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 神秘的孩童(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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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荫大道,寂静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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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红色Q车刚进入市委大院的拐角,一道影子就从天而降,是个略约十岁的男孩,他一身雪白布衣,明亮光泽而不染一丝尘埃,精致若雕刻般的小脸蛋,白里透红,如陶瓷般光滑粉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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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合十双掌于胸前,随着紧急刹车的惯性前移,竟然脚不沾地,身子轻飘飘地跟着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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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可心一脚刹车踩到底,望着这诡异的画面,怔怔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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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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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逸凡重重地摔在车上,本就沸腾的五脏六腑再次翻滚,没等他缓过气儿来。忽地感觉一道透过车身遮挡的视线,竟清晰地缭绕在他心间,似隔千重阻碍,万世沧海,如此深沉而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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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秃顶光亮,唇红齿白,一双灰白布鞋走动间,身子轻灵若无物。他闭着眼帘,扬起左手这么一拂,后座车门居然无声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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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袋儿随着男孩身影而动的余可心,见是奔着表哥而来,不由回过神来,脸色一变。她匆忙跑下车,张开双臂拦在前,结结巴巴地道:“小和尚…你…,不许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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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不怕地不怕的俏皮少女,那神情居然有些娇憨地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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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和尚,也不小。”孩童头也不抬,小脸蛋儿上满是平静,语气淡泊,声音空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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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高不过余可心的腰际,她鼓着腮帮子,低头中眼睛瞪的滚圆,执拗地保持张手。蛮横道:“我不管你是谁,总之你不许伤害我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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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错,难得的冰清玉洁之身,这段日子,就由你来照料我的生活起居。”闭眼的孩童却是不搭理她,嘴唇蠕动时,悠声恍若来自远古,其中夹杂着遗世而孤立的神圣感,似言出法随,不容生灵抗拒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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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可心情不自禁地挪开脚步,神情一阵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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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儿,咳…!”萧逸凡心惊的抬头,手刚招起来,又是一口淤血咳出。若不是察觉这个“孩童”并无恶意,他早就夺窗而逃,博一线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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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对她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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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由心生,言行伴之’。我只是让她沉浸在心中所幻想的梦境中,解开多年来的郁结罢了。”男孩走近车门,依旧闭着眼睛,古井不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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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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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转过来的余可心瞄了眼关心她的表哥,神态有些窘,脸颊一片通红,扮了个鬼脸儿,飞跑回驾驶座位上,双手掩脸的那副羞恼模样似乎是被人揭开了心底的小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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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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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孩童伸出雪白布衣下的小手,搭在萧逸凡那摔落的手腕儿上。一股古朴而悠远的浩瀚气息,迅速笼罩其周身,他本能地极力挣扎想甩开那接触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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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噼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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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眼可见萧逸凡的躯体全在急剧起伏,骨骸传出如油炸豆子般的闷响,处处肌肉更是隆起又深陷,脸上的皮肉凹凸不止,场面非常惊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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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可心枕在座椅上的脑袋儿晃啊晃的,摇动中眨巴着美眸,满是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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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变化的她再次面对这个神秘的孩童,感觉中总有种道不清楚的亲切,潜意识地认定他不会伤害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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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雾气缭绕,那具起伏的身体一浪高过一浪,持续得有一刻钟,方才沉寂。可见萧逸凡的四肢各汇聚一道有形波浪齐涌至头颅,肆虐在脸部。尔后,“叮”地一声脆响,天灵盖上冲出一股污秽气体,黑中竟绿幽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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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孩童不知何时坐在后座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躺在车地板上的萧逸凡,眼皮子惺忪,似想睁开,却是随着他一声悠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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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拂手划空,一切恢复原态,深沉的气息陡然空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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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表哥的肌肤怎么变得如此白嫩,你怎么做到的呢?我也要嘛!”余可心睁大了美眸盯着此时的萧逸凡,激动地手舞足蹈,脸蛋儿上满是惊奇,竟对着屁大儿点的男孩撒起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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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以,你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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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童双手放在膝上,脸上居然浮现出一抹淡笑,声音却是正常化的稚嫩清脆,如此模样看起来倒像是个正常的小男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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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可心张大了嘴巴,与表哥对视,打着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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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谁?”神经一直紧绷的萧逸凡,无时无刻不是在清醒的他,平生第一次,他那深邃的狭长眸子深处,浮现出罕见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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