，“晚染小姐，晚玉小姐，扈原族子亦要一同前往。这一路上······你可要照管好幼祭祀大人。”最后一句话，语气骤然一转。

“诺。”苍三应了一声，半晌又道，“姑姑您见多识广，奴婢从来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这一趟去罕瀌，奴婢心里直打鼓······姑姑能否提点奴婢几句，奴婢还怕做错了事都还不知道······”

莲二姑姑也是个心软之人，听苍三这么一说，不免一叹，“这外面的世界可大了去了，不说这人妖魔三域，便是咱们人域，这范围便有数千万里之广，其间奇人异事更是多了去了，稍有不慎便是丢了性命也不奇怪。”

“姑姑······”苍三有些惊慌，声音发颤。

“外面可比不得咱们苍貂的里总城，只要你好好做事，在里总城内定然可以活得安稳，但在外面，即使只是一个普通人，都随时有丧命的可能。”莲二姑姑说到此处，便顿了顿，像是在等苍三回过神来。

“这一趟只是去罕瀌，少不得要见好些贵人，咱们是幼祭祀大人身边的奴才，料想见着贵人的机会还要多些······多做事少说话，一切以幼祭祀大人为主，可记住了？”

“诺······姑······姑姑，可······可幼祭祀大人她······”

“姑姑知道你想说什么。”莲二姑姑一叹，她们都是苦命的人，“咱们要做的，只需要照顾好幼祭祀大人，不让他人多见一眼幼祭祀大人便好，至上也是知道这一趟不容易，这才派了我来。这些年幼祭祀大人声名在外，少不得多少人要来巴结打探，你可莫要多说，以免坏了大事。”

“可······可晚玉小姐和扈原族子······”

“你担心这个作甚？”莲二姑姑瞪了一眼苍三，“此等大事，自然是一切以幼祭祀大人为先。”

······

再无兴趣听下去，小司瑾眼一闭，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几年自己手中的古籍早已看完，就是苍貂老族公不安排自己去罕瀌，她也要做些行动逼迫她了。无异这十年的光阴是无聊孤寂的，但若不是为了有个地方安静的研究古籍，自己也不可能坚持下来吧。

只可惜到如今，一点头绪也没有。

事实上，是一点痕迹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