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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考试的事情，夫子疯没疯林佳音倒是不知道，但是她却知道，夫子此时快被齐卫给气疯了。

仔仔细细，上上下下，把那篇文章看了一遍又一遍，夫子的胡子翘的越来越高，整个人越抖越厉害，嘴唇哆嗦着，却也骂出来什么话，似乎被气得不轻。

“老师……你没事儿吧。”林佳音小心翼翼的问道，生怕夫子被气出病来，有个什么闪失，心中却是暗暗的佩服齐卫，这小子胆子也太大了，看不出来呀！

“混账！”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夫子终于一下子爆发了，将手里的试卷猛地丢向一旁，怒吼一声，似乎还是不解气，颤巍巍的上前，泄愤似的，往那卷子上踩了好几脚。

见此状况，林佳音更是要偷笑出来，夫子这果然被气得不轻，这么孩子气的行为都能做出来，这齐卫果然了得。

泄完愤，夫子又气呼呼的坐回椅子上，猛灌几口茶水顺气儿，方才渐渐地平静下来。

夫子不说话，这屋子里的气氛顿时沉寂下来，林佳音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夫子，心里想着，夫子这不会被气糊涂了吧，怎么又不说话了。

眼看夫子严肃的盯着桌角的某一处，渐渐地，又开始垂下头，闭着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

林佳音不敢出声打扰，心中叹息着，看来这齐卫今年又考不过了，回家指不定又被他爹怎么教训呢。

正胡思乱想着，却看见夫子忽然猛地一下站了起来来，心里吓一跳，夫子这是骂的不过瘾还要再骂一遍嘛……

只看见夫子，垂着头缓缓的走到那边去，弯下腰捡起了那个已经被踩了好几脚的试卷，放回了书桌上，一边将上面的脚印拍了拍灰，一边无奈的叹息着：“唉……果然我还是老了呀，老了……”

林佳音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道：“老师，您这是……”

“这都是第十一年了吧……”夫子忽然叹息道：“十一年都没有考过去，你说这小子是不是太蠢了。”

“额……这个，”林佳音哑然，却不知该如何回答，确实，若说年纪，这齐卫可是比自己还要年长几岁呢，从十三岁开始考试，一直到二十四岁，十一年，不管是文试，还是武试，都没有一项能通过，不得不说，不仅是有点蠢，而且武功还烂！

“都说官家的孩子更懂事儿，武将之后还懂几分人情世故呢，你说这齐卫，他老爹是户部尚书，这么大的官儿，怎么就教出来这么蠢的儿子！”夫子手指磕着桌面儿，恨铁不成钢的道。

“您都说是蠢了，他当然学不会八面玲珑这套了，”林佳音无奈的摇摇头，笑道：“总不能让他写篇文章赞扬夫子您吧。”

“唉……是啊，真是蠢的可以了，”夫子呵斥道，停顿了一会儿，又似乎是回忆起什么来一样，长叹一声，道：“不过就他这股犯蠢的劲儿，还真的像当年的那个孩子呀……”

闻言，林佳音一愣，似乎也想起来了什么，愣了愣，方才低声道：“师父是又想起来大师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