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暗潮(2/2)
“我只是有些迷茫,不知道现在我心里到底要什么,是他的真心,是权力,还是别的什么。”
“王爷曾说你有大慈悲之心,亦有济世之能,只是不肯承认,也对此懒散罢了。或者是你母亲之死让你自此灰心,从此更重于家人。所以王爷做了那个人,而且还要激发你的济世之能。王爷对你的用心远胜于你对他。”
“我亦是自私胆小之人,其实是我不敢付出,我怕付出后若一无所获我会伤心,母亲去后,我已无力再承受如此打击了。我已无力再爱人,也许王爷已经发现了,所以我一直在等,他失望厌弃我的那一天我就可以脱离这种痛苦和矛盾,可是却又不舍。”
“你顾虑重重,只能在原地,王爷要拉着你走,去看更广阔的世界。他永远不会厌弃你。”
“凭什么?”
“三年前你已付出太多爱,王爷记在心里。”
“过去的事,谁会记得,扯远了,说说那案子吧。”
剑影大致一说,飞雪便已想到应对之法。可是她不确定,她想到的,李如风是否也想到,她若有所动,是否会影响他的计划。
“王爷有什么计划吗?”
剑影道:“还没有。”
“我知道了,我想去看看青霜。”她说完就走,却被剑影拦住:“王爷等下回来,回来你又不在。”
“他有妙语那样的美人在侧,自然不记得我。”
剑影连忙摆手,就听李如风道:“不是在思过吗?”
飞雪抬脚就走:“我去看看青霜。”
“自今日起,夫人禁足别院,无令不得出。”李如风也不拦他。
“属下领命。”剑影道。
飞雪拔剑:“凭什么?”
剑影也拔剑:“夫人,得罪了。”
飞雪从未打赢过剑影,她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只是看李如风眼神里的冷淡,她所有的怒火都被勾起。她和剑影打在一起,剑影也是故意退让,几招被打掉了手里的剑。
李如风白了剑影一眼:“你倒能干了。”
“属下不敢。”
李如风一挥手,四面各出来一个蒙面之人,四人身手更胜剑影。飞雪最后只得弃剑。
“为什么?”
“你最近太没规矩。”
“我自然不如......,你若不喜,大可休书一封,何必大费人力看着我。”
他总是谦和的模样,从未对任何人疾言厉色。现在如此,也许不是真心恼她到处乱跑,也许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而且这件事不在他的控制之下。
“你真想要休书?”他的语气更冷了几分。
她只坐回去仍旧摆弄棋子:“王爷要给,我便接着”。
李如风看她如此模样,向剑影看了一眼,只说了一个字:“好。”便回身离去。
飞雪看着他的背影,眼睛忽有些涩涩的,剑影连忙道:“我去劝王爷息怒。”
“不用了,从我认识他到现在,他是头一回发脾气,而且还如此绝情。好在,我早料到这一天会到,等到这个结果,我不意外,也没有特别伤心。如果等的久了,就不一定了。”
休书迟迟没有等到,她对剑影笑了笑:“有事找我。”说完,连衣衫也不收拾,也不带一物就出了别院,也不回头,也无留恋状,剑影道:“我看你更狠心。”
“哭天抹泪可不是我的作风。”飞雪笑了笑:“我现在是自由身,名正言顺的就可以去找妙语姑娘听琴。”
剑影无奈,却也只能目送她而去,而后就去找自家王爷。事出异常必有妖,他得去问个明白。
李如风坐在椅上,看着自己面前那堆纸。
“她走了?”
“走了,王爷,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这才一天功夫。昨天不还好好的吗?”剑影问道。
“今天上午,刑部单独提审于年和那孩子后,到宫中说了什么,皇帝震怒,太子和太子妃被禁足在东宫,不许任何人探视。”李如风道。
“何时的消息?”
“就是刚才。兵部彭定中被传到宫中问话,却死在途中,在他家中搜出大量密函,密函里可能有不利于我的信息。据妙语所说,宫中有人诬陷太子勾结彭定中趁父皇病着要逼宫,更有流言称是我们杀了彭定中灭口以救太子。宫中情形紧张,恐我们也不能幸免。”
“那现在怎么办?”
“我进宫面圣一探虚实,劝说父皇,你们潜入东宫暗中保护太子。”
“是,属下立刻就去。”
“等等,把这个拿着,到必要之时,交给夫人。”
剑影拿了休书,立刻出门。
李如风更是飞马到了宫门口,立刻在御书房见到皇帝。皇帝正一封封看那密函,看了一半,怒不可遏地把剩下的推在地上:“都是朕的好臣子,一个个好得很,边关征战不会,就惦记结党营私,行悖逆之事!。”
“儿臣参见父皇。”
“你倒来的飞快,朕正要找你,你就来了,消息也很灵通,你们兄弟都好得很。”
李如风跪得笔直,也不说话,等皇帝数落完后,才道:“父皇可曾细想,如若太子被囚禁的消息传出去,现在乃至将来,会发生什么事吗?”
皇帝一愣。
李如风道:“历代储君,无不是头悬利剑。太子仁厚孤直,若被诬陷,想必也是不愿辩解,他只是想知道父皇到底信不信他,从前父皇都做的很好。现在却是为何?”
“因为证据确凿。”
“证据确凿?”
“三年前秋猎一事朕查出是太子所为。你敢说你一点也不知情?”
李如风蹲起来,一本一本的捡那些密函。
“如今彭定中死无对证,单凭这些酷似太子亲笔的密函,父皇就要认定太子欺君?”
“何止欺君,简直是谋逆。”
“不是太子谋逆,而是朝中有人利用彭定中私造兵器,意图谋反一事诬蔑太子。”
“说是污蔑,你可有证据?”
“若父皇信任儿臣,儿臣自当尽力。”
“朕已经派宁王去查,你不必费心了。”
“宁王?”李如风顿了顿。
“那孩子老实,必不会辜负朕的信任。至于你,若查出来与你无关便罢了,若你在背后挑唆太子,朕必不与你甘休,近日你就不必出门了,连你府中养的那些人也都别出府一步。”
“儿臣遵旨。”
此刻李如风才敢确定所谓密函不过是障眼法,不过是一个陷阱,三年前的事他处理的干净,对方怀疑,却苦无证据,只好想出这一石二鸟之计,既打击太子,也试出他的破绽。府中一切如常,唯一的不同就是他将飞雪逐出,恐怕会令人怀疑。
他边走边思量此事前因后果,也许是宁王李如电,也许是忱王李如山,他们到底是何目的?
回府之后,他立刻召回剑影,剑影禀报诸事安排妥当,就见李如风有些心事重重。
“休书给我。”
“啊?哦。”剑影急忙取出。
“算了,总有一日用的着,你留着吧。”
“是。”
“她去了哪里?”
“回府去了,然后就没再出来。”
“我知道了。”他手里摆弄着竹笛遂又放下。
狱中,于年惨白着脸问那少年:“你到底是谁?”
少年笑道:“本该昨日就杀了你,如今只有你我都死了,才能赎罪。”
“还记得朱家吗?”
“朱励大将军?”
“没错,我就是他的儿子朱辰。”
那少年说罢,笑了笑:“现在,可以安心赴死了吧。”
“不!”
惊骇的叫声在幽深的牢房里回荡,随即一切恢复了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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