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2/2)
听见燕峰的声音,汾月侧首看向他,也扬起嘴角轻轻一笑,“已经比之前好多了。”汾月说着扭头看向相思,淡淡一笑,道:“至少她如今除了夜大哥,还愿接受我了。”
汾月看向燕峰,他的眼中全是疼爱,那份爱编织着一张一张的网,将她困在里面,汾月心中一痛,缓缓起身,走到燕峰身前,微微一笑,环着他的腰靠在了他怀里,“哥哥,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以后……以后的以后你都要一直在我身边守着我,不许离开,半步也不许。”她身边已没有人了,爹娘都走了,大哥也不知在哪?她怎能还允许有人离她而去,她再也承受不了那失去亲人的痛苦。
燕峰身子微颤,紧紧将她楼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头,轻轻磨嘈着,“哥哥这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你,会一直守着你。”他嘴里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无论哥哥身在何处,哥哥的心一定会在你身边守着,这些日子,他体内的毒漫延的越发厉害了.若不是他将那毒封住,如今他俨然已成了一副毒躯。
因为不知道冷傲雪是用的哪些毒练成的,燕峰这边根本找不到解药,瞒着月诺,他让夜孤魂去找过医术高超的大夫,可是往往那些大夫诊完脉却一句话也不说,直摇头,他心知是救不了了,如今能过一日算一日,他让夜孤魂和汾雪对汾月瞒住了所有.一个字也不许说.汾雪和夜孤魂是看在眼里却是急在心里。
天空如洗过一般湛蓝,白云朵朵,自由的飘散着,一朵散去一朵聚,阳光映得白云发着金光。
抬眸望着天空,汾月好似看见了那映在白云上银月的脸,她似乎在对着汾月笑,似乎在无声中和汾月说着话,汾月抿嘴轻轻一笑,喃喃道:“哥哥.你说我们活着的人是不是应该过的幸福,开心,那离世的人也才会安心。”
燕峰闭上眼在汾月的发间轻轻落了一个吻,无限爱怜,无恨幸福,“你爹,你娘他们都希望看到你开开心心的去过每一天.希望你能幸福。”
汾月从燕峰怀里直起身子,抬头凝视着他,眼光柔似水,却坚定不移,轻启薄唇,“哥哥.我们成亲吧!”
燕峰怔怔的盯着汾月.心下滋味难辩,那是他的梦,他梦里无不想着能娶
她为妻,可是……可是如今他又有什么资格娶她,他已是将死之人,难道娶了她再让她守寡吗?
盯着汾月看了许久,心像被大锤重重的锤着,没有说话,忽地捧着汾月的脸狠狠的吻在她的唇上,舌尖一点点描绘着她唇,即而轻轻撬开她的贝齿,灵舌探入。汾月轻轻闭上眼,细舌迎合着他的灵舌,一点点回应着他。一个很长很长的吻,长到两人分开时,已是气息不稳。
这个吻,这个哥哥主动的吻让汾月认为是他答应迎娶自己的承诺,靠在满天的怀中,闭上眼笑着,脑中已经开始在想挑什么样的吉日,做什么样式的嫁衣,还要带哥哥去爹爹的坟边拜拜,虽是柳姜不是自己的亲生爹爹,可在她心里而言,他就是她的爹爹。
想到柳晏,汾月心中一种愧疚感,有多少日子没有去拜祭过爹了,如果可以,她希望能将爹的坟墓从那片野林子里迁出来。
手抚在燕峰胸前轻声道:“过几日我去让人做嫁衣好不好,再挑着吉日,我们就在这里,就在这个宅子里,成亲。”
燕峰很想说,月儿.我不能娶你,我不能让你这一辈子毁在我身上,我是个将死之人,可看着怀中的汾月,她是那么的期待,他终究是不忍心说出口,只得微微点了点头。
最近,燕峰的毒发作的次数越发多了,有时毒性一发作,他就将自己关在屋内好几日,不吃也不喝,汾月来找,他也不见,往往是夜孤魂守在门外,以堂主需闭关为理由打发了汾月,想着他在闭关练功,汾月也不好再去打扰,这些日子,她特意找人量了尺寸做嫁衣。嫁人,是一个女人一辈子最幸福的一天,也是最美的一天。嫁衣,她不是没穿着过,只是那是她极不情愿套在身上的。
如今,她是自愿的,发自内心的想要嫁给燕峰,不是逃避,更不是为了刻意去忘记某个人,她就是想要嫁他,做他的妻子,然后他们再幸福的生活在一起,走遍世间的每一个角落,永远也不要和他分离。经历了这么多,也只有如今,她才知,哥哥便是自己今生唯一的良人。
新房,是她自己选的,她就选在了自己住的屋子,这两日,她一直精心布置着新房.总是着汾雪陪她出去买一堆和成亲有关的东西回。
汾雪虽是不愿,但也无可奈何,几番想告诉她,堂主如今中了毒,而且这毒无法解,可每每看着汾月那兴高采烈的筹办成亲事宜,看她全是真心要嫁给堂主的,汾雪既是心中想说口中便也是欲言又止。
只是汾月不知,她在筹办的时候,燕峰却独自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与浑身刺痛的毒作着杭挣。
因为体内的毒被燕峰封住,才没得已扩散的快.可一个月
内总有那么几次.毒冲破气关,一点点渗透到骨髓,像刀一般的一刀刀舌」着他的肉。
全身发黑,痛的不能自已,他不愿让人看到自己如此狼狈的一面,更不愿小月儿知道自己中了毒,他硬把自己关在屋里,有时候疼痛难忍的时候,呻吟已减轻不了多大痛楚,只得紧咬着牙关,不能自已,发了疯似的掀着屋内的东西。
听见屋内如此大动静,夜孤魂几次欲撞门进去的心都被自己生生压了下来,得听着里面的动静一点点小下来。
这一日过去,夜半时.燕峰的房门终于打开了.他满脸憔悴的站在门口,整个人无力的扶着门楞。
夜孤魂怔了下赶紧走到他身前扶住他,“堂主,好些了没有?”
燕峰那张苍白的脸上堆了笑,打趣道:“好些了,我制的住它,它制不住我。”燕峰说着回头看了眼狼籍一片的屋子,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无奈的笑了笑,无力道:“去吩咐汾雪让她把屋子收拾一下,你再去给我弄点吃的,关了好几日,毒没把我给整死,饿到快饿死了。”
夜孤魂淡淡摇了下头,这堂主什么时候都是这么开朗,明明刚才还痛的要死,这会倒全然一副无关紧要的样子。应了燕峰一声便退下了。燕峰洗了澡,坐在桌前一面吃着东西,一面有意的问着正在一旁收拾的月“我的小月儿这几日在干什么?”汾雪撇了撇嘴道:“柳姑娘刚开始还来找过你,孤魂以你在闭关为由打发了她便这几日也没有来找你,只是着我上集市准备一些你们成亲需要的东含她西燕峰嘴边的笑冻在了唇角.默然的低下头,静静吃着饭。
汾雪看了一眼燕峰,又凑到他跟前道:“堂主,依属下看,你不如将你的事情告诉柳姑娘吧!她都想着要嫁给你了,就说明,她心中有你,她爱你,有什么事情你们一起面对不是更好吗?这几天,我每次看着柳姑娘兴高采烈的筹办那些东西,我心中都像有根刺般轻轻扎着,她找了人给自己量了尺寸做了嫁衣,说等你出来后.就让人给你也量量.也要将新郎官的喜服做的好看些.让你穿起来更……”
“好了,不要再说了。”汾雪的话没有说话,燕峰便打断她道:“我不想告诉她有我的原因,她现在这样很好,每天开开心心的,不用去想太多事情,我若是告诉她,不是只会徒添她的烦恼吗?况……况且就算告诉了她,她也解不了我的毒,就这样很好,只需我一个人承受着那份痛,若是她知道了,那这痛必是两人一起在承受,又何必呢?”
汾雪头一回见燕峰如此严肃如此平静的去说一件事情,也许堂主爱柳姑娘爱的太深,也许就是深深的爱,才不愿看着她陪着自己受
那份痛。汾雪轻轻叹了声,又继续收拾着手中的东西。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情,需要两个人的创造。
汾雪头一回见燕峰如此严肃如此平静的去说一件事情,也许堂主爱柳姑娘爱的太深,也许就是深深的爱,才不愿看着她陪着自己受那份痛。汾雪轻轻叹了声,又继续收拾着手中的东西。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情,需要两个人的创造。
如果他没有中毒,如果他不是一心为她着想,那么此时,他应该是陪着她到集市上挑东西,然后两人兴冲冲的铃回家,一起准备着成亲事宜。
可是,他不能那么自私的只想着自己,他这条命都不知还能活多久,又怎敢去奢求她把一辈子都交到自己手上。
汾月今日忙的有些累,不过,心,是高兴的,能想到和燕峰的美好未来,能想到爹娘在天上看着自己,这么久以来的不安和痛苦,也算减去了几分。寻来长梯,她独自一人爬上了屋顶。
天边,夕阳西料,白的橙的交织在一起,映在云上,云聚云散,似一朵美丽的,由含艺一点点绽放开,安静而美好,西边那一片天空,如捣碎的秋叶.一点点渲染上去,柔柔的,温暖的一片橙色,温暖着人的心。
找了个安全的地方坐下,汾月一手撑着头一手遥望着天边。
燕峰人还在园子外,就看见了屋顶上的汾月,她静静的看着天边西下的日头,面容平静,唇畔含着一丝笑。
燕峰轻轻一笑,缓步走进了园子,纵身一跃,踩了下长梯,借力飞上了屋汾月侧首看见燕峰,他欣长的身子立在屋顶,白衣袂袂,墨发随风轻轻扬若梦里出尘的仙人般,看着一步步朝着自己走来的燕峰,汾月脸上绽出了打趣道:“是不是有很多女人对你痴情一片?”顶起笑
燕峰咧嘴爽朗一笑,挨着汾月坐了下来,伸手揽着她的肩,凑到她的脸上轻啄了一下.“自是当然,我这般美貌.有哪个女人见了不为之疯狂。”汾月晚了他一眼,撇了撇嘴,“美的你吧!”
燕峰手臂用劲便将汾月带进了怀里,低低道:“可谁让我这么个风流调倪的男人只爱你这小女人一个。”汾月抿嘴微微一笑,恬静而幸福。
房间里面被汾月统统换上了大红色,红色代表喜庆.她已经很久没有再穿过那红云衫了.抚着榻上摆着的新娘喜服,汾月幸福之感由心而生。燕峰看着那艳红的喜服,心中说不出的微笑,他笑盯着汾月道:“穿上给我看看。SIMMS喜,只是面上依旧是淡定从容
汾月扭头望着他摇了摇头,“都说这新娘子穿上喜服只有在挑盖头的那瞬间才能看见新郎。”
燕峰握着她的手,放在唇前轻轻落了一个吻,轻声道:“我们
不讲究那些,我就想看看你穿新娘喜服的样子,看看我的新娘子。”
他的眼中如天山的圣水一般清澈见底,映着房内的烛光,仿若眼底的圣水闪着一点点波光,汾月笑点了下头,“也好,你可以先帮我看看哪里不合适,我再让人去改改,我要做最美的新娘子,幸幸福福的做你的妻子。”
燕峰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下,听着汾月的话,他心中一抽,到底要怎么做,才不会伤小月儿的心,答应过她不会离开,可如此下去,终有一天.他会心不由已的离她远远的,也许只能以风一般的形式出现在她身旁,也许想伸手触摸她,也将会成为一种痛。
汾月在里屋更换着衣服,燕峰外屋坐着,一阵风从窗子而进,吹的珠帘‘丁丁当当’一层起一层落的珠帘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似在演绎着一首动听的曲子,一首只为他们俩而演奏的曲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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