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深夜回家途中（2/2）

戴琳记得，当初自己在岳阳租住的地下室里，看到这个故事的时候笑啊！那时，她自己抛弃了一切，在不懂爱的年纪里，为了爱，付出了所有。在那寂寞的地下室里，其实陪自己最多的不是岳阳，而是岳阳从图书馆里借来的书，那几年，岳阳借了不少书，其实大部分都是被戴琳看完的。

戴琳走下报社的楼，司机已经把汽车开到了楼前等候，女书记拉开车门坐了进去，然后摇下玻璃：“这么晚了，一道儿送你回去吧。”

戴琳明白这是句客套话，急忙回答：“谢谢书记，不用了，不用了，我给我老公打电话了，他来接我。”

“那好吧”，女书记说完，将玻璃摇上去，车加油的声音，从报社的楼前开走了。

戴琳自己走在鸟市的大街上，大街上空荡荡的，已至深夜，除了黑色的马路，路旁边路灯发出的昏黄的光，几乎没有什么人了。车也很少，连一个出租车也挡不上。戴琳自打做了记者，渐渐已经习惯了走鸟市的夜路，有时候甚至也觉得走夜路挺好的，捡路灯亮的地方走，也并没有什么危险。偶尔碰到有喝醉酒的人在马路上，远远地避开，绕着走就是了。没有人的时候，自己沿着马路崖子，还可以尽情地想想心事儿，活动活动筋骨，毕竟一个电脑敲键盘的人的颈椎、肌椎都是有欠帐的。

老公来接我，老公用啥来接我，一个搬东西的小民工，他骑三轮车来吗？走吧，自己走自己的夜路，让领导坐车走吧！戴琳心里报怨着。

戴琳脚踢着街道路旁的石子，其实内心里有些微的满足和愉悦，她的生活总体是向上的，一日比一日更强，哪怕是女领导修改讲话稿像是鸡蛋里面挑骨头，那也是一种领导的肯定。自己成了报社的红人，只是这样的工作方式，真的是影响效率。同时在网络上面做写手的戴琳想，如果以这个样子当写手，那肯定是挣不上什么钱的。为什么花钱请远方的写手写的稿子，客户对自己千恩万谢，既付了帐，还一遍遍地赞叹，一遍遍地感谢。而自己精心准备的讲话稿，女书记左看右看也不如意。

事实上，这就是社会，这就是官场。外来的和尚会念经，墙里开花墙外香。在上级眼里下级做什么都应该，做到怎样的标准，都不是优秀的标准，都应该再提高，都应该更好。没有最好，只有更好。只有对的领导，哪里有好的下属。

这时，一辆普桑轿车突然停在身边。戴琳向路的右边再靠靠，继续沿着路边前进，这辆普桑再度停在戴琳的身前。

戴琳拉开车门，看到是吕慕楚。

“上来吧，我还以为我看错人了”，吕慕楚说，“这么晚了，你才回呀，真不容易。”

戴琳坐上车，“真不好意思，又麻烦你。”

“没事儿，顺带过的事儿，只是没想到你这么晚。”

自戴琳坐上车，车的速度就慢了下来了，一个人驾车的时候，吕慕楚归心似箭，开着车子飞，戴琳坐到副驾驶的位子后，车子立即降速。

仿佛只闲归途太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