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瘾（2/2）

在睡梦中被门外的声音吵醒，睁开眼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是凌晨2点。因为忙着咖啡厅的事最近身沉的紧，想回笼的瞬间迷糊的大脑被一个念头打了个激灵——不会进贼了吧。果然刚睡醒的人都不太灵光，满脑子都是还有个女生在外面，手边没有任何可防身的东西便拿起了桌上的保温杯。轻轻开了房门便急忙往她的房间跑去，她的门是关上的这让我松了口气但阳台传来的动静又使我绷紧了神经，蹑手蹑脚地走到阳台的推拉门前，咽了口吐沫猛地一拉，白屏移转出现了一张错愕的脸。

她站在那，烟气在身边流转，莹莹星火在这黑暗中格外耀眼。是一个人在吸着烟。小蛮姐说的没错，这是她受伤后结成的疤只是不知道那颗心上还有多少道口子。她看着我脚步后退把烟藏在了身后，攥住已点燃的那端，用手硬生生把它熄灭。咬着牙目光将移向别处。今夜天上有月亮啊，如水的月色下她的眼神仿佛笼上一层雾色那雾深处是黯然，她好美却那么凄，我可以看出她脸上的挣扎，她咬紧嘴唇终于又正视我的眼。“别管我。”三个字费了她好大的劲，像个倔强的小女孩，像极了曾经的我。那是我以前常对小蛮姐说的话其中的意思我比任何人都明白。我想要帮忙却不知道能做些什么，她从我身边离开下意识地就抓住了她的手腕，冰凉如雪在不停颤抖，就那么一瞬还是放开了手.....

回到房间伊绮整个人倚靠在门上，因为羞赧，因为怨，闭着双眼牙齿将嘴唇咬出了血还忍不住地笑，笑地那么乖张。她知道，从搬到这里开始自己就过着一种病态的生活，拼命地工作用业绩证明一切如常，职位和薪水越来越高身边却没有一个可称为朋友的人，都是同事，只是同事。大家眼中的那个人她演得很好，她有能力，很专业惹人嫉妒又让人敬畏但回到家呢。

光鲜的外表下藏着早已腐烂的心，左手自觉将烟放到右手上，舌头主动舔舐着酒。没有别人是自己在诱惑自己，双臂变形.扭曲到背后狠狠推了一把，她有完美的理由去沉浸其中，抽烟，酗酒，心不在跳动连灵魂都可以被麻木。自诩从没耽误过工作，只是买醉而已，是希望那一夜可以无感。在电视映出的雪花下，在瓶瓶罐罐散发地酒味中，蜷缩在沙发上沉沉睡去。于是就这样行走在白天到夜里就活成了鬼。

在这座陌生的城第一次感受到光是接到小蛮的电话，那个像一团火焰般的女孩。让她几乎是狂喜的，她相信她所以也相信她介绍来的人毫无理由。为了迎接，为了留下好印象花了一天时间来打扫屋子，看着那些垃圾，那些烟蒂，那些空的玻璃与铁皮才发现自己曾活的那么可悲，藏起了烟与酒希望永远都找不到。但瘾哪有那么容易戒掉，所做的一切所发的誓都在今晚功亏一篑，还是在他的面前。这样会被讨厌吧，他会主动离开吧，面具被撕掉后怎么会如伤筋动骨扒皮般的疼。算了，算了，她翻找着抽屉的最底层。就醉吧，醉了就忘了，醉了就不想了......

那是我们这几天第一次看见彼此的脸，没想到是以这种形式，之后只会更尴尬吧。真希望那时我能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我有过承诺，抱歉那会打扰你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