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长安已非彼长安（2/2）

“不是每个人都能和小姐一般活的肆意洒脱的。”花筑雨有些叹息道：“向小姐这样的人，只要向前看就好了，可是有些人，光是拜托泥泞不堪的过去，就已经耗尽力气，连追上别人的脚步都很难，还谈何向前走。”

“你说的有道理，”叶红鱼难得的没有反驳他，认真的道：“所以吃早点的地方在哪里？”

周长安一口口水差点呛住自己，这么严肃的时候，能不能正经一点。

花筑雨摇了摇头，看向前面，然后微微的点点头，道：“到了。”

叶红鱼顿时打起了精神，看向前面，一个不大的店铺前面，挂着一个白色的旗招，写着一个大大的早字，想来便是这里了。

几人落座，店铺老板熟悉的围上来，朝花筑雨笑道：“早啊，小伙子又来了，这次倒是稀奇，不是一个人来了。”

“是，这些是我的朋友，麻烦老板，还是老样子。”花筑雨点点头，客气道。

老板热情的招呼过去，不一会儿，新鲜可口的早餐就摆上了桌子，叶红鱼嚼着油条，吃的很是开心，不知又想起什么，说道：“这早点味道倒是不错，只是这店铺门口挂着的旗招却是别扭的很，好好地，非得弄一白布，看着跟家里死人了似的。”

“嘘，公子可别胡说，”那老板刚好过来倒水，听见这话，忙比了个禁声的手势，低声道：“公子还不知道吧，这神殿的大祭司仙去，挂白幡是为了以示哀思来的。”

叶红鱼一愣，方才想起昨夜听来的那个消息，果然是死人了。

“大祭司？”叶红鱼顿了顿，忽然道：“那前夜大祭司仙去的时候，白塔上面有人吗？”

“白塔？”那老板苦笑着道：“白塔这样神圣的地方岂是我们这些普通小老百姓能去的地方，最多便是远远看一眼罢了，哪还能知道上面是谁啊。不过，能去上面的，除了祭祀就是神侍了，其余的咱就不知道了。”

“怎么了，有事吗？”周长安看向叶红鱼，想了想，道：“那天晚上，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事，”叶红鱼笑笑，道：“可能只是做了一个梦罢了。”

“尝一口这个吧。”花筑雨开口道，将一杯豆浆似的东西放到叶红鱼面前。

叶红鱼拿起来，猛地灌了一口，然而下一瞬间，她的脸庞涨得通红，嘴巴鼓得大大的，似乎是想把喝进去的东西吐出来，面色扭曲了半晌，方才鼓足勇气咽了下去，嘴巴里得了空，猛地咬了好几口油条方才缓过神来，怒目瞪向花筑雨道：“这是什么鬼东西，怎么这么酸！”

“这是京都特有的东西，名字叫豆汁儿。”花筑雨难得的露出了笑脸，道：“若是来京都不尝一尝这个，实在是遗憾，长安也尝尝那个吧。”

周长安看了看叶红鱼扭曲的脸色，犹豫了会儿，还是鼓足勇气灌了一口，豆汁儿入口，顿时面色变幻了好几次，沉默了一会儿，周长安方才能说出话来，道：“确实很酸。”

叶红鱼幸灾乐祸的看着他，道：“说你傻还真是傻，明知道是酸的，还硬是要尝尝。”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囊，掏出一个东西丢进嘴里，又朝周长安丢一块，周长安接过来，才看清原来是上次的那个话梅。

“京都的人果然很变态，居然喜欢这种东西，”叶红鱼啧啧嘴，又看向花筑雨道：“我这下知道花老头为什么要教你花错剑却不教我了，那种变态的剑法，果然只适合你这种变态的人学。”

花筑雨嘴角抽了抽，道：“花庄主教过您的，是您自己懒得学罢了。”

闻言，叶红鱼撇撇嘴，道：“你说那个老头怎么想的，我一个女孩子，学什么剑，还是那么变态的剑法。”

“花庄主之所以教我，是因为小姐。”花筑雨忽然道：“因为小姐从小与我感情好，所以花庄主才会教我剑法，苍云山庄的少庄主，自然需要人保护，我就是那个被选中保护小姐的人。”

“知道了，”叶红鱼有些不耐烦的道：“所以这次才要你跟来京都啊，不过花斋也真是老糊涂了，这女子终归还是要嫁人，到时候，你怎么还能寸步不离的跟着我。”

闻言，花筑雨的头微微的垂了下去，不知在想写什么。

那边叶红鱼却还是在继续：“哎呀，花斋不会是想让我以后嫁给你吧，不过这样算算也可以，毕竟本来就是一家，以后不用费心什么争家产的事。。。。”

花筑雨微微低着头，垂着眸子，听到这句话，猛然抬起头来，看向叶红鱼，但很快，目中又有些无奈与悲伤，声音微哑的道：“小姐别胡说，我只是一个下人，哪里配得上小姐。。。”

叶红鱼有些微怔，周长安却是及时的开了口，道：“红鱼，嫁人这种事，女孩子不好轻易说出口的。”

叶红鱼有些讪讪的，道：“知道了。”又有些担忧的看了看花筑雨，此时他复又低下了头，不知怎么的，周长安感觉到了感伤。

一顿饭，来的时候吃的开开心心，吃完了，气氛却是变得有些诡异，叶红鱼和周长安走在前面，花筑雨却是故意退后了几步，跟在了两人后面，就这样一直别别扭扭走到客栈，进了房门，花筑雨都是一句话都没说，叶红鱼看着他走进去关上门，无言的叹了口气。

“我是不是说错话了？”叶红鱼偏过头看向周长安，不解的道：“他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说错了话，”周长安认真回答，想了想，又道：“但我相信筑雨他无论如何都不会生你的气。”书呆子也会难得聪明一回，这次周长安却是难得的想明白了一次。

“为什么？”叶红鱼不解，她难得有不解的时候。

“这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说不明白的，”周长安想了想，道：“比如你早上喝的那碗豆汁儿，你觉得酸，但是花筑雨却不觉得，这种感觉的事，别人是说不明白的，所以，我也说不明白。”

“那我该怎么办？向他道歉吗？”叶红鱼疑惑。

周长安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道：“你还是回房间去休息吧，这种时候，睡一觉就想明白了。”说完，转过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留在了还在原地纠结的叶红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