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留下来的打算（2/2）

“你还赌气呢？”季令东抽着烟，“没必要，回都回来了，也不差这一天两天的，还不如好好玩玩逛逛。我是不相信国外能比云城繁华，听说你们买个卫生纸都得自己开车去囤一后备箱。”

季令东叼着烟比出一个夸张的大手势。

“……不至于。”

林谨在心里默默的吐槽了一下这种本地死土豪，引进国外的技术，赚着国内大片市场犹如割韭菜一样的钱，然后唾弃着资本主义国家，犹如占山的土匪山大王。

“我没赌气，许越城应该跟你说了我申了一个研，最近快毕业了，我本来也没多少时间吃吃喝喝。”

穿着飘逸长袍的茶艺师端着檀木的托盘过来了，行云流水的开始用着夹子烫茶具。季令东看的颇为认真又欣赏，不知道的得以为这是个什么醉心茶艺的雅品爱好者。

茶艺师冲泡完就微微颔首离开了，从头到尾未发一言，专业且高效。

“你什么时候喜欢上喝茶了？”林谨看着季令东伸手拿了一杯还在手里晃了晃观色，问到。

“说来话长，就不说了。”季令东笑了笑，“这么久的时间谁都会变的，不过看到你就感觉还活在大学二年级，素面朝天不抽烟不喝酒喝奶茶。”

“可我看到你喝茶违和有点毛骨悚然。”林谨默默的说。

这话是真的不能在真了。季令东在大学的时候身上聚集了所有纨绔子弟的品质，烟酒不离身，夜晚环城飙车。更恐怖的是郑颜也跟着他一起抽烟喝酒，于是两人相遇产生的化学反应以平方递增，长年累月一起疯得没边没际，乐此不疲。

林谨曾经和祝融讨论得出过一个结果，郑颜这种级别放在古代就是红颜祸水断送王朝，放在现代被谁追到手了就得好好放在家里，千万不要出去招惹是非。

可季令东偏不。

他最爱的事就是跟郑颜一起泡吧，然后为她打架，仿佛荷尔蒙旺盛的无处安放，永远孜孜不倦，乐此不疲。

而彼时的暴躁朋克少年正穿着剪裁合身的休闲西装，坐在她面前，拿着一小盏茶，虽然还是似笑非笑的神色，但整个人看起来总归是沉稳了下来。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眉眼间好像就是笼罩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疲倦。

像是岁月流逝，少年总归要长大成人，承担责任，面对现实。

“你这几年过的还好吗？”

林谨突然脱口问道。

她在国外也不是信息完全闭塞，偶尔能看到的各种新闻报道也能知道他们的境况。说来也是神奇，林谨身边一个两个的朋友她都是从媒体上得知近况。

季令东虽然算不上什么首富巨鳄，但绝对跟“不好”两个字是不沾边的。年纪轻轻继承家业，短短几年做大到垄断专一市场，还跟许越城和祝融是朋友，这哪一项都不可能算不好。

但她就还是，那么问出了口。

时间静止了片刻。果不其然，季令东只是顿了顿，随后轻轻的笑了一声。

他把手上的茶一口喝干净，杯子放在桌上，“你这几年好吗？”

“虽然你当时走的毫无征兆，但是我相信郑颜绝对知道。但你既然还是走了就证明她也没阻拦你……离开了自己的爱人朋友，远走高飞，你这几年开心吗？”

“说实话我挺佩服你的林谨，当断则断，不受其乱。”季令东的手放在桌上，把玩着那一只小杯子，“无论他之前亏欠你多少，这一走，就是永远都还不清了……真好。”

他自顾自的笑了笑。

“不过我不是许越城的说客，你们两的事情你们自己解决，我不馋和，”季令东的视线从杯子上抬起，看向林谨。“我就是想问问你，无关于他。”

“你回来，有留下来的打算吗？”

那目光古井无波，收起了所有的嬉笑，视线空空的，虚无在烟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