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与琅琊(番外)(1/2)
白旋从未停止过思考。
自己是如何喜欢上陆苍绪的。
明明家破国忘皆败于他手,明明行事无常她伴侧如虎,她想,也许是那夜的茶被换成了酒,蒙了神思,蒙了心绪。
总之,一句话,她的确对他是那种传说中浪漫却一般没有好下场的钟情。
不过骄傲如她,自然不肯落于下风,既然明确了心思,便卯足劲去追。
她这样性烈,也要归咎于这个时代。
国土分裂,诸侯并起的时代,朝生暮死,不是稀奇。待父亲因病而故,母亲悲痛过度紧随其后,自己的两位哥哥不得不在危亡关头披挂上阵相继战死,适逢内奸兴风作浪,前线不得太平,庙堂也是炸开了锅,那时不过十五岁的她血冲头顶孝服未除便提着长剑一路杀上朝堂,红着眼宰杀了几个朝吵着要分地而散,美名其曰是保全百姓的大臣,那些满口只会之乎者也的人见状也焉了下去,不敢再提。
她冷笑,都是些个好臣子,这就是她齐国最后的忠臣!
不善阴谋鬼作的她请了已退隐的师傅陈烁主持大局,自己决定赶赴前线浴血奋战,即使同两位哥哥一样死在铁骑之下,便也是荣光。临行前,陈烁看着她,愈见苍老的面容被颓败光景折磨的憔悴,他叹气说要交给她两样东西,一样是曾随他驰骋沙场,有着赫赫威名,一样是专门为她铸造的。
方天画戟和青铜鬼面。
他说:“老了,只有劳烦公主带着多见见世面,教它白白蒙上尘,是生是死,也如同这鬼面一般,不于人前动容。”她对他跪下身结结实实磕了三个头,血痕沾染,黄沙刻骨,刺痛了她的眼睛。
前线并不是她想得那样情势简单,虽仰仗着兄长们的心腹,也是得过且过。可这不够,远远不够她所愿,她隐忍多时不发便是在等候,蛰伏战机之下,潜心等待时机。
她在等待一场大战,要让她一战成名,威慑一方的大战。
于是谋划布局三月的逐野之战里,果然齐国有名将的名声大作,震得周围列国国君纷纷从脂粉堆中抬起脸来,震得军中反叛势力收束手脚,在此之后的事情就好办得多,安插人手,剔除奸逆,战略由攻转守,休养生息。
终于天下格局隐约可见,晁离大致两份,一南一北,分庭抗礼。
她把自己关在门内分析其中的局势走势,最后还是走到山重水尽的境地,她束手无策,齐国不过是个小国,何以能抵挡两国倾轧,无异于螳臂当车。难得的,她藏在房间里发了次脾气,砸光了所有的陈设,站在一地狼藉,她修书一封命人快马加鞭送到琅琊。
书中所言,不过四个字。
降而争列。
要她归降可以,权势一并拿来与她,足以安保她齐国子民不受战争流离之苦。
战败国的百姓多境遇凄惨,沦为人下人,可不堪言,她不忍心,在其位行其事,她拼死也要保护那些曾一粟一饭供养过她的百姓,她的骄傲无关成败。
直到那一年,她见到了那个人,月白的战袍,似笑非笑。
身后是千军万马来踏平她的孤城。
晁国朝堂关于她的事议论不休,而她用实绩堵上那些人喋喋不休的嘴,而那个人待她的确很好,多有照拂,轻描淡写救她水火。这种照顾,愈发令人放肆,她远离家乡性情多少变得有些急躁乖戾,更多的是惶恐和不安,即便她藏得深也不代表不存在,陆苍绪看在眼里也从未说过一句责备的话。
宴会那件事不了了之后,他和她之间的关系越发说不清道不明,好在两人都是极为随性的人,相处得依旧融洽,她想着她还年轻,日后岁月丰足,不必急于给自己找不痛快,宴会后那时她遇到过一个女子,那女子心思细腻,有双见面难忘的慧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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