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三 羽娘（2/2）

他正调戏的这位女子是翠玉楼的名妓，汴州城内最有名气的一家妓院中的一位只卖艺不卖身的妓女，大家不知道她的真名，只是管叫她为羽娘。她不仅能歌善舞，还能琴棋书画，可谓是样样精通。很多男人去翠玉楼消费，都是奔着她去的。看她的歌舞，展画，听她弹琴，很多男人梦寐以求的是与她对弈，她的棋艺在汴州也是出了名的，没几个是赢得了她的。

羽娘这次出来是为了买点花样首饰，她都腻烦了那些金银首饰，想出来挑些不同的。她带了一个丫鬟出来，丫鬟这时被鲜从的随从控制着，脸上还有被打过的迹象，两颊五指手印还未散去。羽娘想往东走，鲜从就让人拦在东面，她向想西走，鲜从又让人拦在西面。羽娘本来非常恼怒，但是似乎这种女子都有一种不会让自己在别人面前生气的能力。

鲜从用手勾起她的下巴，轻薄地笑道“凭你这种姿色就别在青楼混了，以后跟着我，我把你收房，好吃好喝地供着你！”羽娘扭动着头，甩开了他的手“今天承蒙公子高抬贵手，放了我们，下一次公子来翠玉楼，我好吃好喝地供着”

“你不要以为你是什么东西，老子看得起你是你的福气！不要在老子面前装什么清高！”鲜从说着，就使劲捏着羽娘的手，羽娘疼痛得想把他的手甩开，一个弱女子怎么斗得过一个青年男子，她央求道“公子，你放开我！”

彩蝶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从小到大还没见过这种无赖，她上去就是一脚踢开了鲜从，把羽娘从他手中夺过来。鲜从的随从围过来，彩蝶怕他们拿羽娘出气，快速地将羽娘拉到了自己的身后。彩蝶刚要和这些随从动起手来，孟箫在后面喊道“你们给我住手！”

鲜从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他倒是没注意到孟箫，首先看到的是彩蝶，他张开嘴巴，开始很惊讶地说不出话来，后来，他一手扶着自己的腰，一手指着彩蝶，命令随从把她抓起来，嘴里还说“我就没见过这样美的女人！还有这样粗鲁的女人！不过我喜欢......嘿嘿嘿......”他指的是彩蝶用脚踢他显得女子很粗鲁。

“你们谁敢？！”孟箫出现在彩蝶身旁，这时，鲜从看到了孟箫，心里有些畏惧，但是这在大街上，男人总是要有几分薄面的，他又不敢把孟箫惹怒，向随从示意退到一边去。“孟公子不在商会对账，还有闲心出来玩？”

“我陪我的朋友出来逛逛”孟箫不想与这种人多费口舌，这时，他故意拉起彩蝶的手，并与她十指扣拢，想要警告鲜从，这个女人是他孟箫的，休敢打她的主意。鲜从见孟箫这个样子，只能作罢，眼睛恨着羽娘，带着手下狼狈地离开了。

彩蝶从鲜从手中救了羽娘之后，羽娘对彩蝶是百般感谢，并觉得她是世间少有的女子，想要和她交好，但是又碍于自己的身份，因为青楼女子都被别人瞧不起，她们这种女人身份卑微，男人把她们当作玩偶，女人把她们视为破坏女人节操，破坏他人家庭的下贱坯子，怎么可能真心地把她们当作朋友。

并且，羽娘早就听说过孟箫的名号，他在汴州是出了名的名将之子，为人处事有一种大家风范，很多女子都仰慕他，都希望与他缔结良缘，但碍于他与公主的关系，所以缔结良缘只是想想，做做美梦罢了。现如今羽娘见孟箫与彩蝶十指扣紧，自知他们的关系不一般，像青楼这一类女子，她们的洞察能力多强啊，仅凭别人脸色微小变化就可以知道人家想些什么。所以羽娘认为自己不配与彩蝶成为朋友的，她带着丫鬟离去。

彩蝶望着远去的羽娘，久久地站在原地，孟箫用手在她的眼前挥了挥手，她拿开他的手，若有所思“哎！我跟她有一见如故的感觉，她为什么走得那么急？”孟箫见她说话时那傻傻的样，拍着她的肩膀“别动不动就多愁善感”彩蝶也觉得有时候自己莫名其妙的，有时候吧，表现得很干脆；有时候吧，表现得扭扭捏捏；有时候吧，又会耍大小姐脾气；更甚的是，冲动起来的时候，竟全然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不管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