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 人心不如水 (10)（2/2）

“是啊，方才我也这么说的，秦督军这不知道是给多少个小娘子画过眉了，才练就这般熟练地手法来，回头娶了督军夫人可得向未来夫人好好解释一番了。”出程仙连忙应道，顺势起身。

“我可只给你一人画过啊，”秦野闲双手抱胸痞痞说道。

“没完了？”程仙闻言扭过来脸去，朝他恶狠狠的说道。

“督军，少爷，老爷有请前厅入座，”下人过来拱手请到。

台上唱的是京剧名戏《霸王别姬》，这个故事被演绎了千万回，程仙穿越百年而来，结合了当时的改编和如今的精粹，她知道虞姬的忧伤太重了，所以，只能由剑舞承载。

程仙不再刻意于动作，只是听任心手交应：一路的桃花依次绽放，一路的风情千般妩媚，一路的血流淙淙如水，一路的白骨森森如山，仿佛引领着台下的听众穿越千年去见那还滴着英雄血的乌江残阳。

台下的听众听得也是百感交织，表现各有不同。

江府的小厮下人们单纯的被台上演绎的绝恋感动得直抹眼泪，正座席中的秦野闲则眼黑如深潭，不知其想；江文也看着台上的人儿又微微侧看了一眼身旁的秦野闲，他的神色更复杂了，有些担忧又有点慌乱；张邵齐也挨着秦野闲而坐，他冷冷的看上去，脸上划过犹如刀锋一般的冰冷弧线；身旁的银欢儿原本死气沉沉的脸上，也不觉中露出一丝颦笑；坐在银欢儿身旁的江文瑶则双颊绯红，两眼直直的看着台上，眼里流露出尽是少女的娇羞。

“六子，六子，你过来，”瘦杆在后台找到六子，朝他招呼道。

“瘦杆？你在这干什么？”六子正在幕后等着程仙下来，手里捧着小暖炉，披风候着。

“你先过来，我跟你说些事。”瘦杆是江府的三等下人，按理说是不能出现在江家大厅的宴席上的，他这偷摸的出来，还是想提醒六子江麻子要对他下手的事。

“你又抽大烟了，你能不能学点好？这大烟都把你祸害成什么样了？你看看你这幅鬼样子，你还管不管留在老村里的老娘了！我跟你说，我可没钱给你，你但凡手里有点钱，都死去抽烟了。”六子刚走近瘦杆身边，就闻到一股浓烈的大烟混合着好久没洗澡身上散发出来的体臭味，让他瞬间没好气的数落道瘦杆。

“说什么呢你，我，我朝你共借过几回钱啊，咱们是发小，出来闯荡不应该相互帮忙吗？六子，我跟你说，我瘦杆混成什么样也轮不到你来说，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啊，不过就是跟个男不男女不女的人妖戏子吗，你丫别给我用这种语气说话。”瘦杆一听他用一脸嫌弃的语气说自已，顿时也是不高兴。

“哎哟，我操！你大爷的六子！”瘦杆刚说完上话，脸上就挨了六子一拳，六子听到他嘴里不干净的骂道程仙，瞬间就扑上去狠狠锤了他。

“瘦杆！你他妈的骂谁呢？我家先生也是你能说的？你这破嘴！”六子骑在瘦杆身上，左右开弓狠扇道：“自从带你来了北平，你就不学好了，抽大烟，抽的连你老娘都不养了，要不是我顾着咱两从小长大的情分，帮衬着你养你老娘。先生也都给了你好几次钱，你早死了，你他娘的还敢骂人，我让你骂”！

他两打闹的动静太大了，引得后台的一群人都围了过来，管事的几个人立即差使人来拉开扭打在一起的两人。

“快！快！把他们给我拉到后面去，把嘴堵上，把嘴堵上！敢惊扰了前面的贵客，我饶不了你们。”管事的老汉急的冒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