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 破而后立（2/2）

北明和李纯伐的魂魄，竟是交战了片刻时间还未有结果，并且李纯伐还逐渐落入了下风。

因为，北明现在魂魄的恢复速度居然是刚才的数十倍！这大大超乎了李纯伐的预料。

原本北明的魂魄就有一点优势，也就是有肉：身作为他的载体，二者之间是紧密相连的。而李纯伐也曾在几百年前吃过这样的亏，所以特意设下了炼身之关、炼魂之关，意图大大增加夺舍重生的成功率。

然而此刻，北明魂魄异常的恢复速度，再加之他有肉：身这点，导致他竟是从被进攻者逐渐转变为进攻者。

李纯伐想不明白，为什么北明魂魄会有如此大的变化。明明，就快要成功了啊！

专心与北明魂魄作对的他，根本无暇分出心神感应外界，所以他自是不知有一位强大存在已经在此刻到来雪窟之中，因此他也不知道，他注定会败。

李纯伐很不甘心，他认为他应该成功的。不过，在他的魂魄快要被泯灭的时候，他却释然了，因为他忽然想起了从很久以前就有流传的一句话。

剑魂不可犯，万一其自立。这句话是他生前小时候跟他提过的，含义就是每个剑修的魂魄都有万分之一的概率像碎成万段又重新铸成的剑一样，绝境逢生、破而后立。

这句话听上去虽说有点扯淡，但小时候的李纯伐还是信了，所以原本刀剑都颇具天赋的他才会在剑术上一心一意。

然而他生前并没有遇见过那种情况，甚至还没听说过有在别人身上诞生过。

现在，在他身陨的几百年后，竟是又见到了。可是他根本高兴不起来。

万分之一的概率......

这，就是命么？

李纯伐的魂魄在最后如此想着，旋即意识就全部陷入了黑暗。

程梦怔怔地看着整个人都趴在地上、呼吸大口且急促地喘着气的北明。

模糊人影也在这个时候出手，他屈指一弹，触碰到了剑气墙上，旋即那面墙轰然粉碎。

剑气墙的崩塌，令程梦猛地清醒过来，她骤然冲向前方，弯腰抓住了北明，并且手中还出现了一个装着乳白色液体的小瓶子。

这是她身上最珍贵的疗伤法食，两个多月前他们离开明梦主城之前张生宁特意带给塞给他们的，其价格不菲，但此刻程梦却是毫不珍惜地往北明嘴里猛灌。

待北明的脸色升起了一丝红润，身体上的各处伤口也开始结疤后，程梦才敢紧紧地抱着他，大哭出声：

“你这个死贪财鬼！整天就想着寻宝赚钱，简直是个大笨蛋！”

“如果不是因为我送你的东西，你能活到现在吗？你个白吃，回去之后必须得跪地板！”

“呜呜呜！呜呜呜！”

程梦哭泣着，泪水肆意横流着，脸在这个时候已经像是大花猫般，心中乱糟糟的，模样颇为失态。

哭声在雪窟之中响彻了许久，才终究得以停止，而不远处的那道人影，至始至终都只是在旁边默默地看着这一切。

待得没有哭声之后，他才走过去摸了摸程梦的头，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