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真真假假（二更）（1/2）

果不其然，第二天，黄昏时分，他在山底下所摆出的算命摊子，果然出现了两个人。

驸马云泽公子和萧沐离。

萧沐离神色淡淡，樱唇一笑，娇媚无限，“阁下真是好兴致，才几日不见，又改行做了算命先生？”

“算命这活并不好，如果遇到公主殿下这么身份高贵的人，若哪一日在下算错了。恐怕命也得丢了。”

“呵，是么，像阁下这种高人也会担心命丢么？”萧沐离之所以这么说，只是因为路途上，亲眼看到他们兄弟俩在一阵清风过后，消失不见。即便只是轻功高，那他们的武功也高得有些骇人了。

“公主殿下说笑了？”他将手掌一斜，邀请道，“今日头一次做生意，公主殿下可要算一卦？”

萧沐离思虑后，否决地摇了摇头，“本殿下听说，东越国国君就是因为相信算命之言，所以……才会被人算计？”

那年轻男子咧嘴笑了下，忽而问道，“公主殿下在疆场走南闯北这么多年，难道就没听说过世外高人？公主殿下少时便以男儿身份成为流云国的太子殿下，后来更是屡建奇功……”

话还没有说完，萧沐离突然咧嘴打断他，“这些不过流云国那些俗到掉牙的戏文本子，说不上什么算命？”

那年轻男子愣了下，嘴角笑开，整了整自己的衣襟，“公主殿下不妨重新说个什么？”

“那好，我且问你，流云国边塞的尽头可有除了东越国以外的国家？”萧沐离曾经被困时，拨开一条小路，发现了修得齐整的官道。可这个消息，只有她一人知道。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那年轻男子道，“更何况公主殿下所说的是这个世界？”他将手往西边的方向一指，“流云国不只东越国一个邻国，还有诸多小国。可是诸多小国的边界处，却有一个隐密地，不为人知地他国。那座虚渺的山峰，无人可翻越的五座山后，有一个大国。也许这个国家，公主殿下从未听过。”

萧沐离像是得到了什么大的发现，她特别期望着，日后有一天，可以游船行至他国，传播本国文学和礼仪。更希望从他国之中，得到那些优秀地，还未发现的文明。当然，她更渴望着所有的国家都能够团结互助，不因领土发生战乱！

她目光中的期望以及理想全部被这幽冥虚境的年轻男子看去了。那男子眉心上的火焰印记发出微弱的光芒。

旁人看不见。

这人想，好个有抱负又有野心的公主殿下！

年轻男子这么思虑着，忽而反问，“公主殿下问在下这个问题，似乎并不能证明在下算命的水平，不如公主殿下问点儿别的？”

萧沐离同云泽公子互相望了一眼，深沉地说道，“既然是算命，那阁下不妨说说，我同我夫君之间的定情信物是什么？”

这幽冥虚境的人猜都没猜，就从萧沐离的脸上看出了心境。

对方说得是，这定情信物非普通的玉佩，钗子，想来他一定算不到。并且一旦说出玉佩钗子等东西时，她便可以立马看出自己的真假。

而云泽公子心里想地是，从一开始，二人都是一见钟情。定情信物则是打架的物什，长剑。倘若对方说不出来，那一定是坑蒙拐骗之人。

年轻男子从这二人的心境得知了定情信物的所在。

唇微微上扬，“是一把剑！”

萧沐离和云泽公子大惊失色。

但萧沐离仍然不愿相信，故而再道，“那好，我再问点别的？”

“我最爱吃的是什么？”

“红薯！”对方笑答。

“我夫君最爱吃的是什么？”

“白糕！”对方依旧笑答。

萧沐离再问，“我最讨厌的天气是什么？”

“阴雨！”

……

问了很多很多，甚至连喜欢穿的服装都说出来了。可惜那年轻男子都答地一起不差。吻合得让人不得不相信，他是真的很会算命！

云泽公子一把将自己的妻子拉到身后，扑通一声坐下，“阁下替在下算一卦，可好？”

“前途还是姻缘？”年轻男子问。

“我已经迎娶了流云国的公主为妻，阁下以为我的前途和姻缘如何？”云泽公子反问了一句，貌似就是说，你根本不需要为我算前途和姻缘，因为这些对于我来说，已经非常明显了。

那年轻男子闻言一笑，“既然驸马爷不想算这个，那在下就说点儿别的？公主殿下常年打仗，身体虚弱，若是不加以调养，恐怕与驸马爷的第一胎……保不住？”

云泽公子听完，恼羞成怒，手掌抓起对方的胳膊就喊道，“你胡说八道！”

“驸马爷若不信，何必在我的摊位前发火呢，当一玩笑岂不是更好？”说话时，他依旧言笑晏晏，目光里带着一丝特别的冷意，“不过，倘若日后公主殿下真就遇到此事儿，驸马爷可不要忘了，将我算命之事儿宣扬出去，也好给我多招揽些顾客！”

云泽公子还想再发火，不料及时被萧沐离阻止了。萧沐离看了自己的夫君一眼，摇了摇头，示意不要动怒，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儿。

云泽公子只好气愤地甩袖退后，不再理睬。倒是萧沐离，心悦地笑了笑，旋即也坐到摊位前，“公子莫要生气，夫君只是关心我，听到那样的消息，不免有些害怕罢了。”她的瞳孔微缩，脑子一转，忽而道，“那么，今日，我不算自己，我算我的朋友，蓝叶！”

年轻公子听此，咧嘴笑了下，“公主殿下似乎说错了什么？”

“我……说错了什么？”萧沐离停顿了下，忽而翘唇问。

“若是蓝叶姑娘真是公主殿下的朋友，怎么不愿意听从你这个朋友的哀求，回到流云国看望一下流云国国君呢，这……不是太好笑了么？”那年轻男子思虑到此中原因，不免又捅、破窗户，“而且公主殿下的父皇是蓝叶姑娘的仇人，蓝叶姑娘同公主殿下之前，不过只是昔日年轻时，同上战场，浴血奋斗的同袍之情罢了。算不上什么好友！况且，公主殿下逃离皇宫，同云泽公子在一起的时候，你的父皇正为了保护公主殿下，利用算计着蓝叶姑娘呢，她为流云国太子时，不过是流云国国君手中的一颗棋子！”

了解蓝叶身世的年轻男子，并不担心就此惹恼了萧沐离，他反而更加嫉恶如仇地说道，“所以公主殿下今日要问，也不过是摄政王独孤凌寒的夫人蓝叶王妃罢了？”

“好，就算如你所说，那么阁下请算吧？”萧沐离不想再同他磨嘴皮上，只好干脆利落地截断那句话，“告诉我，她的命运如何？”

“相较公主殿下，蓝叶王妃的运气似乎不怎么好！”年轻男子望了一下天，有些感伤，其实他是在祈求苍天保佑，自己所撒的谎言，不要让幽冥境的人知道了去，“公主殿下所嫁的云泽公子到底是一个人，而蓝叶王妃所嫁，却是一个真正的恶、魔。当年的摄政王独孤凌寒已经死了，活在他体内的，只不过是一个罪、恶之魔！所以公主殿下觉得，蓝叶王妃的运气是不是不大好？”

萧沐离虽然也不怎么喜欢蓝叶，但她却是一个十分善良的人。她顾念着多年同上战场的情分，所以听到这样的事儿，不由得替对方感到焦虑，“你所说可当真？”

“东越国摄政王的事迹，公主殿下就没听说过么？他之所以让人闻风丧胆，除了他的地位之外，还有别的什么，公主殿下不曾思虑过？”那年轻男子冷笑反问。

萧沐离和云泽公子不由得吃惊，“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是魔，一个魔，自然有摄、人、心、魄的邪、术！”年轻男子再道。

实际上，这年轻男子所说的话有些胡编乱造了。他不单单是摄政王独孤凌寒不错，但也并不是什么魔。而是一个昔日用自己的命，同幽冥虚境之中的人定下了契、约之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