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无法挽回（2/2）

她竟然，哭了？是为了这全城的百姓，还是因为方才东翘楚的几句话？

“没用的，他们不会在意这些，陛下也不会知道其中详情，他们会在陛下发现之前，让所有人都沦为牺牲品，你想想，这么久了，他们根本就没有关心过你有没有制出解『药』，需要什么『药』材，有多少人死了，多少人染病？没有任何人来问过，微生嘉，所有人都会跟着死的，女帝为了垄断，也一定会进行封城，而到她下达命令的时候，越临也会跟着遭殃，这样一来，所有人会恨陛下，到时候民心一失，月影乐便能借机生事。”

“你能明白吗？就算你的『药』有用，可是还未救好所有人之前，就已经无法回天了，就算你现在回京或者找人通知陛下，都已经来不及了，你明白吗？你真的明白吗？”她将他望住，用力得拽住他手臂上的长袖，摇晃着他，拼命想让他知道，他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虚妄的。

哪怕他没日没夜得诊断，尽力坚持的勇气，都比不过掌权者的一句话，别人不过一句话，就像判定所有人的生死，就能将他所有的努力踏碎。

徐雨是这样，城中百姓也是。

既然要封城，也会延迟封城，那么微生嘉和她在留在这里，到时候，要么也身染恶疾，要么和所有人一起死。

微生嘉握紧了双手，将手上的『药』丸捏在手上，这是他好不容易研制出来的成果，也要一并作废了吗？

是啊，半个月了，他来青州已经这么久了，朝廷没有问过那些太医的去处，没有问过有多少人病死了，他究竟有没有研制出解『药』，这里本来就已经是被抛弃的城池，又染上了难以根除的瘟疫，所有百姓，都不过蝼蚁一样的存在。

他才渐渐明白，一个人的力量倘若不算强大，想要保护别人，保护自己，是远远做不到的。

“那我们该怎么办？”

“我不知道，不知道……”云瑶夜艰难得迈开步子，天边一声雷鸣，几滴雨水掉了下来，狂风开始从草坪吹过来，天『色』渐黑，大雨将至。

微生嘉和云瑶夜一同返回屋子，满屋的『药』材如要整理，炼制，收集完整，需要一些时间，而现在已经来不及了，瘟疫蔓延得很快，根本无法招架。

微生嘉捣着『药』，细心的将『药』渣捏碎，放进『药』罐之中。

“你何时离开？”云瑶夜现在思想有些『乱』，随意问了一句。

“青州不安，我便不走。”他回答的异常坚决。

办法是没有了，眼下尽快处理才能保住全城人的『性』命。

“现在只能放手一搏，用你之前的『药』，所有人聚众领『药』，之前的『药』不算麻烦，『药』材也有，煎『药』则成，若是按照你现在的解『药』，用炉子炼制几日才成一粒，根本就如螳螂挡车，不如就此定下，让所有人都赌一次……”

“不。”微生嘉一口驳回，这是人命关天的事，怎能儿戏？之前的『药』下下去，几乎一半的人都会立即死亡，这是在害人，不是在救人啊。

“先救廖太医吧，明日，我让所有人去将得瘟疫的民众全部集合在城镇之中，后日应该能全部聚起，你要怎么做，随你，你不下『药』，我会告诉他们陛下要封城的事，所有得瘟疫的人都得死，是一起死还是死一部分，大家看着办吧！”

云瑶夜将话甩出，到内厢房去了。

她的话虽冷硬了些，可并不是全无道理，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如果大家不能齐心协力，放手去搏一次，那么死的人则会更多，城中的壮丁，孩子，老人，都不该付出惨痛的代价，更不能因为朝廷的疏忽而失去宝贵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