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关系一步跨越到吻别（2/2）

她心里乱极了：“你说怎么相处？”

“现在，你是不是应该让我送你回家啊？”他问。

“我家很近。”

“很近也得送你回家啊，这是男朋友的义务啊。”他坚持着。

她知道自己掉到了陷阱里。不管一个协议达成的动机和过程如何荒诞，一旦达成，她就会像一个上了发条的机器一样，叮叮叮地一直走到指定地点去。他就是看准了她这种拘泥的个性，才会设这么一个圈套给她。还没等她醒悟过来，他就已经把合约需要完成的各种任务排在了她面前。

她不情愿地往小区走，他不再跟在她后面，而是和她并排走。他的语气显得小心翼翼，可明明有种有恃无恐的底气，似乎她已全在他的掌握，事情的走向他也已经明明白白。他伸手牵她的手，她甩了一下没甩开，他在她眼前伸出一根手指，那代表一个月的意思，提醒他们可是已经说好了的。她后悔不迭，觉得自己像个牵线木偶，可是居然没再甩开他。他于是心安理得的把她的手揣进自己口袋里，一月份的寒冷夜晚，他的口袋里无疑比外面舒适。她的手上有了一层暖湿的气息，那是他的手在出汗，原来他也紧张的，这让她心里有了一点安慰。

到了大门口，她站住抽出手，意思是就送到这里。他同意，但是要求她有个分别时的仪式。

“恋人分手的时候是要吻别的。”他脸上的意思当然是试探。

“你这个要求很过份。”她断然拒绝，冷着脸，把从他口袋里抽出来的手塞到自己口袋里。

“就亲一下脸就行，你还能闻闻我是不是有口臭，这是选择男朋友很重要的标准之一。”他没有嬉皮笑脸，好像说得是真的似的。

她咬咬嘴唇：“你亲我还是我亲你？”

他把脸凑到她面前：“你亲我……然后我再亲你。”

他的脸离她太近了，看不清五官和表情。但能看到小区门口的灯光照在他剪得又平又短的头发上，有一簇簇的反光。她能闻见他脸上刮胡水的气味儿，大冷的天他居然用薄荷味儿。原来她只有机会远距离看他，一直以为他是个面皮干干净净的男孩子，现在才发现他不仅有胡子，竟然还是茂密的连鬓胡，从两鬓到腮再到下巴，隐在皮肤里的胡子茬在灯光下泛着青光。他的皮肤真好，她目光正对着他脸上这一小片干净而浓密的角落，怦然心动。

她像鸟啄食一样，在他脸上轻轻碰一下就仰开头。

“嗯，我没闻到口臭，挺好。”他在努力让她感觉轻松些，然后快速地在她脸上吻一下。她吓了一跳，一动不敢动。他嘴唇贴在她脸上不过一秒钟时间，然后在她耳边轻轻说，“要是能抱一下就更好了”。她看也不敢看他，拿门卡刷开门往小区里走，心头久久缠绕的，是他唇间散发出的激动而克制的气息。

天太冷了，保安在亮着灯的门房里观察着外面，不知道认不认识她，也不知道看没看到刚才那一幕。

她回家以后，丫丫什么都没问。她想对丫丫说点儿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说，该说多少。她不知道丫丫都知道什么，何朝阳有没有和丫丫达成某种默契。事情怎么就到了这种荒唐混乱的地步呢，丫丫和何朝阳之间的关系她在心里一直不确定，现在何朝阳和她好像又有了一种丫丫不完全了解的关系。不知道何朝阳明天会怎么样，一个月会怎么样，丫丫知道了又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