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自助餐厅（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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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的上午，火烧爆竹的声音便在白玉楼的对面响了起来。所谓爆竹便是用火烧烤竹节，是真正意义上的爆竹。罗诚听着那比放屁大不了多少的动静觉得有些蛋疼，第一次觉得自己把火药弄出来还是满必要的。

但不管怎么样，热闹的气氛还是烘托了出来。因为前期宣传的到位，此时聚集到店铺前面的城中居民有数十人之多，而且现在还不是饭点，若到了正午时分，今天的人流量还会再翻至少一倍。

罗诚和牛达两人作为掌柜出面和众多客官打了个招呼，牛达还大咧咧的说了一些“请诸位多多捧场”的场面话，在众多泼皮和客官们叫好的声音里，盖在新牌匾上的红绸布被扯了下来，“如归楼”三个烫金大字，耀耀生辉。

对面白玉楼的阁间里，吴掌柜看着窗外的情景冷笑着对罗霄儿道：“那人叫牛大，原是这梁山县城里的一个泼皮而已。早先在赌场里做打手。现在不知怎么，居然也成了这如归楼的一个掌柜。呵……沐猴而冠啊，也不知那小罗掌柜是怎么想的，这样的人也能让他执掌一家店铺？”

罗霄儿看着下面攒动的人头忽然有些兴致，她对吴掌柜道：“吴叔叔，今天到底是他们引来了不少人，我们这白玉楼没有多少生意。不妨我们也过去捧个场如何？”

“哦？小姐难道是想……”吴掌柜眼睛滴溜溜的转了转，可罗霄儿却是立刻摇头道：“不必吴叔，他这点小把戏注定翻不起多大浪，不必使什么绊子，你我偷偷过去看个热闹也就是了。”

“哈哈哈……小姐若是有此雅兴，吴某自当奉陪啊。”吴掌柜哈哈大笑着说道。

在吴掌柜和罗霄儿看来，所谓的自助餐不过是个噱头而已。因为在整个京东东路看，还没有什么人或家族有底气和罗家做低价商战。而且若是谁想要靠低价冲乱市场的话，整个商贾群体都会联合起来对付他，那是取死之道。所以，唯一的可能性就是牛大等人用了一些低劣粗制的饭菜作为噱头，只想多诓些人来捧场罢了。

可当女扮男装的罗霄儿以及吴掌柜来到如归楼里时，他们才忽然发觉事情似乎有些不对。

“入场三十文？我等可还没有点菜！”吴掌柜看着拦住两人去路的伙计瞪眼睛问道。那伙计显然是认识吴掌柜的，可此时却也没有什么刁难的意思在，仍旧微笑着道：“吴掌柜见谅，这是我家新东家和掌柜的要求。本来应是落座再收您钱的，可今天人实在太多，为了怕出意外只好在门口收这钱了。只要您交了这三十文钱，里面的菜品您随便吃，随便尝，直到您吃饱了为止。当然，这可不能打包出来就是了，如若您拿的东西太多没有吃完的话，也要补给我们一点银钱。而且，现在我家在做开业酬宾，全场八折优惠。您几位每人只需交上二十四文钱即可。”

罗霄儿不屑于在这种小事上耽搁时间，给吴掌柜使个眼色后，后者便掏出了银钱递过去，店小二麻利的找了钱便让开了去路，高呼一声：“几位客官里面请！”

“我倒要看看这里到底有些什么，值得老夫我出去三十文……”吴掌柜一路嘟嘟囔囔的道。

罗霄儿带着一个同样板做男装的丫鬟当先跨步走了进去，吴掌柜紧跟在她的身后。两人进去之后便被眼前的场景狠狠震了震。

人声鼎沸啊……

如归楼一层原本宽敞的大堂里此刻显得颇为拥挤，过道里到处都是穿梭不停的人。罗霄儿发现在原本靠墙的位置上，这如归楼摆了一排桌架，上面遍布着大碗和饭盆，里面成装的都是各色吃食。

和罗霄儿、吴掌柜先前预计的不同。这如归楼非但没有在菜品的质量上做任何折扣，而且和两人交的入场费相比菜品好的吓人。那米饭全都是用油和鸡蛋炒过的蛋炒饭，一桶桶喷香的打卤面，蒸好的馒头冒着热气，有切碎的鸡块油色诱人、还有拌好的凉菜、蘸酱吃的猪肉碎、一大桶羊杂汤、酥软的豆渣饼……

琳琅满目……

所有入场的客人每人都可以拿一个磁盘，按自己需求随意盛装食物，除了不能打包带离之外没有任何限制，当真是吃饱为止！这……这如归楼老板失心疯了不成？

“他就不怕这些客人把他的店吃穷了！？”罗霄儿看着热闹到堪称火爆的现场，有些愣愣的问道。

“当然不怕……”爬在二楼栏杆向下眺望的罗诚扣了扣耳朵，对身旁忧心忡忡的牛达道：“放心，自助餐不是亏本餐，我们这是一种先进的经营模式。我们的自助餐总体量大，但平摊下来成本很低。而且省去了很多店小二的人工成本和大厨们的操作成本，一天只要开火几次就够了。别看菜品丰富，可到底一个人能吃多少东西都是有限的。想要吃回成本绝不是那么容易。虽说我们的肉食也都是不限量供应，不过……谁还能不让我们做好再上呢？我算过了，一天最多也就出锅７次而已，远远平不了我们的利润。而且，三十文钱是一个坎。那些穷的叮当响的人决不会舍得三十文钱来吃到撑死，他也弄不到三十文，即便弄到了让他吃一回又何妨？至于能够起这三十文的，大多也是城中有些体面的人。有多少人能够拉下脸皮一直吃到撑死呢？”

牛达在一旁仔细思考了一下这样的道理，虽然仍旧有些理不清头绪，可到底知道自家的买卖并不是赔钱的，也就跟着高兴了起来。

罗诚在栏杆上趴了好一会儿，忽然在人群中发现了什么，哈哈大笑道：“喂喂，牛达，你们这个年代居然还真有女扮男装的家伙？我去，这装扮也太简单了吧？傻子才看不出那是个女人，而且你看，她站在那不动了，都不知道赶快捡热乎的去多吃点，一会儿第二锅出来要好久，第一锅菜就快凉了！她该不会是个傻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