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见圣女（2/2）

窗台上那人跳下，走近灯前，原来竟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

一身黑衣，长发在脑后盘成简髻，高挑，丰腴，全身上下透露着一股远超年龄的成熟气息，但那张尖尖的俏脸，还有那含春的凤眼，却又掩盖不住年轻的气息，混而杂之，让人心动不已。

少女走到女子背后，一弯腰，搂上了脖子，甜甜地叫道：“我的好姐姐，尊贵的朱雀宫宫主，我这不是专门来看你了嘛。”

说着，少女低头往女子颈脖处一闻：“嗯，好香！”

沈醉月笑着轻轻拍开少女的脑袋：“老大不小了，还是这个样子。”

说着笑着，手上就往少女腰间摸去。

少女感到腰间一痒，直身弹起，顺势向后方跃去。

但只见沈醉月手上长袖一挥，一股阴柔的内劲犹如白练一般激出，缠绕着少女的身躯，止住她后退的步伐。

少女既退不得，旋即转而向前，并二指，形如剑，直直往沈醉月脸上刺去。

指未到，气已至。

沈醉月身不离座，微微偏头，一道指气从脸前划过，断开两根青丝，打碎身后妆台一粉盒。

朱雀宫主微微一笑，袖中玉手一翻，缠绕的内劲旋裹着少女的手臂，偏向另一方。

屋外，夜静，月明，风渐息。

屋内，却是风声猎猎作响，烛火颠狂起舞，照映着雪白的墙壁上，两个人影，一个坐着，一个站着。相隔半步的距离，不进不退，既进又退，袖来指往之间，犹如两人在翩翩起舞。

十来招下来，少女似乎渐渐落入下风，脚步被对方带得有些凌乱了。

“过来！”

只见沈醉月轻喝一声，双手笼袖一卷，左右手两股柔劲缠绕上少女的身体，如同绳索般扯了过来。

少女猝不及防，打着转，脚下一拌，跌坐入沈醉月的怀里。

一双冰凉的手抚上了脸庞。

沈醉月一手箍住少女，一手轻轻地来回抚摸着她那吹弹可破的肌肤，但眼睛里却似乎点着了火一般的炙热，嘴里喃喃地说道：“年轻，真好，真好啊......”

少女动弹不得，只得瞪大了眼睛，却突然往身后一喊：“师尊！”

“主人？！”

沈醉月一惊，手上的劲道立马撤去。

少女一得脱身，连蹦带跳地闪开三四步远，站定了，得意洋洋地笑看沈醉月。

见到身后无人，朱雀宫主无奈地自嘲笑了笑，回复到之前大姐姐的模样，责怪道：“你这小鬼头，净懂得唬人。跟了主人那么久，手上的功夫也没见进步。好歹你也是本门圣女，就这么点能耐，也不怕丢了你师尊的脸？”

“哎呦，我就是个小跟班，小传声筒而已。本门的大事嘛，不是还有你们四宫宫主在嘛，哪轮得到我这种小角色？”少女也不再靠近，双手背在身后，松松跳跳的走到旁边的茶几上，挑起一块糕点就往嘴里送，“嗯，沁雪糕，太好吃了！沈姐姐，宫里的伙食跟你这比，可真是猪食都不如啊。等我这次回到山上，就把那厨子给剁了喂狗。”

“现在那厨子还不是当年你非得从长安客满楼绑回去的？现在吃腻了，就要拿去喂狗了？”沈醉月白了少女一眼，转过身来，严肃地说，“你老老实实告诉我，主人现在出关没？怎么到现在还不见来？”

少女自顾自地端起茶壶，倒上茶，慢悠悠地喝下，瞥眼看了看沈醉月等得不耐烦的脸色，这才笑嘻嘻地回答道：“师尊是早就出关了，只是现在到了哪，我可就不清楚了。”

“那其余两宫呢？”

“白虎和玄武？我哪知道？两人，一个暴躁狂，一个闷葫芦，我可跟他们聊不到一块去。”少女说着，皱了皱鼻子，模样可爱至极。

“我始终有些......”

“放心好了，我的好姐姐。”少女打断了沈醉月的话，又试了一块新点心，“我们这次外有你和寒鳞在，内有内应，还有师尊他老人家压阵，不会发生任何意外的。倒是——”

“关在地牢里的那老家伙，你打算怎么处理？”

“这是你问的，还是替主人问的？”沈醉月转身回妆台，重新拿出一面铜镜，对着镜中的映像，淡淡地问道。

“当然是替师尊问了。我才不关心那些玩意呢。”少女看似漫不经心地答道。

“他知道的秘密差不多已经都问出来了，最后的一点关键，也就在这一两天了。”

“那然后......”

“杀了。”

“好！”少女一拍手掌，单手一兜，将桌上的沁雪糕全部包起，“那我就向师父他老人家报喜去了。多谢姐姐今晚请客哦！”

话落，窗响。

一如之前来时的模样，当时是风进来，如今是风走了。

回复宁静的屋里，新的铜镜又裂开了细纹，镜内的人脸又再扭曲起来，仿佛比之刚才，更加的狰狞，更加的不甘......