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微风起（2/2）

至于时间地点方法，古闲秋早已在心中计划清楚，夏日最好的时间当然是晚饭之后的散步时间最好，只要让冉公公帮忙说两句话，带个路，把皇帝勾引来倒不成问题，然后是地点，听太后说在这避暑山庄中，最好的是一个叫清华庭的地方，临着莲湖，晚上微风拂面，甚是舒服。

最后的曲子，古闲秋心中有一个曲子，但她只记得谱子，因为太难，她自己完全弹不好，还是与静美人商量下的好。

静美人仍然是个大家闺秀，见到古闲秋第一件事，先跟她赔礼，为没有等她、先行前往避暑山庄的事道了歉，古闲秋大大方方接受了她的道歉，便像往常一样，和她谈天侃地，说着说着，顺利把话题扯到了古筝上面。

古闲秋对古筝懂得不多，但也听得出好坏，静美人随随便便弹奏了一曲，她便沉迷其中无法自拔，只是这首和她准备的那首仍然有些差距，无论是难度还是音律。

古闲秋想了想，当初在选秀女时，跳了一首两只老虎的她，如果突然弹出那种难度的曲子，实在很奇怪，看来如果想要让静美人学会那首曲子，还需要一段时间。

见古闲秋叹气，静美人奇怪地问道：“我弹得可是不好？”

“不，沁儿弹得甚好，只是我想起了在宫外听过的一首曲子，却是再也听不到了。”

“什么曲子，没准我知道呢！”

“不好说，我弹给你听？”

“好。”

古闲秋坐在凳子上，双手轻轻覆上琴弦，仔细回忆着琴谱和琴弦，微动指尖，断断续续地曲声传了出来，边费劲地弹着边说：“这首曲子的名字叫泉音飞羽，是我在市井中偶然听到的琴音，那人只给了我断章的琴谱，却不肯教我，所以我也只会个大概。”

莫要说古人就是厉害，古闲秋弹了两三遍的曲子，静美人润色了一下，流畅地弹了下来，只是其中有些地方还需要略微的修改。

就这样过了几日，静美人成功把泉音飞羽复制了出来，和古闲秋听过的别无二致，甚至更加完美。

和冉公公说好了时间，古闲秋带着自己准备好的脂粉替静美人梳妆打扮，静美人满脑子疑惑，以往喜欢和她下棋弹琴的古才人，怎么突然开始惦记给她梳妆打扮了，古闲秋只回复给她秘密两个字，不再多说，引着她到了清华庭，在庭中，研清准备好了合适的古筝和薄纱，以衬托夜晚微风中的美人。

“这是做什么？”静美人指着庭中的古筝问。

“一点小小的惊喜，先不要管，去里面弹古筝吧！”古闲秋推着她走进庭中，让她坐下来，“泉音飞羽，现在弹给我听可好？”

“现在吗？已经很晚了，怕是会打扰到别人休息吧！”

“哎呀，沁儿，你弹就是了。”

“好吧！”静美人拗不过她，只得弹起古筝，如葱管般白皙的手指，掠过每一根琴弦，每一根琴弦随之流出动人的琴声，若不是要及时撤离，古闲秋真想沉侵其中。

望见远处隐隐有火光出现，算算时间，想来是冉公公带着皇帝来了，待皇帝渐渐靠近，而静美人专心致志地弹古筝时，抽身离去，跟着研清躲在角落里，看着庭中的发展。

果然是皇帝来了，他闻音而来，没有惊动弹琴的人，让冉公公在庭外候着，自己轻手轻脚地进了清华庭，待一曲毕，静美人微微侧头，视线却还停在琴弦上，问道：“闲秋，你可满足了？”

“古才人满不满足，朕不清楚，但朕不满足。”

听到陌生的男声，静美人赶紧站了起来，走到皇帝面前，规规矩矩地行礼道：“奴婢不知陛下到来，请陛下恕罪。”

“何罪之有，”皇帝向静美人伸出一只手，扶她起来，“朕心心念念的人忘了朕，朕却也忘了朕有比那心心念念的人更好的美人在，这夏日晚风甚是舒适，不如陪朕走一走吧，沁儿。”

静美人的脸泛起了红晕，乖巧地跟着皇帝离开了清华庭。

微风拨动薄纱，也拨动了两个人的心，古闲秋在角落中看着皇帝和静美人的一举一动，心中苦涩，但拼命地说服着自己，做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她的心不重要，命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