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七十九（2/2）

沈夜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一直没有出声的代若涔终于开了口：“你出去吧，别让他等久了。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

沈夜点头起身，一只手拍拍代若涔的肩膀，没再说话，领着人出去了。

房中只剩下代若涔和阮零，代若涔语气平淡的问：“我想知道，前些时日西子受伤的时候儿，你在哪里？”

阮零有一些犹豫，最终还是老实的回答：“我去了一趟她的老家，在……在她家里住了一段儿时间。”

代若涔微微发愣，西子的老家……是什么样儿的？西子的“家人”，又是什么样儿的？代若涔忽然就有些烦躁，有关于她的过去，他真的，就像什么都不知道的白痴……她喜欢自己，确确实实的喜欢，只是她的那些过去，她不愿与他提及。

其实也并不是说有多么的介意，但就是说，每每看到她因为他所不知道的从前而受伤，他就感觉心中沉重。好像有两个自己在打斗争吵，一个说：“她不想你知道，你就不要试图去知道。”另一个就说：“你什么都不知道，也就不会知道她还会因为什么而受伤……”

代若涔叹了口气，又看向阮零：“如果让你选，你选阮家，还是西子？”

这个问题，阮零曾经问过自己无数次。如果让自己选，选阮家，还是选她？他纠结又痛苦，头一次尝试到选择的滋味。从前只需要听从，家主吩咐了什么，他就做什么，从前自己不需要想这些令人头疼的东西。他只需要思考，怎么样把家主交代的任务完成得更加漂亮一些。

后来……后来自己没有什么需要费心的任务了，他唯一的任务，就是守着她，让她好好活着，直到嫁给代若涔。

他想起那个雷雨夜晚，他帮了阮四一个小忙回到她的房间的那个时候，那个让人恶心的人，将她压在身下。他用手机编辑短信，然后发出去，连销毁证据也忘了，就急忙的进了屋子。可是他僵硬着身体，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他不停的在思考，选谁呢？阮零，你要选谁？阮家，还是她？

手里的银针就要甩出去了，他听见那个女人的脚步声，她终于回来了。

阮西北被那个女人打了一巴掌，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她对自己的求救停止了，她该对自己有多么的失望呢？阮零不止一次的思考了这个问题，可是他没有答案。

她缩在角落里抱着自己哭得惨兮兮，精神都有些恍惚的样子，阮零想，如果自己没有等到那个女人回来，就把那个男人杀死了，他能带着她逃到什么地方去？他们能活多久？这个问题，他同样没有答案。

魏凌宇临时接到任务，匆匆忙忙的走了，连阮西北给他的水果都没能带上。正是下午茶的时间，店里的人一波接一波，不算是太多，却也不少。阮西北坐在收银台收银，听见门口风铃一声响，便抬头笑：“欢迎光……”

阮零看着愣在自己面前的人，刚才面对代若涔跟沈夜的沉静淡定不知道都去了哪里……他难得的有些惶恐和慌张，竟急急忙忙上前一大步到了阮西北跟前，然后抖着嗓音问：“我可以再跟着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