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勤向窗前读六经(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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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风吹水日衔山,春来常是闲。落狼藉酒阑珊,笙歌醉梦间。春睡觉,晚妆残,无人整翠鬟。留连光景惜朱颜,黄昏独倚栏。
国子监的王祭酒擅诗词,每次诗词课总是会挑一首诗词来鉴赏品评,今日选了北齐国主的一首间词。
北齐国主与其余三国的君主倒是不同,他的文学造诣极高,世人皆称他为“诗词之帝”,与他的才华相反的便是他的执政能力了,北齐的权柄几乎是全部握在了北齐定北侯府手中,北齐国主权力全被架空,几乎是“统而不治”,整个北齐皇室仿佛仅仅就是个国家的代表,一个“虚位元首”。
王祭酒一边念着诗,一边在案几书桌间穿行,行到谢三和长乐公主之间的位置,便停下了脚步。
“谢三姑娘有何看法?”王祭酒的得意门生便是谢家的嫡三女谢婉,谢婉颇有才气,八岁作诗,以多首诗词在梁京贵女圈子里闻名。
“以短句一波三折,句法之变化,与女子春来饮酒之态融成一片,启独妙肖,寓情于景,虽是伤春却也叹年华老去朱颜即逝,谓之入神可也!”
谢婉婷婷袅袅的站起来,身材纤细,是个楚楚动人的美人儿,看着大约十四五岁的样子,身穿一节月牙白的纱裙,外披一件同色的披帛,弱柳扶风,说不出的娇柔。
王祭酒点点头,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谢三姑娘言之有理。”
谢婉闻言微微一笑,眼角瞥了眼斜后座的承安,像是不经意似的,说道:“谢三素闻承安郡主才名,颇为仰慕,不知承安郡主有何高见?”说完众人的目光都随着她转向了承安。
没等承安回复,只听到一旁传来一声嗤笑,长乐郡主右手放在嘴边,故作姿态笑道,“谢姐姐过谦,承安哪有什么才名?哪里值得谢姐姐仰慕呀?”长乐与承安不对付,整个国子监的学生都知道,她这般作态倒是正常。
虽是在嘲笑承安无才不及谢婉,但是谢婉的面色不由得一黑,要不是知道长乐向来草包,还以为这话专门是说她卖弄才学,明知承安无才故意针对她呢!虽说她是这个算计,但是被长乐无意中道出,她的面色当然是不好看的。
承安乐得看谢婉黑脸,长乐无意间坑谢婉也不是头一次了,这谢婉的心机手段世家贵女们心里也都门清着,她整理了一下衣摆站起身。
“承安不才,有几分薄见......”
风吹水,日衔山,夕阳映山,傍晚时分酒意阑珊,若只是伤春悲朱颜之情,何至于饮酒至傍晚?既然“春来长是闲”,想必这是女子每天都要重复的生活。人生如果只是机械的重复,又有哪个人不觉得无聊呢?
“诗词中常用美人喻君主,北齐国主这首词,怕是还表
达了他身为君主,却大权旁落只能日日醉生梦死之恨吧!”
醉生梦死又是谁真正想要的呢?只能不得已而为之。
承安话音刚落,众人脸色都有些变化,王祭酒的脸色几乎是白了,额头上还冒出了冷汗,手有些颤抖着让承安落座。
国子监祭酒不可妄议国事,以防祭酒私收门生,师生间结党营私,对江山社稷不利。王祭酒选了一首北齐国主的间词却让郡主读出这样的内涵,岂不是让人以为他故意用北齐国主影射当今圣上,用北齐定北侯影射摄政王,这可是大罪。
王祭酒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故作镇定道,“郡主虽误读,但见解颇深,但这首词的正确见解当是谢三小姐。”说完急忙念起另一首诗词试图掩盖过去。
底下的各家贵女也不是没有眼见的,顺势忽略刚刚的话题,只是看着承安郡主的眼光都有些微微的变化。
到底是有辅国之功的镇国长公主养的女儿,又有帝师当今圣上来亲自启蒙,这诗词文采虽只中等之才,但这政治远见却是众人不可及的。
想来,今日回家后是要与父兄交代的。
长乐公主倒是并为察觉到这有些紧张的气氛,掩唇讥笑道,“承安难得发表个见解,还是个误解,果真是比不得谢姐姐的。”
此时倒是无人接她的话,长乐不免有些悻悻。
不过一刻钟左右,王祭酒就结束了这节课,下课便行色匆忙离去。
承安收拾东西,准备离去,此时长乐公主堵住了她,也没有什么意思,只是觉得课上的事情无人迎合她,觉得不痛快了,便想着找些事情奚落一下她。
这便想起了昨日逃学一事,“承安,你昨日礼记可誊抄完了?可不是又要溜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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