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不自量（1/2）

德妃听到柔淑仪说侍卫的事，慌得额头上出了细细的汗水，赶紧举起茶杯掩饰自己的慌张，她早该想到那个方婉仪可以背叛刘昭容，也早晚会害了她，这样想着便更不安了。

坐在她对面的刘昭容看出了她的慌张，不觉好笑，现在慌了，那柔淑仪她都要礼让三分，而且柔淑仪和文贵姬又是好姐妹，皇帝天天往翊坤宫跑，德妃却帮着方婉仪陷害文贵姬，这不是自己作死是什么。若是方婉仪和侍卫通奸的事再牵扯出德妃私通外臣，恐怕，这后宫便没有她的一席之地了。

德妃将近十年的痴心。

刘昭容的心情一下子变好了，让旁边的奴婢换了一杯热茶来，安稳地坐着看戏。

没过一会，冉公公带着侍卫回来了，小梁子手里拿着书信和香包走在最后面，板着张脸，听到皇帝叫他，规规矩矩地行礼，呈上证物，冉公公还顺便绕路去了趟钟粹宫，让里面认识的小太监拿了几张方婉仪平时练字的纸，用来对比字迹。太后看到那字迹差点气昏了头，简直是一模一样，而书信上的话，缠绵的令人想吐。

“严儿，这事交给你了，哀家不舒服。”

太后终于是坐不下去了，她怕继续坐下去，要被着后宫里的嫔妃们气吐血。

送走了太后，皇帝仔细看了看香包，让跟着方婉仪的奴婢也仔细瞧了瞧，那奴婢是个墙头草，见情势不对，立马说了柔淑仪最想听的话：“回陛下，这确实是方小主的针脚，方小主以前从不做针线活，自从提前被送回宫中，突然开始做起了针线活，还让奴婢向尚功局多要了些丝线。”

“你这吃里扒外的东西，我平日带你不薄，你为何污蔑我？”方婉仪回身抓着那奴婢的头发，用力拽着。

“放肆，来人把她按住。”刘昭容挥手对门口的太监说。

“陛下，这奴婢说的是真是假，去向尚功局核对下便知道了。”柔淑仪丝毫不害怕，仿佛她已经安排好了尚功局的内应一般，只有古闲秋知道，她根本什么都没安排。

“不必了，”皇帝也觉得厌烦，让冉公公站住，问那侍卫，“你可是真的与方婉仪通奸？”

“陛下，奴才冤枉啊！”侍卫哭喊着，“奴才只是收了方婉仪的情书和香包，万不敢跟方婉仪通奸。当时方婉仪把奴才叫去御花园后山，说有东西要带出宫，奴才接过后，是一封信，信封角落写的奴才的名字，奴才想把信退回去，可是方婉仪人已经跑了，奴才忍不住好奇拆开来看，是方婉仪给奴才的情书，里面还加着一枚香包，奴才真的没有跟方婉仪通奸啊！”

“你的意思是说方婉仪一厢情愿？”

侍卫咬了咬牙，偷偷瞟了一眼德妃，说：“是。”

“陛下，”方婉仪跪着上前了两步，拽着皇帝的衣服下摆，眼泪哗地流了出来，“陛下，不是妾，妾一心一意待陛下，怎么会看上一个侍卫，陛下你要相信妾啊，古闲秋和罗炜才是真的通奸！”

“古闲秋？这个名字是你叫的吗？”皇帝抽走自己的下摆，一脚踹倒方婉仪，“且不论你与侍卫私相授受的事，诬陷嫔妃的罪名就够你喝一壶了！冉方忠，还不把这个贱人拖走！传朕旨意，方婉仪秽乱宫闱，贬为答应，禁足冷宫，无召不得出，出言不逊，每日掌嘴，不够一千下不许吃饭。”

“是，陛下。”

“至于于常在，协同方婉仪陷害嫔妃，贬为采女，陪着方答应去冷宫吧！替朕看着她每日掌嘴，若是哪日数量不够，你就顶替她！”

在两个女人的哭喊声中，这场闹剧拉下了帷幕，收了方答应情书的侍卫，被贬出宫门，永世不得入宫。至于拿出陷害古闲秋书信的粗使宫女翠儿，在古闲秋的求情下，总算是保住了一命，成为了没有品级的女史，做着最低级的苦力，古闲秋心善，有些可怜她，但木溪却不那么想，这几个月翠儿从她们那拿了不少的银子，之前古闲秋又救过她的家人，吃点苦也是应该的，况且并不是一辈子都做女史。

事情结束后，皇帝没有去翊坤宫，带着古闲秋回了乾清宫，柔淑仪只得一个人回去，路上遇到德妃拦路，敷衍几句便过去了，倒是回到宫里后，接踵而至的静婕妤说的话让人不舒服。

“敢问柔淑仪，为什么要陷害方答应，即使不陷害，想来她也活不了多久。”

“不死便会翻身，闲秋没有教过你吗？”木溪眼波流转，把剥好的葡萄放入口中，笑着回道，“你也同闲秋一样叫我溪姐姐好了，没准关键时候我还能救你一命。”

“谢谢柔淑仪的好意，我宁愿听天由命，今天我来，只是想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把古闲秋迷惑的言听计从。”

“那你有什么想法？”

“不过如此。”静婕妤笑了下，“凭的只是区区一副皮囊，论皮囊，我自认为不输于你。”

“你的意思是要把古闲秋抢回去吗？”

杨沁明显感觉到了木溪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意，但强装镇定，点了点头说：“是。”

“休想，”木溪站了起来，掐住杨沁的脖子，“古闲秋是我的，我为了保护她不惜留下这个孩子，跟宫里其他女人争宠，你做得到吗？”

“我是保护不了她，但古闲秋不需要保护，她需要的是和她在一起的朋友而已。”杨沁打开她的手，提高了音量，吼道，“你根本就不了解古闲秋，何来的保护她！古闲秋比你我更坚强。”

木溪愣在了原地，而杨沁说完便离开了。

皇帝今天本来是想好好歇歇，没想到出了这闹心的事，带着古闲秋在乾清宫中转了好几圈才安生下来。

“朕的后宫什么时候才能真的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