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钦差争议（1/2）

“现在我们说说赈灾和修筑堤坝事宜，众卿先选出个钦差来督办此事。”陈护国公与明邺对视一眼，出列道：“启禀陛下，微臣觉得钦差人选非二皇子莫属，无论是身份还是能力，都没有比二皇子更适合的了。”景帝波澜不兴看了看交头接耳的朝臣，然后问道：“哦？爱卿何出此言？”

“陛下，古来代天子赈灾抚民的都是德高望重、身份尊贵之人。朝中德高望重的都是老臣了，经验丰富，见多识广，但大多体力不行，加上年事已高，精力不济。这赈灾，尤其是治理水患，耗时耗力耗心，而且寒冬将至，时时守在河道上，恐怕老臣们不等河堤竣工就先病倒了。”

“到时候再换人恐是难以行事，与其几多周折还不如一开始就选一个年富力强的，但朝臣中年轻一辈的大多没有经验，身份上也有所欠缺，到了地方恐难以服众，行事自然不会顺利。可灾情紧急，刻不容缓，放粮和修缮河堤都容不得半点懈怠，所以众位大臣谁去都不合适。”

两江巡抚紧跟其后道：“陛下，陈护国公所言有理。钦差当选年富力强之人，但不能从朝臣中选，德高望重和身份尊贵总是得占一样，细观这满殿之人，也就只有二皇子能符合条件了。若是老臣记得不错的话，二皇子曾经参与过京西运河襄阳段河工的督造吧？”

明邺冲其拱手笑道：“巡抚大人没有记错，当时本宫刚刚参政，被父皇安排在工部历练，带我的刘大人正是襄阳段河工的督造和京西运河的设计者。本宫当年有幸得他指点，至今受益匪浅。”川郡刺史趁机道：“陛下，二皇子有经验、年富力强、身份尊贵，最重要的是心系百姓、刚正不阿、处事公正，果真无论看身份还是能力，都找不到比二皇子更适合的钦差人选了。”

“陛下，臣同意川郡刺史之言，钦差人选非二皇子莫属。”接下来就像是打开了羊圈，涌出来的都是同一批羊羔，众多大臣都纷纷开始力挺明邺。“陛下，老臣觉得几位大人的话都有道理，目前来说，钦差一职确实唯有二皇子适合。”“陛下，微臣复议。”“陛下，臣等复议。”

景帝不动如山，稳稳的端坐在上首，看着下面朝臣一个个、一堆堆出来支持明邺做钦差。直到再没人复议时，才面带微笑、慢条斯理道：“看来今日众位爱卿的意见都很统一啊。”这话咋听像是一个父亲对儿子的欣慰，所以明邺和陈护国公都很开怀，明邺甚至出列恭请道：“儿臣愿为父皇分忧。”

苏公公见此立马低头闭眼，锋芒毕露、不知收敛，气势过盛啊，须知盛极而衰的道理。二皇子以为没了大皇子，这朝堂由你一人做主不成？排除异己、震慑群臣，妄图只手遮天，这是陛下的朝廷啊！能让朝臣都支持的只有皇帝，也只能是皇帝。这不是一个父亲对儿子羽翼丰满的欣慰，而是一个君主对窥视自己位置者的不悦，更是一个皇帝对众臣同心同德的不满。

景帝点头，“好，好啊！老二有心了！窦尚书以为呢？”顿时，满殿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窦尚书身上，呦呵，刚刚也就是窦尚书和窦侍郎什么都没说。可人一个是大皇子老丈人的哥哥，一个是大皇子的老丈人，不反对二皇子就不错，还能复议支持不成，虽然大皇子不在了吧。

要说这大皇子党也就剩下窦家僵在这儿动不了了，其他人早就各奔前程了。不是表明中立隐晦支持二皇子，就是直接投靠二皇子，再没别的了，刚刚那四个死忠的已经被二皇子废了。诶？皇上突然问窦尚书是什么意思啊？众臣这才回过味儿来，忐忑不安、焦虑疑惑、忧心忡忡。

那脸就跟调色盘似得，青白、紫红、黑绿。窦尚书就是在一群这样面孔的围观下，景帝威逼的目光中，出列，尽量从容坦荡道：“回陛下，臣有异议。”“有何异议，说！”“臣之异议是钦差人选不能是‘一个人’。赈济灾民和修筑堤坝虽然同在江南，但一个位于两江阚河一个位于下游川郡，相差千里，这明明是两件事情，众位大人怎可混为一谈呢？”

“陈护国公也说了‘灾情紧急，刻不容缓’，微臣倒是好奇被选中的那位钦差要如何取舍呢？”“呃，这……”“这……”众臣面面相窥，陈护国公面沉如水，明邺脸色铁青。窦尚书笑了笑，继续道：“看来各位同僚都拿不出主意，这两件事情都非一日之功，先办哪件都不合适，所以应该派两名钦差前去江南，一个督造河工、修筑堤坝，一个开仓放粮、赈济灾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