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不破北祁,愧作儿郎(1/2)
几日后,东西已备齐,林寄语带着弟弟去了金灵山。
草木凋零,深秋已至,早一些的寒风夹杂着细雨打在人的身上,带来刺骨的凉。兴许是这金灵山的亡魂太多,缭绕着不肯离去,风叫嚣着,雨凄惨着,携着仇夹着恨咆哮在寒山险岭间只求一个公道。
这里是金灵山,当年一千将士和西王夫妇身陨的地方。当年他们自北祁祁谈和而归,却在这里突遭横手。
本来有西王坐镇,北祁自然多了些忌惮,才同意与南祁休战,割地求和。结果西王刚死,北祁就出兵发难,南祁边疆告急,北祁主帅杨姜铎坐镇主营,扬言踏平南祁。
若说父亲的死没有北祁的手笔,她是不信的。父亲刚在金灵山遇伏,当晚北祁就集齐兵马,哪有如此凑巧之事,或许其中还有南祁人搭桥。
北祁人提出条件,休战也可以,必须割地和三百万担粮食。
割的地方也不小,从碧崖江以北都归北祁,其中可是包括宣州,凤溪,南濮等人口大郡,皆是鱼米之乡,江南富饶之地。几乎是动了南祁的根本。
北祁若是夺了这些地方,十年修养生息,来年又是刀戈相碰之时,只怕有着粮食后盾的北祁,必定势不可挡。
到时候北祁铁骑一响,南祁亡国之日便定。这是谁都明白的。
但是现下,北祁在边疆虎视眈眈,南祁人心惶惶。而西王的死也让朝中人失了主心骨。是战还是从,金銮殿吵得隔老远都能听到,太监宫女更是小心谨慎,就怕迁怒到自己身上。
谁都知晓其中的利害,但是退不能守,攻又无帅,真真是愁煞了人,主战者多是沙场莽将,而主和割地也是不少。
皇上下令让将带兵,但是刚才说得慷慨激昂的将军却直呼“臣无能。”“恕罪”云云,虽是莽将,能混到朝堂之上,谁心里不跟明镜似地。
若是被招降,还能领个一官半职。若是上了战场,身死不说,还落个无能的臭名。谁愿意跳进这坑里。
倒是有人愿意披挂上阵,但那都是先帝的老臣了。古稀之年,不在家含饴弄孙。穿个银甲,手持落了不知几层灰的剑戟,跑到金銮殿来,非要上场。大话还没说完,倒是激动的吐了血,御医宫女太监,文臣武将皇亲,闹得金銮殿人仰马翻,鸡飞狗跳。闹得皇上心力交瘁,白发又添三根。
不过几日有小道消息传出,说是同意北祁的条款,止戈停战。
不论真假,这可激怒了西王旧部,长江以北的失地,是他们主帅和弟兄们用鲜血和汗水一点一点收复回来的,多少人为之捐躯,多少家庭为之破碎,如今简简单单一句话就要拱手他人。
绝不可能。
挽雕弓,西北望,射天狼。西王金甲兵集合宣州,歃血而饮,摔碗之声震天动地,脚下的碎碗表明他们决心: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这是我南祁的儿郎。
齐声高呼:“割地而让,枉为林将;不破北祁,愧做儿郎。”
宣州的百姓都还记得那晚,千万将士振臂高呼,惊天动地的呐喊似乎都能让百里之外的京城颤抖,他们告别老小,守护南祁,给家人一方净土。
用鲜血去祭奠西王,用性命捍卫故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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